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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久别重逢(1 / 1)

久别重逢

却说赵熠自川榕处回来,想起昨日之事,尚意犹未尽,只想逮着成韫再到榻上厮混一番。刚巧推门进来,成韫正好洗漱完毕,正背对着他给外衣系上腰封。临漳王府的近身侍卫服有别其他,呈深紫色,带有墨莲纹饰。成韫肩膀宽阔而厚实,然腰甚细,黑色的腰封更衬显他挺拔的身姿。

赵熠在门口驻足良久,目光牢牢黏着在那慢慢收紧的腰线上。望着那块平整布料在其臀处一张一弛,最终形成圆润的弧度。终是没忍住上前一把将成韫搂住,伸手在他屁股上揉捏。

蓦然被人搂住,成韫一惊,可刚回首,便被人含住唇瓣亲了好几下。成韫抵着小王爷的胸口,口齿不清地推拒道:“唔……我不要。”赵熠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骂道:“个骚货,肏都肏过了,亲个嘴又怎的,难不成吃了你的。”成韫红着脸道:“门没有关。”赵熠知他怕羞,一面把门拽上,一面上了绳索,又抱住他的腰,在他面上亲了一口,笑道:“怎恁般羞,便是本王光天化日之下将你奸了,这王府里也没人敢嚼舌根。”成韫并不答话,心道:“好生奇怪,这小王爷之前骂我辱他妾室,笞我三十鞭,现在却要亲我;我不给亲,他要骂我骚;昨日我给他亲,还给他肏穴,他亦骂我骚。可见我是得罪了他,不然怎的日日挨骂。不若顺了他的意,也好少些打骂。”便任由赵熠将他带到榻上,摸奶插穴一顿好肏。

二人共赴巫山,云雨才罢,正各整衣襟,只听门外传来低低的敲门声。管事的在门外道:“王爷,宫中送来了寿帖。”赵熠应了一声,便又搂着成韫倒在榻上。赵熠道:“你不问本王是谁的寿帖?”成韫摇了摇头。赵熠顾自道:“是本王母妃的。”成韫只是听着,任他抱着。须臾,赵熠才道:“今日起你就留在本王身边当值,那丫头把腰牌给你了吧。”成韫点了点头,道:“那丫头不会说话。”赵熠笑道:“怎的,你爱她将本王与你的床事到处说么,那倒可换个机灵的。”成韫因而又闹了个大红脸。

次日,成韫从后院搬到临近赵熠住处。骤然从与金珠儿厮混的“奸夫”到成了赵王爷的贴身侍卫,府中众人皆对成韫眼红不已,背地里传不少风言风语。然而成韫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他既没有将众人的议论放在心上背后说与赵熠听,也没有“恃宠而骄”,依旧如往常一般在王府轮值。在他眼中,王府后院与赵熠跟前,并无太大区别。唯一一点不同,便是现下赵熠会时不时将他拖进某个房间,解了他的裤子便干起那事,倒平添了许多烦恼。

譬如某日,他正陪赵熠研墨,期间赵熠说要教他写字,成韫自然推拒不得。便被他从背后抱着,握着笔行书。过了须臾,赵熠又说这么写字不方便,便一下将他拉坐到大腿上,一面解了他的裤子,一面将鸡巴插入他穴里,道:“若写得不好便插十次以示警戒。”然而寺中住持曾教过成韫写字,那一杆狼毫在他手中行下一笔遒劲有力的大字,比之赵熠教的瘦金体更显风骨。对此,赵熠却道:“本王分明教的是徽宗瘦金体,你偏偏效仿欧阳询,该罚。”不由分说,抱着他肏了百下,还教他含着精轮值。如此种种,不在话下。

话说两人脱衣解带,共枕同欢数日,正逢赵熠生母景妃生辰。

这日,赵熠进宫为母亲祝寿,成韫等人随行。过石雕御道时,迎面遇见一蓝衣男子以及一名弱柳扶风的青年。来人是当今二皇子赵烬及其妾室沈白。因赵熠这过于美艳的样貌,成韫有心去观赵烬长相,然而那人长相不过平平无奇,只他身边那名青年倒生得好颜色。

赵熠与赵烬二人寒暄潦潦,纵是成韫一介外人也能听出二人并无太深手足之情。不过那沈白行礼时,倒像有几分真情在。成韫觉得奇怪,正欲打量却骤然撞进了一双幽怨的眼眸,那瘦弱青年望着赵熠,堪称堪称含情脉脉。却在发觉成韫探询的目光时,一下冷了眸中温度。未及成韫多想,二人已各自拜别。

自此,赵熠一路无话至景妃行宫。行宫内焚着檀木香,暖意融融,赵熠掀帘进里间,留成韫等一众侍卫在外间守候。

屋内大紫檀雕螭榻上坐着一个面带愁容的美貌的妇人,正是景妃。景妃见赵熠来了,笑道:“吾儿快来,让娘亲好好看看。”说着便拉着赵熠坐下,一面用指腹描摹他的眉眼一面叹道:“吾儿近日清减了。”赵熠知她心疼自己,握着景妃的手道:“定是儿想娘亲想的。”又说了许多俏皮话,逗得景妃喜笑颜开。母子二人说话时,宫人已摆了茶果上来。赵熠亲自捧茶捧果。景妃笑道:“这些事差他们来即可,吾儿何必自己奉茶。”赵熠道:“今日是娘亲生辰,儿久不在盛京,只愿为娘亲分忧,愿娘青春永驻。”景妃道:“吾儿孝顺,常常念着为娘……你父皇却是许久没来这碧玺宫了,娘的生辰他也只差人送了些珠宝首饰来。世人皆说我宠冠六宫,怎知我夜夜在碧玺宫以泪洗面。”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赵熠无言,抚着景妃的脊背无声安慰。静默多时,景妃道:“吾儿是否恨为娘当初……他并非良配。”赵熠道:“儿不恨。”

及至黄昏,赵熠才从碧玺宫出来,回汴州路上,成韫本驾马跟在赵熠马车后。行至半路,却被赵熠拉到车内。成韫本以为他又要拉着自己干那事,然而赵熠只是环住了他的腰,将头枕在他大腿上。成韫如坐针毡,赵熠问道:“许倾城财力,可谓宠爱?”成韫摇头。赵熠又问:“许一世无忧,可谓宠爱?”成韫摇头。马蹄声阵阵催人眠,赵熠合眼浅眠。良久,有人抚过他的鬓发,柔声道:“半醉半醒,一生一世一双人。”

惊鸿一瞥成韫遇荣峥

且说自景妃生辰后,转眼已到二月,二人之间愈发默契。这日,书房内,成韫正被赵熠摁在桌案上亲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彼时,赵熠已将手摸进了成韫亵裤里,成韫推了推他的胸膛。赵熠却顾自咬着他的唇瓣,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边用手摸穴边含糊道:“不管他。”成韫一把抓住了他作乱的手,坚定道:“若是急事,耽误不得。”赵熠在他面上重重亲了一口,又狠狠揉了揉那口水淋淋女穴,道:“真是磨人,等本王回来再收拾你。”说毕,赌气正了衣襟便离开了。

他这一走,便是数日不见踪影。成韫虽乐得清净,可胸中却偶有滞闷之感。疑心自己吹了冷风害了病,去药房抓了几剂药来吃,却不见好。

过了几日,赵熠回府,身后跟着一个病怏怏的瘦弱青年,正是沈白。两人说话间,正撞见成韫担着两桶水自外进来,面庞比之前甚是黑瘦了。赵熠见他浑身灰扑扑的,不满道:“我只叫你看门,谁叫你汲水,且把水桶放下,另差人去担。”成韫回道:“担水的前些日子摔断了腿,没人帮衬。”赵熠怒道:“要你做什么好人,都叫这帮狗奴才爬到头上了!”

