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亲密的那些事都是她做过的梦,况且……外人把自己的心上人和别的女子编排成一对,她心里怎会不膈应?不过是拈酸吃醋发发小性儿,哪个姑娘家不会这般?
李心欢抿着唇,哼了一声道:“您是侯爷,又是状元老爷,谁敢给你误判案子。”
“啧啧”,温庭容心里甜的滴蜜,他就喜欢看她这副酸溜溜的样子,可爱的紧。
沉默了一会儿,李心欢闷闷道:“舅舅,母亲怕是要在京城给我相看人家。”
这个温庭容已经料到了,而且他也对这事知之甚多,安抚地抱紧了李心欢,他坚定有力道:“这个你无须担心,我绝不会叫你被旁人娶了去。只是……将来你母亲要怪罪起来,你且全往我身上推就是了。”
谁敢同他抢夫人,那就是找死。
李心欢很信任他,也很安心,还是好奇问道:“舅舅可是想了什么万无一失的法子?”
“眼下不便细说,等改日我再仔细告诉你。我自己出府,你快回去吧,省得真叫人撞见,我怕是要硬着头皮娶你了。”
李心欢捶了他一下,什么叫硬着头皮娶?
温庭容握着她的粉拳,笑道:“还真是娇气,说不得欺不得。”那也好,让他好好宠着就是。
李心欢的脸就这么一直红着,退了两步理了理缠枝海棠褙子道:“不同你闹了,快走快走!”
温庭容也掸了掸衣衫上不平的地方,先一步离开了长寿院,李心欢便也回了绿柳居。
……
李心欢待在朱家的日子大半时间都是在侍疾,陪在老太公面前跟前伺候汤药,或是陪朱潜渊下棋解闷,期间朱家其他晚辈也都会来探望。
伺候长辈,李心欢是心甘情愿的,但也夹着私心,希望偶尔能在长寿院碰到温庭容,只可惜这几日舅舅并未过来。
朱素素这几日里也没闲着,除开同李心欢一起侍奉老太公,也会去大嫂杨润云处走动,探探杨家口风。
李心欢和杨家嫡二子的亲事,基本是杨润云在其中周旋传话,目前为止,一切进行顺利,朱素素对杨家很满意,杨家对朱素素的女儿更是满意,眼下就差正式相看过后,然后过礼合了八字把亲事定下。
李心欢心里焦急,盼了两日,终于盼来了温庭容,但他来时匆匆,临走前只留了一句话:“你只好生听你母亲的话就是。”
心头闷了一口老血,李心欢知道温庭容肯定有所准备,但却没机会跟她说个明白,还真是急人!
接下来的日子老太公彻底痊愈,朝堂似乎一切正常,但中立派和拥护皇帝的东党一派有强烈的危机感,西党老臣们仿佛势头更盛。
李心欢便也没再侍疾,只在绿柳居里做针线,或是读书写字,静静地等待着舅舅出手。
温庭容动作很快,做了详尽的安排之后,直接找到了老太公面前。
朱潜渊从不发火,对晚辈亦是一副温和慈祥的模样,见了温庭容也是不紧不慢地叫人摆了棋局和茶水,与他对弈一盘。
书房里,铁梨象纹翘头案上燃着一盏九节錾云龙纹三角白铜暖熏炉,点的是檀香,镇神静心。温庭容与朱潜渊对坐,沉着冷静地执子落子,气势上丝毫不输。
两人默契地你来我往,棋盘上很快遍布棋子,黑白势均力敌。温庭容忽然开口道:“老太公,皇上已经心急了。”
朱潜渊很快围死温庭容一小块地盘,动了动花白的胡子道:“我看是你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