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来了,所以两家亲事怕是受影响,杨润云才迟迟不肯开口,又不好意思开口。
李心欢也想到了这一层,悄悄扯了扯朱素素的袖子,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素素直中要害道:“大嫂有话直说吧,纵是你现在不说,等到事情闹大了,总有人会传到我耳朵里,那时候便不晓得要传成什么样,不若你亲口告知于我,我总是信你多些的。若是两家没有缘分……那便罢了,总不要伤了你我的情分才是。”
叹息一声,杨润云不得不说,这个小姑子真是个通透的人儿,不过看着些细枝末节就把事情猜到了七七八八,也猜到了她的艰难之处。
杨润云是杨家唯一的嫡女,朱家的嫡长媳,在娘家和婆家地位都不低,但她晓得,朱素素在朱家的地位更不会低于她,就是从老太公和老太爷对李心欢母女的态度也能看得出来。她本想让娘家和李家喜结两姓之好,若事成,皆大欢喜,还可以承她大嫂和小姑子的情,挣一份媒人情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园娘,今日之事,十之八.九是没有下文了。
这还不打紧,杨润云怕就怕朱素素责怪她包庇自己娘家侄子,给李心欢说了一门糟糕的亲事,把她推进火坑。
朱素素看着和气,她的脾气杨润云也是晓得的,能忍则忍,不能忍的事必会计较到底。
所以,杨润云才不晓得怎么同朱素素开口,才能让她不生气。
杨润云现在真恨不得把她大嫂好生骂一顿,再将彭氏推出来挨刀子,可这样又得罪了娘家,她便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先把朱素素稳住再说。
咽了咽口水,杨润云泄气地坐下,低头绞着帕子道:“都是我那不争气的侄子,早两年他年轻的时候在外读书,曾和一个……一个姑娘搅在一起。”说着,又连忙抬头解释道:“不过那时候他母亲早就发现了苗头,便这事压制下了,从此以后他们两个再无来往,这事我原是晓得的,就是不知时隔两年,那园娘怎么又来了,还是挑在这个时间,就像算计好了似的!”
杨润云是知道的,彭氏早就断绝了两人的往来,把杨长立管制的死死的,园娘不可能这么久还念着杨长立,并且来闹的这么巧合,背后必有人做推手才对,亦或是……他们两个还有联系,园娘按捺不住了,才来闹事。
杨润云下意识就想替杨长立辩解,可惜怎么也说不过去,按理说也没有哪家要和杨家抢李家好女,那么第二种可能性就更大了。
朱素素冷哼一声,质问道:“那女子倒是来的巧了!”只怕还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杨润云羞愧得红了脸,暗恨彭氏不同她说实话,结果闹出这档子事,若惹恼了老太公和老太爷,她这个做媳妇的怎么立足!
李心欢从听到“搅在一起”四个字就晓得自己不该再留了,只静静地坐在朱素素身边若泥胎木偶,她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必定是舅舅使的人来,才毁了今日相看之事。
抿着唇,李心欢强自忍着笑,仿若不知事。
杨润云不住地赔礼道歉,朱素素也要顾及大嫂的面子,脸色难看,却并未冷嘲热讽,只起身道:“大嫂,既然杨家公子心有所属,我便先带着心欢回去了。”
杨润云拉着朱素素道:“修洁,此事还有待商榷,若真是那混小子做了混账事,我便叫他亲自上门与你赔罪!若有误会,咱们可别误了孩子们的缘分!你放心,我必不会损了心欢的名声分毫。”
朱素素不经意地拂开杨润云的手,微笑道:“那我便在院中恭候大嫂,至于今日……大嫂与娘家人说说话,我带着女儿来认认亲戚,都是自家亲戚,旁人也不至于置喙什么,与心欢名声又有何干系?”
好一张巧嘴!杨润云不好再留,便亲自送了李心欢母女出去。她们一走,杨润云就立马派人去了杨家,问彭氏带走园娘之后,到底审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