成韫并不答话,见他二人携手同行,举止甚是亲密,忽得想起他往日诸多风流之行,心中不知怎的,竟隐隐作痛,面上却是不显。赵熠见他怔在原地,正欲说道几句,沈白却按了按他的手心,赵熠便冷哼一声,搂住沈白的腰道:“随你。”说罢径直从他面前走过。

话说两头。沈白自见过成韫,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他与赵熠相识于少年,这小王爷素来眼高于顶,多年以来从未见他这般情绪外显。即使是他当年被赵烬纳为妾室,赵熠也不过冷眼旁观,哪像今日这般,仅仅是见到一个侍卫担水便动了怒气,只怕另有隐情。便有心打点了赵熠身边一个机灵的小厮。那小厮本就是个市井无赖,便将成韫如何成为赵熠贴身侍卫一事添油加醋一说,直把成韫说得非常不堪。沈白心中忖度道:“我当是什么贵人,原来是个以色侍人的狐媚子。不若叫他知难而退。”心内主意已定,便说知给那小厮,命他之后将成韫带至门外。又软下身段,去讨赵熠欢心。

当晚,赵熠将沈白安置在西院内。成韫本在大门看守,却因今晚当值的侍卫有事,被调遣在赵熠屋外。不多时便听见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只听沈白道:“王爷,王爷……你喜欢我么。”又听赵熠道:“便是死在你身上也愿意。”寂月皎皎,夜色凛凛。成韫在屋外数着墨色空中的点点繁星,只觉得自赵熠回来后,胸中滞闷之感更甚之前。因抚着心口,喃喃道:“这心痛的毛病怎么一直不见好。”恰巧这时,有几个丫鬟小厮抬着水桶,担着热水进门去了。成韫站在屋外,不觉滴下几点泪来,他把手拭泪,心想这料峭春寒真刮人眼涩。

至次日,门开了,赵熠见到成韫站在门外,面上老大不自在,冷道:“你怎么在这处。”成韫便将昨晚代人轮值之事说了。赵熠静默半晌才道:“我与他少年时便相识……”边说边去觑他面色,却见成韫神色如常,一如初遇那日。他正欲说些什么,沈白却从屋内出来了,拉着赵熠的手软声道:“王爷不是说要陪我出去走走,看看汴州的民俗风情么。”赵熠笑道:“本王何时骗过你。”便不再多言,牵着他的手向外走去。成韫本欲跟随,赵熠却摆手道不必,他说这话时语气甚是凉薄,叫成韫的心又凉了几分。

赵熠因携沈白外出,又是接连数日不在府中。成韫心疾久病不愈,便向府中告假半日回乡修养。说是回乡,然他自幼父母双亡,孤身无依,也只是回抚养他长大的福缘寺看看。

到了寺中,先是拜见住持寂空大师。寂空大师精通医理,一为他把脉便叹道:“心慌心悸,失眠不寐,皆是你忧思过重。”成韫道:“他一不在,我便觉得胸闷;一见他与别人在一起,我这心口就疼得厉害。师父,我这是怎么了。”住持本欲知会他,他这是为情所困,然而他曾替成韫算过姻缘,知他的归处不在蒙懿。于是,也不打算告知他实情,免得徒增孽缘。只道:“是你这些日子过分操劳了,心病还需心药医,若有不愿见之人大可不见,不必徒增烦恼。”成韫素来敬他如父,不疑有他,心中思忖:“原来是赵王爷害我心痛至此,我这些日子确实和他过分亲近了。”打定主意,回府后不再与那小王爷多见面。

可叹他明知自己心痛是因那人而起,却不愿深究为何心痛,错失姻缘,横生了许多枝节。此乃后话。

成韫拜别寂空大师,策马扬鞭,正在郊外散心。但见遥山叠翠,远水澄清,胸中一片心旷神怡。正行数步,只听得琴声清亮,移步将近透红亭,转过花阴下。

只见云鬓花颜的海棠树下,远远坐着一个年岁二十光景的年轻男子。穿一袭白衣,披一件狐裘大氅,一头及腰的鸦发未束,仅用一根木簪挽着。此际,微风习习,梨花白雪,落花纷扬而下。他素白修长的指尖流泻出轻缓的琴音,只隔一窗之隅,便兼有了冬春两季的动容。

成韫本欲上前搭话,却觉得此情此景实在美如画,不忍多加打扰。有心躲在隐处驻马,拿出腰间竹箫一并合奏。琴音清亮,箫声悠扬,琴箫和鸣,清奇幽雅,悲壮悠长。此琴此箫合奏到尽美尽善之处,啸虎闻而不吼,哀猿听而不啼。一曲终了,只见亭中男子起身,笑道:“这荒山崖下,怎会有吹箫之客?先生何不现身?”成韫道:“荒山崖下,为何又有抚琴之客?闻君雅操,少住听琴。一介草莽,不敢污公子眼。”然他是因赵熠之事,尚未收拾好心情,不愿冒犯君子。白衣男子也不强求,两人隔着花阴交谈,更觉志趣相投,相见恨晚。

谈论正浓,不觉暮色降临。成韫正欲上马告辞,只听那男子道:“我与先生相见太迟,相别太早。先生可否告知在下姓名,也好日后相见。”成韫道:“若是日后再见,自会告知公子姓名。”说罢侧身上马,扬鞭而去。等白衣男子现身时,只能看见成韫策马而去的背影,他微微一笑,眸光清润,身后似有繁花盛开,向着成韫离别的方向轻声拜别:“锦川荣峥,自会与先生相见。”

且说成韫回到府中,不过半日功夫就见府中张灯结彩,大伙皆是忙忙碌碌。心下奇怪,一问才知赵熠纳妾,众人正在准备摆场子。

自他四年前入府以来,共遇赵熠纳妾四回。然而,没有哪一回教他心中这般难受,好似针扎过一样。心中涩然许久,成韫忽想起寂空大师的话。遂慢慢平复,心下思量:“他让我这般难受,我何必再想?不如不见不思,不闻不问。”

这么想着,回西院路上,恰巧遇见两个丫鬟在后厨布菜。成韫本欲挪步,无意间听见了“王爷”“纳妾”等,不知不觉又停下了脚步。

只听一个道:“真是奇了,王爷哪回纳妾摆过这么大阵仗?这回的姨娘莫不是貌若天仙么?”

另一个回道:“你来得晚,不知事,这回可是个男姨娘,就是前些日子跟在王爷身边那个。听说还是二皇子房里的人。”

“那可不是被休了么。”

“自古以来只有休妻,哪有休妾一说。左不过一个玩物,赠便赠了。”

“你怎知是二皇子赠的。”

“自是张旺说的。前些日子,他随王爷进京祝寿,路上恰巧遇见二皇子。两人刚好说到金珠儿偷人的事。二皇子因道:‘五弟自开府以来,竟没遇见良人,不若将本王的妾室沈白赠与你。’你说,自古以来哪有弟夺兄妾之理?王爷自是推拒。然,二皇子又道:‘愚兄知他曾是你的伴读,你二人自小竹马情深,让他重回汴州倒也是一桩美事。’两人叙谈许久,才将此事答应下来。可见这沈白在二皇子那也不见得多得宠。”

“我看倒不是。按咱们蒙懿国的规矩,凡妾室不可进正门,纳妾礼仪一切从简。可你瞧见今日这阵仗没有,若不是那男姨娘方才从侧门坐小轿进来,我还以为是娶王妃呢,好不风光!如此可见,他在咱们王府倒是个得宠的。日后少不了要巴结他的”

听及此处,成韫无心再逗留,转身便走。如此心事重重转步廊下,倒迎面与人撞上了。那人捂着脑袋诶呦痛呼一声,怒道:“哪个不长眼的?”成韫正要抱歉,那人又忽然喜道:“恩公?”闻言,成韫一怔,只见眼前站着个狐狸面,细长眼的书生。这人虽生得一副好皮囊,然成韫并不记得在哪儿见过他,只当是认错人。那人却道:“恩公忘了也是应当,已是四年前的事了。”说罢作揖行礼,长叹道:“但问一句,足下可是成韫,成少侠。”成韫颔首愕然。那人舒展了眉眼,这才笑盈盈道:“四年前,恩公可曾一路南行,经过泗水驿道?”

经他一提,成韫想起一桩旧事来。

四年前,他曾奉命前往蒙懿、高伽两国边境。途径高伽南岸时,胯下老马已疲惫不堪。成韫便驻了马,到附近村民住处歇脚,讨碗水喝。与当地村民攀谈之际,成韫听茶肆老伯道:距此地不远,有一通商驿道称泗水,泗水驿道南侧有一高山名九龙,山上常有山匪出没,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附近村民苦山匪久矣。老伯知道成韫要往南行,便提醒成韫绕道防范。成韫彼时年方十八,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被福缘寺的武僧教养长大,素性爽侠,辞别了老伯便负剑策马南行,直取泗水驿道。

可巧那日,正撞上十来个恶匪在官道上抢人。那伙人初见他,便欺他年轻,口中不甚干净。然成韫不过略展拳脚,便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口中“老爷”“大官人”喊个不停。成韫虽负剑,但并未伤人,左不过将人五花大绑,负了双手绑在一根绳索上,倒教这伙穷凶极恶的恶徒仿若一根绳上的蚂蚱。

被抢的是个青年,轿辇、家仆俱被山匪毁坏打杀,徒留他一人幸存。青年自称汴州人,本欲前往高伽游学,不料遭此横祸。成韫因道:“先生现居何处,这路上不甚太平,不如让我先送你至住处。”

青年道:“少侠救命之恩,小生没齿难忘,怎敢劳驾。”成韫笑道:“我本正欲游览高伽风光,切勿推辞。”如此才答应下来。因青年不会骑马,成韫便扶他上马,自己牵着缰绳徒步行走。

如此,成韫一手牵着山匪,一手牵马,行走了五日,才送青年入国都学府。临别之际,青年含泪道:“此番若非少侠相助,小生早已成为刀下亡魂,他日少侠若有相助之事,务必直言,小生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罢,又许以重金,珠宝,成韫皆一一推辞了。

回忆至此,成韫才想眼前之人正是当年的青年。只因他那时过于落魄,与如今意气风发的模样截然不同,这才一时没想起。川榕观他面色,便知他已记起自己,因微微一笑道:“少侠可是想起当年旧事?”

