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徐思安便见到一个白胡子老者被众人簇拥着从垂花门口进来。他急忙迎了上去,见杜太医已然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见了徐思安,也来不久休憩片刻便道:“快带老夫去看看夫人现下如何了?皇上有口谕,说要是老夫不能保夫人母子平安,要老夫提头去见!”
徐思安听了这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赶紧领了杜太医进门。里头赵菁又经了两次阵痛,浑身是汗,身子虚软的躺在被中。
徐思安看见她这模样又心疼了几分,偏生几个老妈妈走过来,推着他往外道:“侯爷,这产房不干净,侯爷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赵菁便睁开眸子看着徐思安,伸出手去,那人只一把将两个老妈妈推开,几步上前跪在她的床头,握住了她的手道:“你别怕,一切有我在呢!”
赵菁眨了眨眼,阵痛来临的时候便握紧了徐思安的手,虽然指甲是事先修剪过的,但还是掐到了肉里,印出深深的指甲印。
“夫人的宫口已经开至八分了,只是产道还没完全软化,老夫从宫里带了催生保命丹,先让夫人吃下去。”
众人闻言只急忙倒了茶送上来,徐思安亲自抱着赵菁起身,喂她吃药。
稳婆又交代了下人再烧些热水进来,产房里众人都揪着一颗心,谁也不肯离开。赵菁吃过了药未过片刻又疼了起来,稳婆有抱着她的肚子一阵揉压,额头上满是细汗,惊恐万分的看着徐思安道:“侯爷,夫人使不出来力气,这样下去可不好啊!”
一旁的杜太医也急得满头大汗,从药箱里拿了针灸出来,拧眉道:“若是当年太医院的范太医在就好了,他最是精通女子生育产褥,想当年太后娘娘难产,便是他救下了,只可惜后来就辞官了。”
赵菁又喊了两声,已经全无了声息,徐思安急得抱着她的身子大喊,一向战无不胜的将军也吓的没了主意。
正这时候,外头却有一个小丫鬟进来回话道:“侯爷,长庚从南边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和尚回来。”
“带个和尚回来?”徐思安稍稍拧眉想了想,松开怀中的赵菁,起身走到门外。
长庚已在门外候着,看见徐思安出来,便上前道:“侯爷,事情已经办妥了,王爷在南边一切安好。”他说着顿了顿,往门外看了一眼,一位回袍僧人正站在院中的梧桐树下,“王爷说,这是范太医,让我带他回京,请侯爷好生招待。”
徐思安一听这话只飞一样的跑出去,急匆匆走到那人跟前,作揖道:“给大师请安,拙荆此时正在生产,已经疼了一天一夜了,还请大师进去瞧一瞧。”
那和尚半边的脸上有一个巴掌大的疤痕,听了这话只回过头来,看了徐思安一眼,冷哼道:“哼,说什么带着老衲出来游山玩水,原是让老衲来出诊的!”
徐思安闻言略略汗颜,里头又传来赵菁几声呼痛,那和尚听见了,这才拂了道袍,扭头看着徐思安道:“既是要看病,那烦请侯爷带路吧!”
******
外头的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东厢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忙了一天一夜,丫鬟婆子也都累了,趴在炕上的趴在炕上、歪在脚踏上的歪在脚踏上、还有人更是直挺挺就在外间的炕上睡下了,唯独徐思安一人仍旧守在床边,看着床上的赵菁和放在一旁粉嘟嘟的一对龙凤胎,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赵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