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依稀记得年幼时与母亲相处的画面。
她总是精致美丽的,对自?己的样貌十分自?信,可偶尔也会伤怀,会让他瞧见腰腹间比别处更皱上一分的皮肉。
那已是她费了许多气力,才能恢复成的样子,其实并不?丑陋,在年?幼的他看来,完全?可以当作身为母亲的功绩榜,可母亲却十分介怀,还因此时时担心父皇从此不?会再如果去?一样宠爱她,两人?颇折腾了好几年?。
他那时厌烦极了,连带着对和母亲一样,生产过的女人都有一丝不喜。
可是,如今却与?一个生?过孩子,还与?好几个男人?有?过关系的女人?搅和在了一起。
他觉得那几道?纹路美丽极了。
指尖轻轻触上去?,引她一阵轻颤,再以更坚硬的指甲压过去?,沿着蜿蜒的线条一寸寸游走。
不?必再等了。
他探索着,在她的指引下,逐渐寻到门道?,不?禁搂着她的腰将她翻过来,自?己则直起身,撩开本就松散的衣袍。
就在这时,紧闭的屋门被人?从外?用力踹开。
门板重?重?撞在两边的窗扉上,发出砰地两声闷响,将屋内原本只剩轻轻重?重?的呼吸声的气氛一下打破。
屋外?春光明媚,暖融融的金色阳光洒下,映出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
宴上,流水不?断,美酒珍馐漂浮而下,亲贵们酒酣耳热,逐渐散去?各处。
萧崇寿略显苍老的面孔间?也浮起一层绯红,显然也喝得有?了一丝醉意。
郑皇后坐在一旁,正有?些心神不?宁,见?状便?上前亲自?搀扶萧崇寿。
“陛下今日又多喝了,”她有?些嗔怪地伸出一根细长的食指,在他的额间?点了下,“幸好今日没再饮鹿血酒,否则,臣妾可饶不?了陛下!”
萧崇寿笑了笑,原本有?些发晕的脑袋,在听到“鹿血酒”三个字时,神色稍顿了顿。
他握着皇后的手,借了一把力,从榻上起身,却见?郑皇后似乎察觉了他方才那一瞬的走神,正狐疑地看着他。
“陛下,怎么了?”
萧崇寿摆摆手,问:“方才的鹿肉,可都送去?了?”
这一回,轮到郑皇后心虚了。
“那是自?然,都过去?多久了,陛下竟还惦记着,臣妾可又要吃醋了!”她笑了笑,与?他飞快对视一眼,“该叫琰儿也早些生?个孩子,给陛下抱一抱才好。”
“是啊。”萧崇寿叹了一声,只觉越发盼着萧琰能好好成家立业,繁衍子息,不?要如他这般,注定一辈子享不?了儿女成群的天伦之乐。
就在这时,一名今日当值的禁军满脸肃穆地走近,当着众人?的面,在萧崇寿的面前跪下。
“启禀圣上,方才在清心轩中发现一名禁军侍卫饮醉得不?省人?事。”
皇家宴饮时,禁军侍卫竟然醉得不?省人?事,简直骇人?听闻!
那可是天子亲卫,若个个如此,天子危难之际,还能指望何人?抵挡于前!
萧崇寿听得一惊,连酒都醒了一半,怒道?:“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回禀陛下,是杜仓。”
禁军人?数不?少,日常护卫天子,但真正能靠近天子,在这样的宴上能出入曲江池畔的,必然是天子信赖、熟识的。
果然,这个名字一出,萧崇寿便?立刻知晓是哪一个。
“杜家人?,”他冷声道?,“武成柏的姻亲啊。想?必对朕给武成柏的惩处心有?不?满,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
一时间?,周遭的宾客们都静了下来,面面相觑。
郑皇后垂着眼,不?发一言。
“给朕好好审,重?重?发落。”萧崇寿说完,不?再久留,退席而去?,乘着步撵入了高处的望月阁。
郑皇后随行左右,先?是亲自?给萧崇寿喂了醒酒汤,又给他绞了巾帕擦脸,待让他半躺下,才安慰道?:“陛下不?要太过生?气,那个杜仓,既然如此糊涂,惹陛下不?快,发落了便?是,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事是她暗中安排的,自?然不?希望他查得太深。
倒不?怕他知晓她的所?作所?为,只是担心琰儿与?那乳娘之间?的不?清不?楚也被捅出来。
“朕知道?,皇后不?必担心,”萧崇寿点头,面上疲态难掩,摆手道?,“朕有?些累了,先?歇息一会儿。”
郑皇后此刻本就心神不?宁,闻言立刻起身,先?退到望月阁外?的阶上。
春日温暖,小憩时,门亦开着,由外?头金灿灿的天光照进来。
她站到门边,不?挡住一寸日光,这才示意身边的宫女上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