成韫颔首道:“久别重逢,子华先生可好?”川榕道:“劳少侠挂念。小生自高伽游学归来,曾派人多方打听少侠消息,不想经年杳无音信。如今得见少侠,实乃上天见怜。不知少侠可否愿意至小生住处一叙。”成韫本就因赵熠纳妾之事烦闷不已,川榕之邀倒能叫人眼不见为净,遂答应下来。

两人且走且叙,不多时便到了城外别院。川榕命人奉上好酒好菜,便和成韫攀谈起来,“不曾想你我二人共侍一主,竟未相见。”成韫道:“鸿鹄高飞,一举千里。先生高才,怎会安居一隅?我本府中杂役,四年以来长居王府后院,笼中之鸟既见鸿鹄,已是万幸。”川榕道:“恩公折煞我矣!当年若非恩公,小生早成一抔黄土。”说着,命人奉上金银财宝,“恩公切勿推辞!”成韫断不肯。川榕无法,感激不尽,只得举杯相待,思想:“救命之恩,无门可报。我自高伽学成归来,一字千金,不若题字一卷,想恩公不知内情,定不好推拒。”饮酒中间,因命人送了文房四宝进来,道:“久别重逢实乃幸事,望恩公不弃。”说罢信笔题字,赠与成韫。成韫果真收下墨宝,又笔走龙蛇,回书一封。川榕见他落笔不俗,心中对他既敬又爱且怜。敬他救命之恩恩重如山,爱他一身风骨正气凛然,怜他身份低微囿于府中。

再细细观他笔法,川榕大惊,正是柳骨颜筋,峻严方饬,有如游云惊龙,令人见之难忘。川榕游历列国多年,只在师兄荣峥笔下见此章法。因道:“恩公,可曾师从名家?”成韫摇头道:“不曾,我自小生长于兖州庙宇,所学皆由寺中住持教养。”川榕心中思想:“天下可有这么巧的事?适才恩公笔法,我只在师兄那处见过。锦川荣氏乃高伽名门,家学渊源。此章法绝非常人可临摹。”川榕正欲再问,忽见成韫腰间白玉令牌,上刻有一个端端正正的“赵”字,登时有如当头一棒。成韫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腰间,以为他要问及此事,便道:“这块牌子是王爷前不久给的。”川榕听了这话,不觉轰去魂魄,目瞪口呆,心下自思莫非前些日子王爷要收服的男子竟是他!那他岂不是助纣为虐,恩将仇报!出了歹计,害了好人!

却原来,赵熠给成韫破身当日便去了川榕府中道谢,顺便问计,唯恐成韫醒来寻死觅活。彼时川榕回复:“听王爷此番话,他倒是个愚忠的。何不将他调为近身侍卫,既方便了王爷捉弄,又将他一颗忠心牢牢锁在身边,可谓两全其美。”

是以,川榕如今见了白玉令牌,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三魂自去了七魄,愧然不已。

成韫见他面色有异,忧道:“先生这是怎么了?”川榕一把抓住成韫手腕,道:“恩公前些日子可遭遇什么祸事没有?”成韫想了想道没有。川榕因喜道:“果真没有?”成韫这才道:“唯有一件,倒是化险为夷。”川榕愕然。成韫接着道:“前些日子,我不知怎的与王爷的妾室金珠儿睡到一块了,被笞了三十鞭,本以为便要这么被打死,不想王爷却是将我送到牢中,叫我脱了裤子与他看。将他的鸡玉尘插入我那里。说我那处落红了,还是处子,想来是个正经汉子,断不会辱他妾室,便将我放了”他正欲说下去,川榕已是十分痛苦,道:“恩公,不必再说了。”成韫默然看着他,很是不解。川榕见他目光坦荡,知他对此事一窍不通,心中愧疚之感更盛,道:“下次王爷若如此,恩公断不必顾忌他,屈膝直往他胯下攻去即可。”成韫道:“他是主,我是奴,怎能如此?”川榕道:“适才不过戏言尔”他正欲说些什么,成韫却笑道:“如今王爷纳妾,想来也不会顾及我一个闲人,先生说的,我已记下了。”

川榕心中有愧,难免忘情,两人举杯相对,不多时便率先醉倒在桌上。成韫也是不甚清醒,捂着脑袋直呼头疼。此时屋外正传来轻轻浅浅的琴音,无端端平复了他的心绪。

成韫起身,步伐踉跄,寻着琴音一路行至小院内。但见月光下一蓝衣玄冠的男子,正在抚琴。成韫因吃了酒,眼前一片模糊,只能隐隐约约看个大概。他行至那人身边,不知怎的竟想起黄昏时遇见的那个白衣男子,或许是美酒惹人醉,成韫再不顾及礼仪,坐在他身旁,痴痴笑道:“真是怪事,一日之内竟叫我听了两回琴。”琴声继而流缓,那人道:“先生更喜欢哪一曲。”成韫想了想,含糊道:“嗝都不喜欢。”那人轻轻笑了,很是悦耳,“哦?”

成韫捂着脑袋,很是头疼地趴在石凳上喃喃:“不好听,都像是在勾人偏偏我又来了”说着,便轻轻合上了眼,陷入了梦境。

琴声戛然而止。

月凉如水,荣峥冰冷的手指轻轻抚上成韫被润湿的唇瓣。指间探入他湿软的口腔,呷弄着柔软的唇舌。

继而轻轻笑了:“阿成还是如当年般任性,叫哥哥十分挂念。”

真容微h

且说荣峥横抱起成韫,把人带至屋中,轻轻放倒在榻上。又亲力亲为,服侍他梳洗,待一切收拾得停停妥妥,才坐在床沿看着他的睡颜。

“阿成”荣峥轻抚着成韫的额发,堪称珍惜地在他眼角落下一吻,又从袖中取出一丸丹药,纳入口中含化了,贴着他的唇瓣,顶开牙关哺了进去。

焕颜丹常用于解易容之术,味苦极,成韫即便在睡梦中,也蹙起了眉,迷迷糊糊地推拒着荣峥的胸膛。荣峥不容拒绝地扼住了他的手腕,一面将他的双臂摁在头顶,一面探入了他的衣领。

指腹初碰上那对结实饱满的胸乳,荣峥便轻声喟叹:“这些年来,阿成确实长进不少。”随之,灵巧的长舌长驱直入,侵犯着他的唇舌,成韫只能无助地发出呜呜声,津液从两人交合的唇齿中流下,沿着下颌滑向脖颈,遗下水光粼粼的痕迹。

荣峥的吻并不似他温润如玉的外表、君子如兰的品行,反带着偏执而狂妄的深情,如同浩瀚深海,让人溺毙窒息。

一吻终止,成韫胸膛剧烈起伏,如同死过去一回,发出心慌惊悸的呓语。因他这小兽一般的呜咽,荣峥起身,不再强求,将他汗湿的额发轻轻捋在耳后,描摹着他的眉眼。

平平无奇的眉眼,在荣峥手下却是如同描绘丹青一般,渐渐变得浓墨重彩起来。微凉的手指轻轻拂过,倒在榻上沉睡的男子,慢慢裸露出浓黑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荣峥抚着成韫紧闭的眼,极为满足地笑道:“吾弟天人之姿,唯兄堪称良配。”

这确是一张极具男子气概的脸——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宛如九天神只,威严而不容侵犯。

可偏偏他的胯下已濡湿一片。

仅仅是一吻,亵裤便沁出了深色的水渍,荣峥讶异于他的敏感,却依旧愉悦地浅笑:“这些年来,阿成竟成了小荡妇么?”他微凉的手指,轻轻巧巧地解下了成韫的亵裤,但见深蜜色的大腿间,稚幼的性器安静蛰伏。荣峥握住那器物,将那处摸出了一回精,才拉开他的大腿,去觑他会阴处那口水淋淋的花穴。两瓣花唇含羞带怯,紧紧拥住挺起的花蕊,荣峥轻轻按压着成韫的花蒂。望着眼前这张红艳艳的小口,荣峥眸色深沉,他已情难自抑,却依旧告诫自己阿成仍是处子,不可现在便破了他的身。

指腹在成韫的雌穴外打圈,荣峥低声喃喃:“阿成自小就许给了哥哥当娘子,等到大婚的时候,哥哥会亲自肏开这里……”他边说边轻吻着成韫的女穴,遏制自己不用唇舌去狎弄这未经人事的羞花,只用唇瓣轻轻触碰,“哥哥会把把精都射给阿成,把阿成的小逼肏肿肏烂,把阿成的肚子肏大,届时阿成要怀上哥哥的孩子,还要挺着奶尖给哥哥喂奶。”

他如斯想着,便把自己逗出了愉快的轻笑,继而道:“阿成被破了身,落了红,定是要怕的,但若是你求求哥哥,便让你好受些。”

或许是怕再说下去,他会忍不住要了成韫。荣峥为成韫穿好了亵裤,转而掏出胯下阳物,他那处如他本人样貌,虽生得雄伟壮观,但颜色却是极为干净的浅色。纵然鸡巴已涨得发痛,但荣峥却没有让成韫口侍的打算,“等成了婚,哥哥再要了阿成的小嘴。”荣峥一面说,一面对着成韫的脸自渎,许久,才捏住成韫的下颌,将浓白的精液射在了他口中。精液从成韫嘴角溢出,荣峥扶着阳物轻轻喘息,他近乎病态地让成韫喝下自己的东西,复又将手指插入成韫口中翻搅,让精液进得更深:“阿成,哥哥的东西味道好么?再等等,等了到高伽,天天都喂你吃鸡巴。到时候,阿成会变成闻见哥哥味道就摇屁股的小母狗,阿成你欢喜么?”

