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能当真,我可是很认真的在说。
相公,你别这麽抱著湮儿,我……我饿了,咱家啥时开饭啊……
卿湮斜一眼,抱她抱得正起劲的相公,继而吞吞口水,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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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隔著垂帘,庭院外的竹林簌簌作响。
卿湮眉儿紧蹙一脸苦愁的小娘子样,她趴在在空荡荡的床上,闷声闷气的听著南窗边的雨。
一席修长的身影背对著她,发似雪。他徐徐转身,挽著袖子,拨著灯芯,继而端著一碗温热的药,慢慢走近床边。
“湮儿,来吃药了。”
汤药热腾,氤氲靉靆,只是药汁却是血红。
“我不吃。”
“湮儿乖,别使性子。”他好脾气的站在床边,慢慢坐下,温柔似水,“最後一碗,喝了。”
“你总说是最後一碗,却没日没夜的割破自己,我再也不喝了。”卿湮突然坐起身来,恼怒的望著他,目光落至那一席齐腰的雪发後,气却缓了下来,她怔愣的望著继而有些痴了的,捋起一缕,细细摸著,喃喃道,“以前只有几缕的……现在黑发都白了,都是我的错。”
“湮儿,这不怪你,你一日没好我便要一直医下去。”
“……”
“乖,张嘴。”
“我昨夜已说了,再也不吃了。”
“……那好,我把它倒了,明日再弄多点份量补给你。”他起身,作势就要倒。
卿湮狠狠一跺脚,抢了来,一口气喝了,用力地擦著嘴,红肿著眼倔强钻进被褥里,便不吭声了。
吹灭了灯,一声叹息在黑暗中格外突兀,他静静的在床边立了一会儿,掀开被子,著衣躺下去。
雨声渐渐止了,竹叶沙沙作响。
窗户发出吱吱声……
一只手不动声响的触到角落里那蜷著的小身子,轻轻拍著,哄著。
一阵抽噎,那团身子动了动,转身窝在他怀里,死死的搂著他的颈,蚊子似的轻哼著,“相公……湮儿不是存心与你闹。”
“我知道。”
“我心疼你……”
“……”他不再说话了,黑暗中只是死死的搂著怀里的人,感动得像是用尽所有的气力。
两个相互依偎的人,默不作声。
许久,卿湮有些不对劲,闷缩著。
胸口……疼,还胀胀的,热乎乎的。
一定是这个劳什子寒玉,近日里一带著它,身子便怪怪的,她伸手便想去掏,可是却触到了……
相公身上好凉,好舒服。
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又往他身旁挤了挤。
她偷偷斜一眼,外头新挂上去的月亮,照得相公的脸庞,白皙如玉,像是融融的发著光……真是美极了。
她晕乎乎的伸著手,便抚了上去。
他睫毛轻颤,像是受了惊,却不声不响仍是闭著双目。
胸口的那股炙热像要破腔而出似的……愈发的难受了……
她深呼一口气,在黑暗中睁著贼亮的眼,眯眼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她的手缓缓滑了下来扯掉了相公的衣衫,悄无声息的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