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蓉阁,如昔和亦辰正是用完晚膳,当日亦辰带回的九连环已经难不住如昔,眼下又从民间寻了十宝盒,如昔便像个孩子似的,整日乐此不疲的钻研摸索,美其名曰是为了孩子着想,亦辰也随她这小性子陪她一起玩闹。
却是时,院中传来几声嘈杂,如昔微颦了眉,亦辰则轻抿了唇,王德胜躬身而礼,“奴才去看看。”
院中,霜儿被福子作势虚拦,高声而语,“不管你是哪个宫的,眼下娘娘正休息着呢,容不得你这样打扰。”
王德胜挑眉,“好大的胆子,竟敢跑来醉蓉阁胡闹!”
霜儿哭礼院中,“求求你们,让我见见皇上吧,求求你们了!”
芩儿微敛了眸色,“既然知道皇上在这,就不该大声嚷嚷,惊扰了圣驾可是死罪。”
霜儿面色见暗,却听得一声轻语传来,“芩儿,好好的提什么死字,”如昔不展喜怒的一声轻语,于屋口俯视霜儿,“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霜儿,是筱雨宫乔美人的宫婢,贵妃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心打扰娘娘休息的,只是有要事求见皇上,奴婢听说皇上每天都会陪着娘娘用晚膳,所以才在宫外一直等到此刻。”
亦辰轻搂如昔腰身,目光片刻不离如昔,“不管什么原因,擅闯醉蓉阁打扰你休息,那便是只有死罪了。”
霜儿脸色煞然惊变,如昔若有一笑,“皇上如此,只怕臣妾要担上的罪名只怕更多了。”
“哦?”亦辰眉梢微挑,浅笑轻喃。
“皇上是盛世明君,若是因为臣妾而妄动死刑,还不让人戳臣妾脊梁骨呢?”如昔浅笑,“倒不如先听听她的理由,再做定夺也不迟。”
亦辰只是一笑,“那便依你所言就是。”
如昔遂看向院中,“你且起来说话吧。”
如昔的温声细语让霜儿缓下心息,亦辰揽着如昔回屋而坐,霜儿则由芩儿引着进屋跪礼堂中。
“说吧,为何大声喧哗?”如昔轻声语着,面色如常。
霜儿强定自若,泪肆横流,“求皇上贵妃娘娘救救乔美人吧。”
如昔微敛了眸,“乔美人?”
“昔日昭仪赵氏,自禁足后日夜谩骂不止,美人被搅得不得安宁不说,还因赵氏打碎的瓷器而受伤,赵氏于筱雨宫声声斥骂直指贵妃娘娘,还强行让美人也一同辱骂贵妃娘娘,美人不肯,赵氏便对美人拳打脚踢,眼下美人已经入病,再这样下去,美人会被赵氏逼疯的,还请皇上贵妃娘娘救救美人吧!”
如昔闻声手中绢帕紧握,咬唇探向亦辰,亦辰颔首视向如昔,见得她眼中尽是伤怀一片,握了如昔的手在掌中,如昔感觉到他传来的温暖之意,抬眸强作一笑,“臣妾无碍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过是被骂上几句而已,没事的……”话虽说着,眼中却是清泪点点。
皇帝微敛了眸色,指腹拭去她眼角含着的泪滴,“让你受委屈了。”
如昔摇首轻语,“臣妾倒是没什么,只是这乔美人真是可怜,无辜受到牵连,想来也是受了不少苦楚,否则这侍婢也不敢冒死前来惊扰皇上不是。”
亦辰微敛了眸,沉眉冷语,“禁足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容忍了,没想到竟然还不思悔改,甚至敢对你怨恨在心,”转视王德胜,“你去趟筱雨宫,给那人提个警醒,她现在已经是庶民了,辱骂皇妃是犯上死罪,别指望朕会对她一再容忍。”
“奴才遵旨。”王德胜躬身应着。
如昔看向堂中哭得一塌糊涂的霜儿,“你也且先回去罢,惊扰圣驾可是大罪,念在你护主心切皇上不予追究,往后切不可再为。”
霜儿连忙叩首,“多谢皇上饶命,多谢贵妃娘娘怜悯。”
如昔微忧了眉,“罢了,芩儿,你也去一趟吧,看看乔美人有什么需要的。”
“是……”芩儿躬身礼着,与霜儿一同前往筱雨宫。
亦辰垂眸视向如昔,“你受尽委屈容忍,没想到她还是没个消停。”
如昔轻抿唇角,“臣妾的委屈是为皇上受的,她领不领情臣妾不在乎。”
“朕明白,”亦辰拢了怀抱,“知道你喜欢清静,等入了秋,朕再带着你去围场骑马。”
如昔回抱了亦辰,“这可是皇上自己说的,不许食言。”
“呵呵,对你,朕何曾食言过?”亦辰含眸,宠溺一笑。
如昔亦是会笑着,依偎在亦辰怀中,平稳的心跳声让她的心亦是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