显然,成韫并不能答话,他已深深坠入梦魇。

……

次日一早,成韫醒来,但见川榕趴在桌案上酣睡,显然酒醉未醒。案上酒菜一片狼藉,成韫有些头疼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自他醒来便觉得浑身不自在,特别是口中,泛起一股苦涩的滋味,可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当是宿醉。

彼时川榕悠悠转醒,见成韫面色憔悴,便觉得自己作为主人失了礼数,忙命人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卧房,对成韫道:“恩公,不如在我这歇息一会儿再回去吧。”成韫因想起自己返乡后尚未销假便推拒了。川榕因道:“实不相瞒,小生昨日见恩公墨宝,惊为天人。细细观之,又与小生师兄多有相似之处。可巧师兄正在府上暂住,小生原想将恩公介绍给师兄,想你二人于书法一道可互为知己。”成韫回道:“信笔涂鸦,难登大雅之堂,不敢污君子眼。况且今日实在匆忙,若有机会,日后自会相见。”商议已定,寒暄之言自不必说。

且说成韫走回府中,经过后花园,正遇见沈白在倚着栏杆喂鱼。府中不曾有过男妾,成韫因称呼了一句公子,便要离开。谁知沈白方一见成韫,便和身边丫鬟不阴不阳道:“可闻见一股骚狐狸的味么?”那丫鬟也是个七窍玲珑心:“回主子话,确实一股冲天的骚劲儿。”成韫默然,并不知道他意有所指,反倒按剑回首,去看假山处是否真有野兽出没。因未瞧见动静,便行了礼转身离开。谁知那沈白不依不挠,一把拉住成韫衣袖,喝到:“成侍卫莫不是做贼心虚?我且问你,王爷现在何处!”成韫因想起金珠儿前车之鉴,立马扯开他的手腕,冷道:“请公子自重。”他身材高大,八尺有余,站在沈白面前如同一尊门神,压迫感十足。特别是他此刻冷下脸来,无端端让那平平无奇的样貌显得冷峻而危险,如同林中猛兽,令沈白心头一跳。尚未回神,只听成韫又道:“公子既是昨日与王爷成婚,想来比属下更清楚王爷行踪。”说罢,转身就走。

成韫一路走来,心绪并不平静,正要进房梳洗换衣,骤然被人一把推倒在了榻上,正磕在床板上,磕了个眼冒金星。但听一声冷冰冰的质询:“骚货,我且问你,你昨日去哪儿厮混了。”

回头便见赵熠黑着脸,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好似饿狼在盯一块肥肉。

成韫素来是个老实的,回道:“早上回寺中看望家师,晚间便和子华先生去喝酒了。”赵熠冷笑道:“子华先生,叫得好不亲热,本王倒是不知你和那川子华什么时候勾搭上了。”成韫见他似是真动了怒,便将四年前的事一一与他说了。赵熠冷哼道:“原来是老相识了。”正说着目光落在他红肿的唇上,赵熠心道:“怎的这人出去一晚,一举一动便变得如此勾人,倒像是被肏透了的熟妇。”不禁怀疑自己头上被添了一抹绿,方一想到这人背着自己偷汉子,赵熠便气得目瞪口歪,一面将门栓上了一面回头命成韫:“不许动!且把裤子脱了!”

争执

那头成韫听他吩咐自己“不许动”,便知凶多吉少,哪想他又叫自己把裤子脱了,可见是要做那事。成韫本就打定主意不与他多来往,又怎会依他?当下道:“我不脱,不给你肏。”说罢,系紧了裤带,蜷缩到床角。

这还是这些日来成韫法,但到底是赵熠心黑手狠,专挑人要害处动手,终按住了成韫的后颈,将人压在身下,一边解了裤带将他两手反剪绑到背后,一边喘着粗气破口大骂道:“小妇养的,反了天了!瞧瞧你都干的什么勾当!”

成韫被按着脖子压在地上,以一个屈辱的受精母狗似的姿势翘起了屁股,因而恨恨地说道:“是你不分青红皂白,污蔑好人!还要欺辱人!”

“好,好!倒是本王看走了眼,原以为你是个憨厚的,万没想到牙尖嘴利的很!今日,本王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欺辱!”说着嘶啦一声,将他的裤子撕烂了,挥手啪啪啪连打了数十下,成韫只觉得臀上火辣辣一片。不多时,两瓣臀肉就被打得又红又肿,好似一只熟烂的桃子。这让他顿觉十分屈辱。偏偏赵熠边打边道:“这偌大的王府,什么东西不是本王的?管你欢喜不欢喜,愿意不愿意!本王要肏你,谁也不能置喙一句!便是本王将你肏烂肏死了,你看哪个敢说一句不是!”说着去摸成韫的花穴,正摸到满手滑腻,更是大怒:“好个骚货!你便是夹着这湿逼与人喝酒去的,是也不是?”

成韫被他打得心绪不稳,此刻更是异常委屈,脱口而出道:“不是的,我的逼是看见你才湿的。”赵熠足足怔了半晌,好半天才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成韫只好再道:“我的逼是看见你才……”他话未说完,只听噗嗤一声,赵熠已红着眼挺身插了进去,“呼,骚货,骚货!干死你个引人的骚货。”他干得又急又猛,直把成韫干得嘴角溢出了津液,两人身下相连处泛起了白沫,成韫只觉得一根又热又硬的铁杵捅在自己逼里,灭顶的快感阵阵袭来,魂也要被他一并干没了“嗯不要,不要再干了,小逼要坏了快停下!啊啊啊……”女穴抽搐了几下,迸出一股清澈的水柱,竟是喷了。赵熠一面干,一面在他花穴上乱揉一气,讽道:“这么快便丢了,才插了几下?明明是个男人,身体却是比妓子还敏感。”成韫方丢过一回,再无力气回他的话,赵熠就着抽插的姿势将人带到了床上,“把嘴张开,本王要吃你的舌头。”

成韫这会儿仅存的理智告诫自己,万不能如他的意,才偏过头去,就被赵熠捏住下巴扳过脸来骂道,“明明都快被本王日烂了,还装得许多模样。”说罢,去吻他的唇。上下两张嘴一起被侵犯,成韫心中悲凉万分,分明想着要避开这人,偏偏避无可避,不止身体被赵熠带着倍尝欢愉,光是一想到这人正拿鸡巴奸自己,便涌上无可名状的欢喜,着实丢人。

这么想着,不自觉流下了眼泪,呜呜哭泣起来。赵熠乍一感到他的眼泪,便停下了抽插,鸡巴堵在穴里不再吻他,慌道:“你哭什么,是不是手被绑疼了?”说着,解了绑着他的裤带。成韫两手刚获自由,便抹泪去推赵熠的胸膛,“我不要你插我,你是坏人,叫我心痛,你走开。”赵熠好半天没回过神,道:“怎么了?可是穴疼?”说着去揉他的花穴,成韫扯开他的手腕,红肿着眼道:“你走开,不要你插我,不许你插我。”他现在的模样实在又淫荡又可怜,穴里分明咬着鸡巴,面上偏偏又委屈得紧,让人忍不住拿鸡巴去好好哄一哄他那两张贪吃的小嘴。

临漳王那一身烂脾气乃是远近有名,稍有不顺他心意,便要惹出人命,可成韫这一哭一闹没激起赵熠的暴虐,反倒叫他生出了许多怜惜和妥协,“行,不插就不插吧,给本王吮吮鸡巴总行吧。”成韫摇头道:“你的鸡巴太黑,插了好多人,是烂鸡巴,我不吮。”赵熠因怒道,“什么烂鸡巴?本王和你说了多少回,本王这柄乃是玉尘!”成韫这一刻倒冷静了,轻轻道:“你自己方才也说它是鸡巴。”赵熠被他气得不轻,冷下脸道:“你到底吮不吮!”成韫道:“不吮。”

