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趟永寿宫。”
郑远连撇了撇嘴,那个大肚子贵妃?
她跟在老太监身后悄声问:“牟公公,贵妃娘娘叫我去是为了什么事儿啊?”
牟公公放慢了步子,低声说:“您啊,您小心着吧,贵妃娘娘的孩子……没了。”
永寿宫里站了满殿的妃嫔,地上还跪着几个人,贵妃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皇后还是刚才那副喂鱼的打扮,端端正正地坐在主位上,趁人不注意,悄悄地打了个哈欠。
看来皇后刚才那是在来贵妃殿的路上啊。
郑远连一进门,满殿的人都齐刷刷地看着她,贵妃声如洪钟地喊了一声:“贱人还不跪下。”
郑远连没琢磨出来自己怎么成了贱人,迟迟没动弹,跟在他后边的牟公公偷摸踹了她一下,她才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那个声音简直感天动地,惊了一殿的人,郑远连赶紧趁着这个热乎劲儿大喊冤枉。
皇后在一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皇上赶着这场大戏的高潮部分进了门,刚坐到床边上,贵妃就扑进了他怀里嘤嘤嘤地哭了起来,活生生就是一个梨花带雨的委屈美人儿啊。
郑远连低着头琢磨,这贵妃怕是要下手了。听她刚才那底气十足的声音,怎么着也不像是个刚刚痛失爱子的娇弱美人啊,肯定是蔫儿着坏呢。
皇后轻声咳了一声儿,说:“贵妃身子向来强健,只喝了你送来的莲子羹就突然滑胎,你竟还要喊冤吗?”
“臣妾……冤枉。”郑远连还是跪在地上喊冤,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皇后坐在位子上面无表情也没打算说话。
贵妃窝在皇上怀里越哭越厉害。
皇上被这声音弄得心烦,突然拿起一边桌子上的香炉冲郑远连扔了过来,郑远连原本想躲,晃了晃身子,最后还是定在了原地,香炉一下子撞上了她的额头再落在地上弹了两下,回响着金属特有的嗡鸣。
她抬头看着皇上,额角顺着流下了一行血,蹙着眉头抬着下巴,眼睛里蒙了一层水汽,突然扬了扬嘴角,笑得妖艳,“皇上。臣妾,冤枉。”
皇上看着郑远连,心跳了一下,这么看来,宫里最美的贵妃也比不过这个莲妃好看了。
郑远连低下头,额头突突的疼,她忍不住在心里骂:死胖子眯眯眼老男人,最后没得骂了又补了一句,死胖子。
皇上一呆。
有门儿。
郑远连低着头组织好语言,赶紧乘胜追击,正要再说话,那良妃就哭着扑了出来,声泪俱下地喊:“郑姐姐很善良,她是无辜的!”
郑远连叹了口气,妈的猪队友。
皇上本来消下去的气焰又被良妃给哭蹿出来了,“你倒是说说,她怎么就善良无辜了?”
良妃一下子没了话说,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郑远连叹了口气,挂着眼泪说:“臣妾依稀记得,当时那碗莲子羹是分了两盅,送到门口的时候,被皇后拿走了一盅。”
皇后在主位上不做声。
郑远连盯着她,我那个金匣子可还在你屁股后边放着呢,你不说话算个什么事儿!可算知道皇后最后那个“得失相并”是什么意思了,原来这儿等着呢,有得必有失,破财消灾。
端庄的皇后终于说话了,“臣妾依稀记得是吃过一盅莲子羹,不过是不是莲妃的就不得而知了。”
皇后的大宫女文荪在听完这句话之后马上跪到了地上,“启禀皇上皇后,莲妃娘娘把莲子羹送至门口的时候,确实被奴婢随意挑走了一盅,皇后那碗并无任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