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恼,便放开了我,不动声色地拿过一截断袍轻轻擦拭了手,缓缓起身。
他抬眼望一望诗楠,擦身而过时,说了句什么,很轻却让诗楠身子一震。
门从外面
合上了。
紫衣飘曳,恍惚中便被温暖环绕住了,诗楠半跪在榻前,把被帛裹在我身上了,敞开怀抱紧紧搂着我。“湮儿,他对你做了什么。”
轻轻叹一口气,撇着头呆呆的望着被诗熙丢在地上的那一截星星点点染着血的白色袍缎,想着他走时说的那些话便没来由的一阵轻颤,抬眼直直地望向眼前这个一脸心疼的人,轻轻摇了摇头“诗楠,我不想在这里呆了,我要回……”
他侧着头,躲过我的视线,“湮儿,我说过,等皇兄登基了我们就回去。”
“湮儿……”他缓缓直起身子,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湮儿……我要让你看件东西。”
——————————————————————————————————
弯弯曲曲的小道
也不知道绕了几个弯,进了几个暗阁,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什么是皇室密室,真是有够隐秘的。
一间暖阁,
亮着一盏长眠灯,昏暗暗的。
一幅画摆在案上,旁边燃着一炉香,轻轻嗅着是我最最喜欢的味道。
抬眼有些疑惑的望着诗楠,他此时望着那幅画神情有些恍惚,许久才缓缓望向我,眉宇中满是温柔。“湮儿,你知道么……这就像是一场梦,我等了你二十年。”
二十年?
不解的望向他,他只是含笑着望着我,温热的指尖轻轻拂过我的眸子,一寸一毫,深深的凝视着,“画得真像,可是你比她更让人沉迷。”
画
案上那幅画虽泛黄却依旧那么清晰,可见被人精心的呵护着,我本是不经心的瞟一眼,可最终被那幅画深深的吸引住了……
一个女子拈一株雪莲,巧笑嫣然,站在漫天飞舞的罂粟花瓣下,俏皮的挽起裙摆,白皙的脚踝隐约显现在殷红的花瓣中,秀眉含烟如黛,那双清澈的眼眸处斜斜描着图纹,清雅出尘却又说不出的妖媚惑众,美得惊世绝俗。
隐隐约约的有一行题词“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
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
脑袋沉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几个字,涩涩的,死命将即将涌出来的眼泪吞进去,这句话我是知道的,原本前面还有一句的,“深染樱花色,花衣引旧思。虽然花落后,犹似盛开时。
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
曾经在后湮宫时,后也曾写过这段话的,那时候找到她藏起来的画卷着实吃惊了不少,只是那时候我还浑浑噩噩什么都不懂,也读不出里面的辛酸与苦涩……
这幅画,难道也是后画的么……细细的摩挲着画面,可是,这字不像啊……
“湮儿,这幅画是从最早的乾王手上一直传下来的,传说中拯救世人的天命女,凤凰涅磐天命南纳一定会重生,一直以为这只是乾国皇室流传的传说,刹那芳华也罢,起码你现在就在我身边……湮儿……从带你来乾国时,我就打定主意了,就算要以世人为敌我也不要放开你……”
“诗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做天命女,一会儿是后湮宫少宫主,这才出宫不久就有另一个称号天命女……真是荒唐,难道就该因为一幅莫名其妙的画卷而陷入这乱七八糟的境地么。这具身子到底还藏了一些什么我不懂的秘密。原本只是想逃离恐慌而溜出后湮宫的,现在却发现进入了另一个无法掌握的世界,像是跌入冰窖中,冰冷漆黑……
他蹲下身子轻轻搂着我有些发颤的身子,温暖的怀抱让我轻轻舒了一口气,“湮儿,你最近的身子有些弱,太大的情绪波动都对身子会造成损害的,不急我会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只是现在得找到治好你身体的法子。”
一本古书籍枕在他的膝盖间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这家伙怎么会有后房间里的这本南纳人祖传的古书的?!
未必……偷……来……的……
他瞥了我一眼,轻轻笑着,“这是乾国王室祖传留下来的,最早的乾王可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