两人僵持了许久,赵熠啵得一声把鸡巴从成韫穴里抽出来,他尚未射精,挺着硕大一根,怎么也消不下去,指着成韫骂道:“你不稀罕本王这一根,难道本王就喜欢你那口破穴?随便插插就哭得要死要活,谁爱插谁插去,便是插烂了,本王也不管!”说罢穿了裤子,将脚边一条矮凳哐啷一声踢到了门边,又砰得一声甩上门,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成韫蜷缩在床边,只听门外传来瓷盘等物的碎裂声,又听见拳脚砸在皮肉上的声响,须臾,赵熠的怒骂越来越远:“个不长眼的奴才!谁叫你在这里挡路,还不速速拖下去打死”

良久屋外才静了,成韫抽了抽鼻子,抱膝嗫嚅道:“我我也不稀罕你。”

成侍卫迷途百花楼

且说成、赵二人,因心中互生了嫌隙,一个月不曾搭理对方。尤其赵熠,分明知道成韫乃是贴身侍卫,离不得他身侧,还要时不时旁敲侧击,在他面前讽上几句。

这日,几个宦家子弟来赵熠府中做客。几人都是汴州出了名的纨绔,酷爱耍勇斗狠,凡触着他们的,必要弄得那人倾家荡产,方才罢手。这伙纨绔素来与赵熠交好,因知他下月要随帝君出猎,故送了一条猎犬来。赵熠欣然接受,走至笼前,但见此犬生得丰颅促耳,长舌缓口,亢然高三四尺,形体如箭镝。因大喜道:“好一条雄姿猛相的恶兽!”立即命人开笼,被劝阻道:“王爷,此犬貌恶极,不如先饿它几日,熬熬性子。”赵熠道:“莫说废话,便是山头大虫,今日也要折在本王手里。”那小厮只好颤颤巍巍去开笼,还未碰到绳索就先软了腿:“王爷饶命,小人实在不敢。”赵熠怒道:“好个没种的奴才。”正要伸脚去踹,就听沈白道:“王爷,也不怪这些吓破胆的。不过是些没手段的泼皮,均是酒囊饭袋。依我看,还是请一位壮士开笼,也好叫这帮奴才开开眼。”说着,目光已落到成韫身上。

赵熠笑道:“倒是个好法子,本王府中有谁堪当此任?”沈白接着道:“成侍卫生得威武猛健,又久在王爷身侧服侍,想来定有过人之处。”赵熠听了,勾唇笑道:“成侍卫确实勇猛。”彼时成韫立在赵熠身后,已绷直了身体,正要往前一步,只见赵熠目露寒光,冷笑道:“不过本王倒更想看人犬恶斗,不若你先去诱那猛犬罢。”说罢,一把抓住沈白的衣领,将人丢到笼前。沈白后背砸向笼门,恰巧将那笼门砸开,登时吓得面无血色,节节后退,成韫看不过眼,持剑往前,却被赵熠一把扯住,按在身后骂道:“要你做什么好人。”说着自己上前,朝那恶犬登头就是一脚。

那犬被踢得头晕眼花,怒不可遏,眼见要朝赵熠扑来,赵熠又是一脚,狠命往狗肚子上去踹,那犬被一踹三尺远,倒在地上夹着尾巴呜呜乱叫一气。

不多时,却又缠在赵熠脚边,翻起肚子低眉顺眼起来。众纨绔见他驯服了猛犬,少不得要巴结他“英勇”“威武”,均是一通乱捧。

赵熠并不应答,走到沈白跟前,将人轻轻扶起,亲昵地搂住了腰道:“在聪明上,人比狗强;在听话上,人比狗差。子清,你说是也不是?”沈白面上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他已是多年未听赵熠喊自己的字,现下这小王爷虽是满脸柔情蜜意,但语音中却是饱含戾气,令人胆寒。沈白口中称是,心里却把成韫记恨下了。

却说一众宦家子弟知赵熠素性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因心思道:本是献犬引逗这小王爷欢喜,未料想叫他与那妾室不尴不尬,若日后那人吹吹枕头风,将哥几个怨念上了,岂不是要被他搓圆捏扁一番?因而道:“王爷,哥几个难得一聚,不若去百花楼喝喝花酒,如何?”赵熠自然应允。

烦言休叙。众人一路来到百花楼,只见门首花枝鲜媚,四围树木繁翳,竟是十分风雅。成韫心道:“原以为是花街柳巷,未曾想颇有禅意。莫非是我多想。”又跟在赵熠身后步步进入,不想别有洞天。只见楼内各处,香烟缭绕,花彩缤纷,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说不尽繁华奢靡,富贵风流。

老鸨方一见赵熠等人进来,便携众涂脂抹粉的女子迎上来:“不知王爷大驾光临,失礼,失礼!”又带姑娘们一一拜过,忽见赵熠身后跟着成韫,衣冠凛凛,身着紫衣,袖口黑莲纹饰精细,不似寻常奴仆,眼珠一转,笑道:“这位公子实在面生,不知尊姓大名?”赵熠道:“不过是我府中一个奴才,上不得台面。”老鸨道:“恕老身眼拙。”说着拍手,引人开了雅间,带众人进去。

成韫跟在赵熠身后进了里间,只见内里诸灯上下争辉,真系玻璃世界,珠宝乾坤,叫人眼花缭乱,又有香风袅袅袭来,不觉使人迷醉。

赵熠等人纷纷落座,众姑娘各坐一等纨绔大腿上敬酒,以口喂食。成韫见状,不觉脸热了几分。正转眼,只见赵熠搂着一女子细腰,伏在那人胸前,吃一枚葡萄,心中酸楚自不必提。

酒过三巡,除却成韫众人皆是烂醉,忽然老鸨推门进来笑道:“各位爷,美酒佳肴可合胃口?”众人皆道好。老鸨又道:“这便是我百花楼英雄救美

且说成韫听闻此言,心间难免涌上怒气,一把将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指根根掰开,冷道:“公子,在下无心陪你戏耍。”那人道:“若我偏要呢?”成韫抬眼看时,见他头上束着缀宝玄墨冠,衣着深蓝蜀锦,腰间佩戴雕凤和田暖玉,知他非富即贵,因道:“以公子身份,怎样的美人寻不到,在下有要事在身,且勿纠缠。”那蓝衣公子道:“你这小兔倒是忠心护主,可知你那主人既能入这百花楼,便是常客,自然纵情享乐,哪顾得上你随不随行?”成韫冷道:“公子既也知百花楼大名,料想也不单纯,何必在此惺惺作态,污我主人品性。”听了这话,蓝衣公子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放声笑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兔,我来此地并非享乐,而是寻人。”

成韫不愿与他纠缠,转身就走,奈何人潮汹涌,步履艰难,只能边挤边道:“借过!借过!”因有他开路,那蓝衣公子倒是闲庭信步般跟在他身后,举重若轻道:“你为何不问我来此处寻谁?”成韫一面往前挤,一面道:“与我无关。”却又被面前人墙堵了回来,险些摔倒,还好那那蓝衣公及时扶了一把,成韫因恼羞成怒道:“你既是来这里寻人,想来寻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人。”蓝衣公子扶着他的腰,轻笑了一声,故作严肃道:“你如何凭空污我娘子清白。”成韫闻言一怔,愧疚道:“我不知抱歉。”“哈哈哈哈你在想什么?莫非是以为我那娘子误入歧途了么哈哈哈哈。”

成韫见他笑得开怀,知他乃是调戏,不愿再理他。那人跟在他身后道:“怎么不回话?小兔,你已不想搭理我了么,实在令人伤心。”

他顾自喋喋不休了一路,饶是成韫性子温厚,也不堪其扰,停下脚步道:“你!”

他一回首,正撞入一双瀚如深海的眸里。人声鼎沸,人海汹涌,那人在一片灯火阑珊里如同一卷细韧竹纸,正静待笔墨。

他浅笑道:“终于肯好好看我了么。”

成韫心头不由一跳,心自思量:“好生奇怪,竟像在哪儿见过似的。”正狐疑间,忽听前方传来争执声,不由看去,只见一伙人围在一玄衣公子身侧,正出言调戏。乃是赵熠。

且说赵熠一路往前,心中思忖:“到底我是主他是奴,还是他是主我是奴!便是夫妻吵架,这会儿也该和好了,这人竟真敢一月不搭理本王,跟块木头似的不说话,真是反了天了。”便有心将他甩在身后,要冷遇他。

如此往前走了一遭,不曾听见身后脚步声,回头去看,不见成韫,心中大怒,“好的很,好的很!定是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不知往哪里逛去,真如野马一般!”一面发怒,一面往回走去,要去找成韫。因他在高处,正巧看见那蓝衣男子自背后抱住了成韫,当下怒不可遏,生了要活剐那人的心,“真是该死,本王不过离开一会儿,便引了豺狼。他岂不知这楼中除却本王尽是衣冠禽兽!”

