厚厚的衣服,苏桦却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他在家里,是最不讨好的一个,经常被人骂作狐狸精的孽种,他不是不气的。冷的时候也没有人会担忧自己,饿的时候也没有担忧自己,即使他学习再好,都不过是一个孽种。
于是寒冷的冬天里,总是红着鼻子和耳朵,在风中等着妈妈的回来已经成为苏桦的一个童年烙印,挥之不去了。想想这一路走来,自己都无法想象如果自己再来一次,那会是一场什么样的感受。
正在一个人思绪飘渺的时候,突然一件大衣罩下,一只手绕过他的背后,把他靠进一个温暖厚实的怀里。苏桦抬眼一看,是严剑。后者此时含着怒气:“冷也不知道披件衣服!”
青年愣愣地看着他,而后喃喃道:“剑哥,谢谢。”
严剑拧眉:“说什么呢?”
“咳咳,没事,去找住的地方吧。”干咳一下,苏桦岔开了话题。
左手拉着箱子,右手拉起苏桦的手向前走。苏桦挣了一下没挣脱,便也由着严剑了。
于是寒冷的中国首都,出现了这样一个情景——一个长得特别俊俏的青年被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牵着手走在街上,青年还疑似穿着男人的大衣,直惹得周围的人侧目。
不是没感受到被人的眼光,然而在挣扎无果后,苏桦也是放弃了。牵着就牵着呗,反正一个免费的暖手袋,不要白不要。这样想着,两人抵达了酒店。
没有想象中的豪华,严剑就只是开了一间普通的双人房,然后把行李放到一边。苏桦看着他,笑道:“还以为你是土豪呢,就睡这样的房间哦?”
严剑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说道:“刚毕业出来的时候比现在还惨呢。”
苏桦也在整理着自己的行李,间中偷瞄一下旁边的人。看他长得高大威猛的,做起家务却也井井有条,哪里该放什么,哪里不该放什么也是摆的整整齐齐的,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三十岁了还没有结婚呢?
突然想起飞机上的吻,苏桦的耳根微红,转身背对着严剑,不经意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还不结婚?三十岁,应该也不小了。”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对方的应答,苏桦回头看了一下,却发现对方已经收拾完了,坐在床上看着自己。
看到对方望过来,严剑说了句:“去吃饭。”
弄完自己的东西,苏桦便和严剑出门了。
一月份的北京,下着细小的雪,然而即使是这样的雪景也是让从未看见雪的苏桦兴奋不已。
看着一直仰着头笑着的苏桦,严剑笑道:“就是一场雪,有这么开心?"
“当然咯,我长这么大都没有看过真正的雪呢!”苏桦用手接下几片雪花,看着手心里精致漂亮的雪花忘记了寒冷。
青年微笑着,大眼里似乎也盛着雪花般透着晶莹的光,看着掌心上的雪,浅灰色针织帽下细碎的刘海安安静静地躺在额头上,微红的耳根衬得青年的脸颊更加透白,修长的身子站在那里,让人莫名地感到安宁。
严剑呼吸一滞,旋即走了过去,弯腰直接把苏桦背在背后。
一下子腾空的苏桦措不及防之下赶紧勾住对方粗壮的脖子,生气地问道:“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