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看向钟毓的眼神,在听完这句话后,忽然深邃起来,目光里有让人看不透的味道。
恰逢郭殊涵抬头,把这一幕纳入眼底,心里咯噔起来。
好在李佑现在一门心思都在钟毓身上,丝毫没有分点给郭殊涵——他么,说是钟毓的妻子,至今连住的院子都不同,有什么好在意的。
“哦,还有刚才把我弟送走了。”钟毓想起什么,后知后觉的说。
李佑的目光总算是回暖,他轻声道:“你弟还小,多学点东西以后也可以保护你。”
钟毓轻笑道:“就不指望他保护我了,能平平安安就好。”
李佑不着痕迹的往旁边走,钟毓只能跟上:“前两天是不是你生日,现在取字了没有?不如孤叫儒师给你取一个?”
钟毓脸上的笑容更盛:“取了,我爹取的,叫长林。”
“长林,”李佑念了下,不置可否,从怀里取出一件小物什递给钟毓,“前两天西北的藩属国进贡的,我瞧着做工精致,就给你留了个。”
钟毓接过来,见模样奇特,对着阳光仔细比对,发现质地真是不错,赞道:“是琉璃做的貔貅。真好看,多谢太子。”
他们两人兀自在旁边说话,落下郭殊涵和一帮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的太子嫡系军站在一旁,显得孤零零的。
他心里堵了什么似的,难受的盯着有说有笑的两人。明明知道自己越看越难受,却做不到眼不见为净,死死的盯着,好像他这样看着,钟毓总会回过头来看到他一样。
可惜钟毓没有。
郭殊涵委屈的想杀人,直到太子拿出个小玩意,钟毓对着阳光比对,郭殊涵这把无处冒的火是彻底烧了出来。
那是个玉挂件,和钟毓之前扔枕头时摔坏的玉器一样!——隔得那么远,郭殊涵根本分不清玛瑙玉器还是琉璃,当下好不容易抓到个借口,邪火怎么不发?
他气呼呼的走过去,丝毫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惹恼了太子会有什么后果。
走的近了,他隐约听到太子在问:“以后有什么打算,总不能这样一辈子吧。”
郭殊涵蓦地停下脚步,有个瞬间,他几乎以为太子和钟毓说的是自己。不过随即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还没想好,”钟毓说着,诧异的看到郭殊涵不知何时瞬移了过来,正站在他们和扈从的中间。
郭殊涵真是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太子没理会郭殊涵,只是问着钟毓:“要不给我当个幕僚,稳三品的官。”
三品官,拉出去能糊人一脸。
有多少人穷尽一生也做不到这个位置,像郭殊涵的爹,至今还在小四品的官位上打转。而且三品还只是个起点,往后封侯拜相能坐到哪里,还不是面前这个齐国未来陛下说了算。
钟毓总算是抬头看了眼太子,然而这一眼里简直藏有说不尽的无奈。
他就是不想太子出现在他面前,才离家出走这么多年,才不愿往皇宫跑,才不愿登科入仕。太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他跟在太子身边有个什么味,每天看他和太子妃你侬我侬吗?
钟毓闷闷的说:“以后再说吧。太子这要去哪?”
“狩猎,再过几天就是狩猎节,唐炎也会过来,孤可不能输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