便急急往回走,又见成韫非但没甩开那男子,反而与他眉来眼去,不禁气得牙根发痒,就近飞了砚台去打那人,偏没打着那蓝衣公子,只听哗啷啷一声,砸在桌上,将一个瓷砚水壶打了个粉碎,倒溅了自己一身黑水。

因他这处不小的动静,引了闲人驻足,乃是本地豪绅,姓孙名威。这孙威平日里男女不忌,此刻更恃了穿戴面具,大胆打量起赵熠。见他虽着蟒首面具,但身段风流,唇红齿白,便知是个美人,当下起了强人的心。淫笑道,“美人,何苦生这么大的气,气坏了了身体,叫爷好生心疼。”

赵熠本就因成韫不在身侧心浮气躁,故冷冷而笑道:“我现下确实寂寞得紧,想要找个消遣。”那孙威听了这话,喜得心痒难挠,胯下不免蠢蠢欲动起来,伸手去拉赵熠。赵熠眸中凶光毕露,只听“噔”得一声,那孙威便被一脚踹倒在地,眼前金星乱迸,在地上乱滚乱叫起来:“还看着做什么!养你们吃白饭的!给爷打!”原来是养了数十个豪奴,这伙人一拥而上,将赵熠团团围困。赵熠本就是个练家子,虽生得面如好女,但早年随帝君南征,曾斩首敌军百人,有鬼狱将军一称,因而并不落下风。一柄玉扇起承转合,挡下袭向自己的攻势,进退有度,引得周围一片叫好。

赵熠正欲冷笑叫这伙豪奴见血,只听远处传来一声怒吼:“谁敢挡我!我便杀谁!”乃是成韫仗剑自人群中急急赶来,因他已然拔剑,人群自为他开道,惧道:“真是疯狗一般!”

赵熠唇边不禁逸出一抹浅笑。围观众人便见那本以一当百的玄衣公子,不知怎的,忽然背上挨了一记,柔柔弱弱地倒下了,正倒在那持剑男子怀中,全然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架势,与之前判若两人。

赵熠在成韫怀中疼得直抽气,软绵绵道:“你现在来有什么用,本王已叫人欺负了去,他们都打我害我,我实在好疼”

成韫心中愧疚之感顿生,一面将他扶到安全处,一面持剑与那伙人人恶斗起来。他用得乃是剑柄,并不伤人性命,却是拳拳击人要害,须臾便将孙威那一众豪奴打趴在地。他神色肃然,拳法利落,宛如九天战神,直把赵熠看得鸡巴一柱朝天。

成韫并不恋战,转眼就到赵熠身前,忧道:“王爷,你可疼么”他已许久未曾与赵熠讲话,初一开口,便觉得口中艰涩不已。

赵熠靠在他胸前,捂着心口道:“本王今日指定是不行了,快带我回府。”成韫去为他揉心,忧道:“王爷,你方才伤的后背,现在心也绞痛了么?”赵熠摸住他按在自己心口的手,道:“嗯疼痛转移了”

百花楼上,黑衣男子道:“家主,可要可要将成公子带回?”荣峥凭栏,居高临下,冷眼瞧着他二人含情脉脉相对,神色冷然不可逼视。

病中

且说成韫扶着赵熠出了百花楼,又去关厢雇了一乘马车,二人坐了,一起回府。一路上,赵熠哼哼唧唧个不休,直呼这儿也疼,那儿也疼,直把成韫一颗心吊得七上八下,恨不得自己替他受了。

赵熠知他心中愧怍,拉着他的手在身上乱揉一气,哀哀叫道:“本王不成了,不成了,皮肉快要炸开。”成韫心痛难忍,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宽慰道:“王爷,再忍忍吧,快到了。”赵熠期期艾艾道:“本王是不是要死了,不然怎么浑身都疼。”又道座垫太硬,成韫只得将他抱坐到腿上,“王爷,现在好多了么?”赵熠消停了须臾,靠在他胸前道:“不成,不成。你还是把衣服解了,拿奶子给我吸吸吧,一吸奶子,本王就好多了。”成韫无法,只得拉开衣襟,层层衣襟下蹦出一对深色的大奶,上缀两颗粉色的乳蒂,赵熠已一月不见这对大奶,实在想得紧,捧着奶子像是小儿嘬乳般边吃边挤,不时逸出啧啧吮吸声。

成韫的奶尖被他含在口中,呷得又麻又疼,又见他吃奶吃得紧,不免想到了奶娘哺乳,一张脸又羞又红,心道:“我分明是个男人,却被这小王爷叼着奶子乱吮,奶子又痒又涨,若是真出了奶,岂不丢人。”偏偏赵熠不仅吸奶,还要坐在他腿上乱扭,却说哪个男人受得住鸡巴乱蹭,少顷,成韫那里就鼓起好大一包。他那处变化自然逃不过赵熠法眼,只见这小王爷把脸一沉,一把抓住成韫那根,佯怒道:“哼,登徒子!你这里怎么这般大?莫不是见本王体弱,起了不轨之心罢!”成韫连道不是,心中甚为慌乱,“我也不知那里为何硬了,”又见赵熠也翘着好大一根,将衣袍顶起不小的弧度,口不择言道:“而且你……你也立起来了,可见鸡巴立起来是再寻常不过了。男人长着鸡巴就是要翘起来的……”

赵熠最喜他对性事一知半解的模样,有心叫他难堪。因道:“男人只有贪图美色时才会翘起鸡巴,你说你那处为什么那么硬?”成韫羞愧难当,不经低下头去。偏偏赵熠边说边将脸凑近了他,勾住这老实汉子的脖颈,盈盈一笑,“成侍卫,你怎么不看我?莫不是做贼心虚么?”

两人虽已在榻上滚过多回,但这仍是成韫初次细观他样貌,但见这小王爷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潋滟着无限春光,令人泥潭深陷。因情不自禁道,“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说着,已然红着脸,不敢再看他,一双浓黑如墨的眼透着忧伤:“你说得对……我确实贪图美色。”

赵熠一怔,他本欲勾引成韫,让这汉子把那嫩呼呼的花穴露出解解馋,不料他竟这般纯情,更甚咏起曹子建的《洛神赋》,简直……简直就像有意于他,让他浑身不自在起来。

如今,赵熠当真是心中软绵绵飘飘欲仙,胯下硬邦邦一柱擎天。因脸红道:“你……你念的什么淫诗,真是登徒子!”说罢拢了衣袍,规规矩矩坐在一旁,偏生一颗心怦怦乱跳兀自不休。一面用眼去偷觑他,一面故作正经模样。

两人便这么各怀心事,各翘着鸡巴,相顾无言回到了临漳王府。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谁知川榕回到府中,不见荣峥,方要派人去找,正见荣峥踏门进来,面目阴郁。心道怪哉,怪哉,师兄前几日还是春风满面,怎么忽而眸色冷冷,如临大敌,有心问他缘由,但见那丰姿俊雅的蓝衣公子在庭中静默许久,折下一枝梨花,将那枝白梨在指尖朵朵碾碎了,温润如玉的面孔露出一丝浅笑,目光灼灼道,“子华,我要去做一件坏事。”

话说两头。赵熠装病在家,一副缠绵病榻,较弱无力的模样,府中请了几个郎中吃了几帖药也不见好。成韫难免忧心忡忡,衣不解带在他身侧侍奉,任他吃奶摸穴无所不为,只愿他能好受些。

这日,宫中又派了太常来为赵熠诊病,劳顿许久,也不过开了一贴药。那年逾古稀的医师临走前见成韫眉间郁郁,知他是个忠仆,因拉住他道:“老夫从医半载,众王孙贵族中,无人在脉象比得上王爷更蓬勃有力,体健如牛。况他背上也无一星半点的伤痕,也不知是伤到了哪里。”成韫因道:“许是伤到了内里,可有什么要注意的么?”那太常轻咳了一声道:“阳事易举,性欲亢进,应少行房。”

成韫红着脸默默记下,端了药来到房中,正见赵熠靠在床边,一副疼痛难禁四肢无力的模样。那小王爷方一见他来,便将自己蒙在了锦被里,闷声道:“那药太苦!本王不喝!”成韫只能去哄他,诸如良药苦口等言皆一一说了,也不见效。正无言间,只见赵熠自被中露出一双眼睛,眨巴道:“你可知同甘共苦么?你用嘴哺给我,我便喝。”成韫觉得他这副模样实在可爱,连带着语音也软了三分,“王爷,病人才要喝药的。”赵熠道:“那本王便不喝。”成韫无法,只得将黑苦的药汁含在嘴里,嘴对嘴哺给他。赵熠边吮成韫的舌头,边用手去摸他的穴,正要将手指插进去,就被成韫抓住了手腕。

成韫道:“太常说你阳事易举,要少行房事。”赵熠怒道:“什么狗屁举不举的,本王身体好的很!况且你那穴都这么湿了,你能忍住么?给本王插一插吧!”

