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些话,该怎么办,可是四小姐向来心善,待下人也宽和,应该……不会说吧?
……
朱素素在思柳堂寻不着人,便去了幽篁居。
幽篁居里,李心欢又饿了,躲在帘子后面揪着淡蓝色素罗帘子拧来拧去。温庭容见她愈发不安分,便道:“要不要吃点糍糯团子跟蜜枣?”
熬了这大半天的,也该饿了。李心欢点了点头,仍旧躲在帘子后面把手伸的老长,等着温庭容把东西递她手上。
温庭容端起釉里红的小碟,长臂一展,一小碟吃食就到了李心欢面前。
李心欢正笑着要拈起一颗褐色的蜜枣,碧梧在门口道:“爷,二夫人来了。”
李心欢忙胡乱抓了两个收回手,都送到口中存在腮帮子里,一边一个。蜜枣的甜滋滋的,齁得她嘴里生津,正闻着脚步声,她就更不敢动了,鼓着嘴包裹着两颗枣屏气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朱素素步子很急很重,她进来直接就问温庭容了:“心欢可在你这里?一整日不见她的人,不晓得跑哪里去了,急死人了。”
温庭容故作讶异状,皱眉道:“不在我这里,义姐去别处找了没有?”
朱素素眉头拧地更紧了,如果连这儿也没有,难道真的跑老夫人那里去了?不可能,以她女儿的性子,若是在李拂慈那里受了委屈,更不会去朱芸面前漏出半点破绽的。
朱素素正觉头疼,温庭容忽然道:“义姐,我上午从一步堂出来的时候瞧见梅渚哭的厉害,顺口问了一句,听说心欢去了思柳堂,正好我要去找老夫人,在穿堂那儿遇见了心欢,见她啼哭不止,三娘身边叫红染的丫鬟也才走不久的样子。我便喊了心欢两声,叫她擦了眼泪赶紧家去,后来……我便不知了。”
朱素素怒发冲冠,李心欢多心大的人,竟然丫鬟主子跟着一块儿哭,若再说李拂慈没有欺负人,她才不信!
目光在书桌上的甜点上短暂地扫了一眼,朱素素肃了神色道:“庭容,我再去一趟思柳堂,若是心欢来了,你叫她赶紧回去,任她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我与她父亲定给她讨个公道回来!”
温庭容颔首道:“义姐快去吧,这丫头心实,若是轻信了什么掉进死胡同里出不来,躲到半夜生了病可就不好了。”
一想起小丫头病容中的样子,朱素素不禁忧愁上心头,旋身快步出去,准备到思柳堂问个明明白白。
温庭容见朱素素这阵势,总算拿了脾气出来,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内宅之事他不好插手,不如交给义姐更好。
朱素素一走,温庭容翻了一页书,不咸不淡道:“出来吧,你母亲走了。”
李心欢从帘子后面横着走出来,嘴巴里还包裹着两颗蜜枣,这时候才敢咀嚼两下,咽了半颗口齿不清道:“舅舅,这样子骗母亲会不会不好呀?”
温庭容转身弹了弹她的脑门,训道:“你若早信我的话,何至于折磨你母亲。”
李心欢一面委屈愧疚地低下头,一面嚼着蜜枣,全部咽下去才道:“可我就是怕……我怕红染说的都是真的。”
温庭容冷淡地问:“那现在呢?”
李心欢摇摇头,红着眼道:“母亲肯定急死了,我不信她生我的时候是被逼无奈的。”
温庭容也不安慰什么,仍旧语气平淡道:“且等着吧,你母亲还要来的。”
果然如温庭容所料,朱素素去思柳堂很不客气地质问了主仆二人,威逼之下从丫鬟嘴里抠出了真相,得知红染说了那等堪比杀人诛心的话,让丫鬟狠狠地扇了她两个耳光,直接扣除了她半年的月银,随后没给好脸色李拂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就去了千帆堂。
到了千帆堂里,朱素素问老夫人李心欢在不在,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她自言自语道:“奇怪了,那她会躲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