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空与今雨已是精疲力尽,连忙上前察看觞引的情况,发现他只是暂时昏厥过去,两人合力将他搀扶起来,转身离开。
“皇子,现在追还来得及!”年纪最长的一名死士出来劝说,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既然皇子如此为难,不如让本王助皇子一臂之力,将那个被皇子饶过的罪犯拿下,如何?”
缓缓走到台上的,是恭亲王,面上带着毫无掩饰的笑意。他手一挥,身后竟涌出的数十名武士。
虞舒曜心下一沉,不敢确定方才他与觞引的对话被恭亲王听到多少。甚至可能出现的更糟糕的情况是,恭亲王已经知晓了他与觞引的纠葛……何况恭亲王方才的话中明显指向自己包庇觞引。
他不动声色地敛了敛神情,向恭亲王说道:“不必王爷忧心,对此事我自有打算。不过我打算如何,就不便告诉王爷了。他们今日不来,我日后也必定会将觞引擒拿归案。”说完后他轻蔑地扫了眼那数十名武士。
既然恭亲王不再惺惺作态,而是选择直接暴露出他的狼子野心,虞舒曜便也不再与他逢场作戏。
“很好,皇子对此事如此有把握,我便可放心了。不过老夫还是要奉劝皇子一句,您应当以国家大事为重,儿女私情该置之其后啊。”恭亲王笑得狡黠。
虞舒曜不屑与他做口舌之争,带着七名死士先离开了笙阙台。
恭亲王将手指屈着,轻轻敲在白玉柱上,发出令人生惧的声响。
“虞舒曜,我已经握着你的把柄了。”
次日,早朝之上,林旬一事果然再起波澜,竘弋国的使臣声称于昨晚发现当朝皇子虞舒曜竟私下放走罪犯觞引。
“皇上,竘弋国与曜国向来交好,可如今我国皇子林旬竟无故惨死此地,你们任凭罪犯逍遥法外,还纵容当朝皇子包庇罪犯,这实在是有辱我竘弋国威!”
日曜帝问:“舒曜,可有此事?”
虞舒曜气定神闲地回道:“确有此事。”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虞舒曜早已看破了恭亲王和竘弋国的企图,两者联手无非是为了用里应外合的方式让曜国的江山易主。若他没料错的话,两者一定会让此事不断发酵,恭亲王借此对内笼络臣子动摇民心,竘弋国也会趁机在两国交接处挑起争端。林旬和这群使臣只是一枚棋子,这出戏不管如何安排,最后的结果都是为了引起战事。既然对方已经使出招数,自己只能反被动为主动。
“我询问了大理寺的仵作,他们在验林旬尸体时发现□□虽是致死的原因,但他的额上有被器皿砸过而留下的伤口,并且按照这伤口的程度,仵作认为这一袭击足以导致林旬昏厥。”原来虞舒曜早有准备。竘弋国要挑起战事或已成定局,现在虞舒曜唯一能做的便是稳住国内的形势,阻止恭亲王动摇人心。
“而造成这伤口和中毒身亡的时间间隔了足足一柱香的时间,这中间或许大有蹊跷。可昨日指控觞引下毒的人为何丝毫没有提过这个伤口?我们不妨来假设这么一种情况,这伤口即便是觞引造成的,它让林旬暂时昏厥后,有人趁机向其下毒,欲以此栽赃嫁祸给觞引,让两国的和平关系破裂。”
虞舒曜走到竘弋国使臣面前,眼神凌厉如剑。“你们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使臣们都不敢看虞舒曜的眼睛。
☆、可否脱也
“可皇子你说的只是假设的一种情况,并没有任何证据,不是吗?”恭亲王果然开口了。
“没错。但觞引约林旬赴宴,而林旬阅毒发身亡这一经过也并不存在毒是觞引所下的证据。”虞舒曜不让他半分。
“既然皇子如此相信觞引的为人,为何昨晚不劝说他回朝解释,反而放走他了?”恭亲王一针见血。
虞舒曜只是觉得,若觞引掺和其中,只会让事态愈发混乱。
恭亲王继续说道:“儿女私情固然重要,但如今我国与竘弋国关系紧张,望皇子日后能以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