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兰德尔踉跄着跑进房间,情急之中顾不得许多,急切的摇晃着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储北。
也许是女人太过于担心和富于幻想,她总是胡思乱想着储北会不会被高层暗杀或投毒,储北一动不动闭目在床的样子在潜意识里印证了她不详的猜测。
储北猛地睁开眼睛,哗的一下坐起来,倒是吓了兰德尔一跳:“您没事吧?”
房间里的光线已经相当昏暗,即使是这么近的距离,都只能勉强看清对方的轮廓。储北看了兰德尔几秒钟,“……是你?你怎么来了?”
“大门没有锁,我非常担心您,所以……”
储北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的额看着一地啤酒罐和烟头:“……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我房子有点乱,没人收拾。”
“没有关系,”兰德尔看见床上那封信:“这是……”
“委员会的通知函,在规定的时间去听最后审判结果。”储北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也许会判死刑也说不定哦。”
兰德尔凝视着他:“……您会乖乖被接受死刑吗?”
“就算不想,如你所见,现在我是一个已经被冻结权限的上司,没有任何调动军队的能力。”
“您真的束手无策吗?”
“虽然我很想说不是,”储北颇具风度的摊了摊手,“——但是这一切你都看见了。”
储北懒洋洋的靠在灰败斑驳的墙上,颇为无奈的摊开双手。他这人始终具有一种奇异的姿态,就算他毫无戒备的靠在那里,你也分不清他是真的完全放松了,还是时刻准备着蓄势待发,就像张满了弓准备射出去的箭。
兰德尔半跪下去,直视着储北的眼睛。朦胧的微光让这个女人的眼睛恍惚间闪烁着柔和的光彩:“可是我看到的是一个充满了力量,不甘心安伏现状的男人。”
“……”储北摸摸脸,“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一直追随您这么久,一直注视着您的背影,虽然您的视线从来没有落到过我身上,但是我却一直没有注意过您以外的人。”兰德尔跪在地上,向前移动了一步,几乎靠到储北身前。她棕色的眼睛紧紧注视着储北,声音温柔而语调激烈,“——就像我说过的那样,我会一直支持您,哪怕您跌落到谷底,我也会竭力把您拉上来……”
储北默然不言,兰德尔伸手按住他肩膀上的肌肉,用力及其的大,那仿佛就是这个女人身上最大的力气了。
“能够这样追随您的,我想也许就只有我能做到了。所以请您相信我,现在完全不是您必须停止脚步的时候,您的目标——不,应该是我们的目标,是在那遥远的世界之巅上,请您千万不要被那些不理解您梦想的人所阻拦……”
储北一动不动的依靠着布满灰尘的墙角,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女人凑过来,几乎贴近了他的耳朵,异常上升的体温和激烈的情绪,都催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求的欲望。
储北低着头,眼神隐藏在凌乱的头发之下,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中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