成韫坚定地挪开了他的手。赵熠因而又将自己蒙在被中,生起了闷气,心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几日他虽然享用了这汉子的温柔体贴,却不能插穴了,那老太常当真是个不中老庸医,实在可恶得紧!下回他进了宫,定要将那老太常赶出皇宫,教他去乡野间当个赤脚郎中!

成韫不知他肚里百转千回,以为他是害起了病,替他掖了被角,悄悄退了出去。忽而想起自己幼时顽皮,曾因爬墙摔断了腿,寺中住持为自己接骨之时,涂抹过一味药草,倒是能镇痛。那药草生长于崖壁之间,药铺难寻,因打定主意一路直出西门,去采摘草药。

刚下桥二里多路,忽见桥边茶肆拴了一匹马,马背上悬系着一个药框,框内正满盛着那味药草。成韫大喜,料想那药框主人正在茶肆中饮茶,因驻马至店内寻人。到了店内,四处无人,唯有一白衣公子倚在窗边抚琴。

琴声幽幽,如泣如诉。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一曲终了,成韫笑道,“公子抚得是西汉司马相如之凤求凰。”

“高山流水遇知音,彩云追月得知己,”那白衣公子起身作揖道:“先生慧耳。多日不曾相见,何不再与我合奏一曲。”

成韫知他已认出自己,因道:“实不相瞒,在下今日并未带箫。”便将自己出门寻药一事并说了。那白衣公子笑道:“可巧,两次遇先生都是有事在身,不知今日可否知先生姓名。”成韫故知会姓名。那白衣公子道:“成韫……呵,在下荣峥,先生可要记好。”成韫听了此话,大喜:“莫非,足下便是子华先生之师兄。”荣峥笑道:“正是。”成韫便将自己与川榕之间的渊源一并说了。荣峥道:“如此,你我倒是有缘。不知先生为谁觅药?”成韫羞赧道:“乃是一个小冤家。”

“哦?小冤家?”荣峥面上一派温润,眸光已然冷了下去。

成韫道:“实不相瞒,乃是恋人。”

荣峥莞尔一笑:“原来如此,在下既与先生投缘,当解燃眉之急。请先生随在下去取药吧。”成韫道了谢,刚要起身,就闻到一阵异香,未及反应过来,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荣峥揽住成韫的腰,冷白纤长的手指挑开他的衣襟,正见那对深色的胸乳上,各印着青紫的齿痕,不禁低笑起来:“哦。已经被人肏过了啊……阿成真是个小坏蛋……不如哥哥将你这不干净的地方肏烂了吧。”

疯魔上纯爱战神慎入

汴州最大的青楼名唤百花楼,地处隐秘的街巷,无人知晓这藏于隐巷的青楼是如何在一夜之间闻名遐迩,成为众王孙贵族的聚集地。往日里门庭若市的地方,今日却是空无一人,上下一片鸦雀无声。老鸨柳娘正端着一只檀木托盘,慢慢往一间厢房走去。

敲门声轻轻响起时,身着白衣的公子出现在层层帷幔后,面上不见昔日温雅。他分明生着一双极美的凤眼,然而目光黑沉,很多人都怕与他对视。柳娘在他拿走那一只瓷瓶时,忍不住出声提醒,“主子,这药药性极烈,小主人恐挨不住。”荣峥冷眼看着她,笑道:“柳娘,你僭越了。”他的言行无一不合古往君子之亭亭风骨,可他的眸中却覆着凌厉霜雪,令柳娘背后生起一层薄汗,不敢多言。

荣峥来到房中,成韫正躺在榻上,睡得安宁。他将那一丸红色丹药捻在指尖,沉思道:“药性太烈了么?”目光投向榻上昏睡的男子。

只见成韫浑身赤裸,四肢被扣上玄铁重链,牢牢锁在床头,浑身都是爱欲痕迹。而那些陈旧而浅淡的指痕、咬痕却是他从不舍得在这具身体上留下的——那分明来自另一个男人。

“呵,”荣峥嗤笑了一声,“阿成,哥哥也想珍惜你,可是你却一点机会不留给哥哥。”

他强硬地捏住榻上男子的下巴,将那丹药喂进了他口中。这丹药名唤衷情蛊,乃是百花楼中最阴私的禁药,有极深的瘾性。“呵,阿成今后恐怕离不开哥哥的鸡巴了。”荣峥并不想让成韫染上性瘾,可他的好弟弟却早已向他人打开了大腿,还亲密地唤那人是他的恋人。

他拭去成韫唇边流下的津液,狠狠咬住了他的喉结,在上面留下一个偏执的咬吻。“阿成既然要当荡妇,不如当哥哥一个人的小荡妇。”他抚着他那对结实的胸乳,让那两粒挺翘的奶蒂在自己手心膨胀坚硬,黑眸中阴鸷的光芒一闪而过,“这里被他吃过了吧。”他低头将他的乳尖含在唇齿间研磨。

“唔,不要……”成韫无法抑制地从口中流泻出一丝痛苦的呻吟,然而他的示弱却适得其反,引来施暴者更疯狂的掠夺。

“不要?可是哥哥现在就想让阿成痛。”他在他的胸房上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咬痕,两颗奶蒂一下充血红肿起来。他现在只想将他身上所有的痕迹都变成自己的。

他一路下吻直到他的女穴。他那里似乎从没有好好发育过,生得粉嫩而小巧,羞涩的花唇将幽幽洞口堵得严严实实,看上去圣洁而清纯。

“真是漂亮的地方。”荣峥忍不住轻叹。他压住成韫的大腿,拉开那道小小的肉缝,粉嫩的花瓣被强行掰开,露出蚌肉般湿润的内里。荣峥的拇指轻轻抵在窄小的雌穴上,他常年执笔握剑,指腹生着厚实而粗粝的茧,成韫的女穴不过被他揉弄了几下,就流下了黏腻的蜜汁。

“真是淫荡的身体。”荣峥一面掰开他的花唇,一面将透明的蜜汁涂抹在上面。很快两瓣花唇就在他指腹下变得肥厚而肿胀,荣峥捻弄着他挺立的阴蒂。

“不不停下”敏感的阴蒂被人用粗糙的指腹狎弄,成韫的身体弓起来,穴口处开始剧烈地收缩着,肉缝里不断浸渗出诱人的汁液。

荣峥的手指乘势插进去,刚一进去就被他火热的肉壁紧紧咬住。他的黑眸紧紧盯着成韫的穴口,望着那里被手指无情撑开,直到包容下他整根指节。

“不要,求求你”

“只是一根,就受不了了?过会哥哥可是要把阿成的小穴干宽干烂的。”他这么说并非恐吓,而是真的打算将成韫那里干坏。

手指抽出来时已沾满了黏腻的白汁,再次进入时,他又放进了两根。三根手指一起在成韫穴口抽动,不断发出咕叽咕叽糜烂的水声。

“啊啊啊”成韫的大腿因为疼痛不断痉挛着,肉穴紧紧翕动,大量的淫液沿着指缝迸溅出来,他的喉间因恐惧而发出尖叫,“不!不”透明的蜜汁将榻上被褥打湿,留下大片的湿痕。

他被荣峥指奸达到了高潮。

成韫失神望着床顶,睫毛轻轻颤动着,英挺的眉宇汗湿一片。荣峥将手指抽出,伏在他身体上。那衷情蛊显然正在发挥药效,此刻成韫已慢慢恢复了意识,眼前却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你是谁,赵熠赵熠救我”他的眼眸透着仓皇失措,却被那人一下子捂住了嘴,用白绫覆住了眼。

荣峥轻声笑了,“阿成,你还是叫床好了,不然哥哥会忍不住把你肏死。”

荣峥再次吻住他,这是一个令人窒息的吻。他的舌头被那人牢牢吮住,那人在他口中翻搅,他想要逃开,却被掠夺了所有的空气。

“求求你,放过我……”成韫在他唇齿间轻吟,却被他拉起手,放在了他滚烫的欲望上。

他指尖轻颤,方一碰上那火热的粗硬就想要逃开,可那人却不容拒绝地将他的手紧紧合拢,包裹住那巨物。

那人蓬勃的欲望几乎将他的手心烫坏。

成韫的身体高高抬起,两腿不断挣扎,铁链发出啷啷声响,气息渐渐微弱,直到快要溺毙在他的吻中,那人才放开他的唇。大量的空气涌入,成韫不断咳嗽起来,唇边溢出大量津液。

“咳……咳”他不停干呕着,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被人蒙住了双眼,不仅唇舌被亵玩,那人勃起的阳物正蹭着他的女穴,一下一下妄图顶入。他明明想要推开他,可是女穴里却窜起一股酥麻的瘙痒,他好想让那人的东西进来插一插穴,缓一缓痒。不……不,这是不对的。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人会拿鸡巴奸他,他的心里就不受控制地涌起一阵欢愉。

