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元峰勃然大怒,何凯知道自己犯大错了,有理变无理了,他低下了头,不敢吱声。马元峰又把愤怒发到郁达俊的头上,“郁达俊,他糊涂,你也神经搭错?你们昨天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站在马路上争吵,还相互威胁,这是能解决问题吗?”
郁达俊很是冤枉,指着白里奇委屈地说:“我们本来也是打算和他商量的,可他死不承认抢了单子,油盐不进,逼着我们跟客户联系。”
“跟客户联系了,又怎么样呢?这份单子到你们手里了?白里奇再跟客户让利,这份业务还有意义吗?你们把公司的秘密捅到了市场,你让大家以后怎么做业务?都跟客户让利,讨价还价?这保险还能做吗?你们是害群之马。”马元峰怒不可遏。
他在教室里来回转着圈,想着事态如何解决,心想他们还不知深浅,不知让利如果被公司知道的严重后果,他站在郁达俊的面前,“市场上抢单是时常发生的现象,遇到这种情况,双方要相互协商,双方都要让步,协商解决。”他指着昨天吵架的三个人,“有你们这样办事的,相互威胁,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在客户面前随意让利是遭所有保险代理人痛恨的,市场上如果都知道了推销一份保单的佣金比例,知道能与业务员讨价还价,保费可以打折,这大家的业务都没法做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准客户,反复谈了半天,最后到手没几个钱。周桐是与关系户谈折扣的,这第一他与他的关系户,比如辛庄的庞思源都是保险的行家,大家都懂行规。第二呢,他做的都是团单,业务量大,尽管有折扣,实际到手的报酬还是十分可观的。
所以,公司对业务员在外私自与客户让利很恼火,在公司的纪律规定中有明确的规定。何凯虽然拿到了九个客户的投保书,但他实际触犯了公司的大忌。
晚上郁达骏和肖涵柔一起在小饭馆吃饭,七点后,郁达骏还要陪肖涵柔去回访客户,现在正是休整聊天的时间,两人高高兴兴地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今天我的直属队员何凯惹了麻烦,”郁达骏皱着眉头说。
“怎么了?”肖涵柔关切地看着他。
“一份九个人的养老保险,何凯同客户接触了很多次,现在可能要泡汤了”郁达骏不无遗憾地摇摇头。
“九个人的养老保险,不小的一个单子,怎么会泡汤了?”肖涵柔惊讶地问。
“是啊,”郁达骏把何凯和白里奇关于九人保单的来龙去脉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
这些人疯了,给客户折利,这不是犯了公司的大忌?这么明目张胆地抢保单,此生就这一个机会了?以后就不做保险了?肖涵柔心里一个劲地责怪何凯,他触犯了约定俗成的行规。看来,马元峰的团队发展太快,他管不过来了,队伍不纯,队员没有养成公司规矩,肖涵柔一边听郁达骏讲述事情的细枝末节,一
边默默地思考。
“那保单白里奇今天没有交入窗口?”肖涵柔问。
“客户要退保,怎么交?主任说他明天和白里奇一起去处理此事。”
马元峰终于有麻烦了,我还以为他是圣人,永远不会犯错误。这件事处理稍有闪失马元峰就逃脱不了管理责任,管理津贴这么好拿的?第二天上午,肖涵柔即把何凯与白里奇的事情告诉了周桐。
周桐心里暗自高兴,机会终于来了,就是要等他犯错,他呵呵一笑,“队伍管理不力的帽子他要戴上了。”
肖涵柔点点头,赞同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思忖片刻,“先不要往上汇报,看看事情的进展。”
“马元峰今天要带白里奇去客户那处理事情。”她说。
“这是肯定的,看客户是什么态度?估计客户不会让步,你要郁达骏密切关注这件事。”他神情严肃地说。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今天肯定有新消息。”她自信地一笑。
马元峰和白里奇从客户那出来,客户态度很明确,丝毫不客气,要么保费打八折,要么就退保。马元锋和白里奇一起回到公司,又通知何凯也来公司,三人一起走进小教室。马元峰皱着眉头示意最后进来的何凯把教室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