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么护了这么些年的人,就这么着被你一指头弄死了都不带知会一声儿的?
再说了,良妃这么个刚正到妥妥后宫女人楷模的妃子,到底是招你哪儿了你非得置她于死地?
“为什么杀良妃?”
皇后咬了一块儿豌豆黄,在嘴里嚼了嚼,说了句:“不甜。”
郑远连继续问:“为什么?”
“因为我乐意啊。”皇后把一剩下的半块儿豌豆黄全塞进了嘴里,冲着外边喊,“文荪砸!豌豆黄不甜!”
郑远连甩了袖子往外走,皇后嚼了两下豌豆黄,抬起眼皮端端正正地说:“你还没跪安。”
听见这话,郑远连顿了一下步子,然后转过身,远远地福了身,“臣妾告退。”
皇后看着她弯着腿,看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笑了,“退下吧。”
豌豆黄吃在嘴里都甜了不少。
那天之后,郑远连没有再很皇后提过良妃的事情。
她还是会抢在文荪前边接过皇后的手扶着,还是在皇后身边翘着二郎腿嗑瓜子儿,还是习惯性地不给皇后行礼。
后宫里的人都在背后骂莲妃狐媚货主,依仗圣宠在后宫无法无天,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不守规矩。
郑远连好不容易熬到自己就是规矩的这一天,守规矩干嘛,那不是自己找难受么?
皇后每当听到后宫众人说这话儿,总是装着她贤良淑德的架子,温声细语地说:“后宫里总得有几个年轻人活泼点。”
郑远连对皇后的贤良淑德的得体说辞嗤之以鼻,“你就在外边尽情装吧。”
皇后看着郑远连搭在她点心碟儿旁边的脚,心里默念,“不生气不生气,我惯的我惯的。”
新一茬秀女上来之后,又掀开了一场新的宫斗大戏,郑远连和茶妃歪在小榻上嗑瓜子儿,茶妃喝了口茶漱口:“这新一茬秀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不喜欢嗑瓜子儿,我上次打算组织一次聚众嗑瓜子儿,一个个都给我脸色看。”
郑远连心里冷笑,这哪是不喜欢嗑瓜子儿啊,摆明了一个比一个把自己个儿当回事儿。
她不把这些人当回事儿,可是架不住茶妃一个劲儿提醒,“你可别忘了当年你对后宫那群老女人的大清洗,那时候贵妃她们把你当回事儿没有?”
那能一样吗?郑远连撇嘴,那是因为她好看有脑子关键还有个态度暧昧的皇后瞎搅和,这辈子能集齐这三个条件的人怕是不多。
但不能说没有。
眼前皇后身边就坐着这么个潜力股。
新来的俊妃抿着嘴笑得又端庄又透着股子美艳,郑远连看着总觉得不舒服,端庄和美艳怎么能放在一起呢?在这就跟修女和□□似的,怎么可能同时兼有呢?
后来茶妃点醒了她:这真正让人抓心挠肝儿的啊,不是直接把你的大腿□□裸地露出来,你得裹起来,但还不能裹得太严实,露一小截儿,让人乱想心痒痒,可就是够不着,这才是真媚。
郑远连照常挂着笑把脚搭在点心碟儿旁边,皇后咳了一声,顺带瞪了她一眼,郑远连没搭理。皇后直接抬脚把她的脚扒拉了下去,俊妃在一边不动声色地喝茶,跟没看见似的。
郑远连直接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甩手走了。
从那以后,郑远连就不怎么往皇后那儿凑了。倒是那个俊妃勤快,一天跑好几趟,恨不得直接长在皇后宫里。
大宫女再一次来她跟前报告俊妃和皇后又笑了几个时辰的时候,郑远连差点把手边的杯子给摔了,她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自己,不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