“不对,不对……这里不可以被人插进来的。”那衷情蛊不仅让他的身体臣服,更折磨着他的意志,试图将他拖进欲望的深海。可成韫尤记得和赵熠的初次,那小王爷一边恶狠狠地插着他的雌穴,一边温柔地告诫:“这叫插穴,唯有亲近之人才可以做此事。”

他目不能视,那人已将他的双腿对折,整个湿乎乎的雌穴暴露在空气里,他能听见那人沉重的呼吸。

赵熠……赵熠……

滚烫的火热已经抵在他的入口,不断拍打研磨着他的花唇,将那肥厚的花唇磨得又红又肿。穴里升腾的瘙痒几乎要将他折磨疯。

那人愉悦地笑了,“阿成想要吗?自己掰开穴,把哥哥的鸡巴放进来。”

引人堕落的梦魇还在他耳边低语,成韫浑身泛着高热,忍不住抓着那人的欲望往自己穴里塞,可赵熠明艳的眉眼却在他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柔情似水的桃花眼,时不时坏笑的唇,还有……还有他滚烫的紫黑色的鸡巴……明明是一根烂鸡巴,可是却把他插得好爽利。

赵熠……

赵熠。

“嗯,好喜欢。”理智渐渐回笼,成韫情不自禁地喃喃。

荣峥方一听到他的嗫嚅,心脏就剧烈地跳动起来,“阿成,你说什么?”他的凤眸蕴满惊喜。

成韫道:“赵熠,喜欢赵熠。”

字字清明。

“什么?你说什么!”荣峥眸中光亮一瞬熄灭,渗着沉沉死气。

他分明吃下了药性最烈的衷情蛊,却依旧没有忘记另一个男人。

他不受控制地插住成韫的脖子,几乎要将他掐死在床上。

被白绫覆眼的男人,唇边却挂着一抹浅笑,他坚定而艰难地说道:“喜欢赵熠。”

成韫口中溢出大量鲜血,荣峥慌忙捏住他的下巴,他竟意图咬舌自尽。

“疯子……”蒙在成韫眼前的白绫被扯下,眼前是一张容颜扭曲的面孔。

那人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好,我是疯子,可你以为他与我有什么不同,”荣峥冷道:“阿成,我会让你看着他怎么步步发疯。”

疯魔下

成韫万没想道,缚他之人竟是荣峥,其中失望震惊自不必提。因冷道:“公子为何害我,我与公子并无龃龉。”他面上一片肃然,胯下却是泛滥成灾,淫水涟涟。

二十多年来,荣峥以礼自持,端谨处世,早已不必强自约束。然而今日,身子虽然还能强坐于床榻之上,心中欲念以及对成韫的怜惜,却如两匹野马,在心里彼此冲撞、奔突不已。

他正兀自烦恼,只听成韫用冷硬的口吻道:“我原以为公子胸怀洒落,如光风霁月,未料想竟是衣冠禽兽,人面兽心之辈,实在可耻。”

他说这话时,还是一副门户大开的模样,胯下小穴又红又肿,偏偏面上庄重自持得很,颇有些落入泥淖而故作清高的虚张声势,让人看了更想将他压在身下狠狠亵玩。

“他可以插你,我便不行么?”荣峥道。

成韫怒道:“你怎配与王爷相提并论,他从未强迫过我,而你……你简直”他望向他脸上云淡风轻的微笑,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厚颜无耻”。

成韫待人接物脾性极好,唯一的粗话荤话混账话还是在赵熠那耳濡目染。正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平日里他寡言内敛,因此被人欺负到了深处,也只能支支吾吾,除却一句“厚颜无耻”再迸不出其他。只能在心中大骂此人惺惺作态,乃是当今

且说成韫为荣峥所困,被囚在榻上颠鸾倒凤,到了次日傍晚才被允许下榻。

再说临漳王府,那小王爷赵熠等到天晚,不见成韫回来,心里记挂。自说道:“大丈夫好不了事!这早晚还不回来,怕不是恃宠而骄,出去鬼混!真是反了天,只叫我好生记挂!”

又等到一二更,不见成韫回来,那一腔怒火倒化成了惴惴不安,心想:“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正欲下榻派府中侍卫外出查看,又转念一想,“如此大动干戈,倒显得我多在意他似的,叫人看了笑话。”只得关上门,进房里,不脱衣裳去睡,只是睡不着。直等到天明,又不见回来。赵熠正心慌撩乱,右眼皮直跳,忽而听得屋外值夜的说道:“防风林杀死个府中近卫。”

赵熠又惊又慌,顾不得装病,连滚带爬从榻上摔下来,衣带也不系,鞋也不穿,只着一件里衣,一把拉开房门,拉着值夜的衣襟颤声道:“你说什么……再给本王说一遍!”

那两个守夜的兵被他苍白如纸的面色吓了一跳,又见这小王爷披头散发,眼下青黑,如同一只艳丽女鬼,恐他是犯了什么急病,又疑心自己嚼舌根触到了他,要打要杀,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王爷息怒!”

“去你娘!”赵熠狠狠踢了两脚,正中两人肋骨,引得人呕出一口血来。

“与本王说清楚!”

那二人磕头不止,颤声道出了来龙去脉。却原来在防风林发现一具男尸,为流寇所伤,腰间悬挂有临漳王府近卫令牌。如今乱世,死伤一个王府下人不过司空见惯……

然赵熠却是目眦欲裂,“尸首……现在何处,验明身份没有……”

“那尸身面部为刀剑所伤,不可辨认,按府中规矩,已拖至乱葬岗。”

赵熠听了这话,如轰雷掣电,喉间一阵腥甜,竟比把自己肺腑掏出来还觉疼痛,分明有万句言语,满心要说,只是半个字也不能吐,却怔怔的癔症了般道:“备马。”

“王爷……”两个侍卫疑心自己听错了。这人何时这般慈软,连死个下人也要亲自查看?

“本王叫你们备马!”赵熠急火攻心,一把抽出佩剑,作势要往人心口捅去,“耳聋了吗!”

那剑峰离人心口只一寸,眼看就要见血,只听“铮”得一身,被一块令牌打偏,一人急声道:“王爷不可无故造杀业!”

赵熠闻言猛一回头,正是成韫。只见他背后背着一只药筐,满是风尘仆仆的模样。

此时,晨光熹微,成韫抬脚往里走去,却见那小王爷一身单薄的里衣,愣在原地,如同一尊石像失了神志,只呆呆地望着他。

成韫登时方寸大乱,脱了外衣披在他身上,又将人拢在自己怀中,关切之语自是不提。但见赵熠靠在这寡言的男子胸前,猛咳出一口浓血,手中佩剑“铛”一声落在地上,两眼不觉滚下泪来,忽然号啕大哭:“哇啊……你还知道回来。”说着把成韫抱得更紧,边哭边捶着他的胸口。

成韫见不得他的眼泪,蓦地心痛起来,任他在怀中作乱,不知该如何安慰,“我……我只是去采药。你的伤可好些了吗,这些药草是我小时候……”

然,赵熠哭得更凶了。

成韫只好住了嘴,轻拍他的后背,直到这小王爷慢慢在他怀中平稳了气息。

等再低头时,只见赵熠高肿着眼皮,素着一张艳丽的小白脸,情绪大起大落之下竟是睡着了。

成韫将他横抱起来,推开房门,正欲抬脚进屋,余光瞥见那两个惊魂不定的倒霉同僚,肃声道:“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二人磕头如捣蒜,小心翼翼地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成韫进了里屋,将赵熠放在榻上,又为他掖了被角。这才分神想起昨日之事来,那人为何一直自称是他的哥哥,兄弟间做这种床第之事可是允许的吗?赵熠先前与他做那孟浪之事时教过他不可叫其他男子见到他赤身裸体的模样,可那荣峥……一想起那人,成韫便觉得头疼,原以为那人是他的知己,却原来是个登徒子。

不免又想起临别时那人说的话。

“阿成,一个月后哥哥会亲自来临漳王府接你,我们回高伽,到时你自会想起一切。”温润如玉的白衣公子为他拢了拢敞开的衣襟,将昨日他亲手脱下的衣物一件件束好,像只餍足的狐狸,眼中满是愉悦,“至于你与那临漳王,阿成,哥哥可以不计较,只是待你想起来时,怕是要伤心。”

彼时他被点了穴,又被那荣峥从额头一路亲吻着直到双唇,任人摆布,满心屈辱,自然不会深思。现在想来那人言语中,他们似乎渊源颇深,而他失了一段记忆。可成韫此前从未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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