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员一样,服役结束,就斩断这种联系,成为普通大众里的一员,和汪洋慢慢走完人生的四五十年。
但欺骗,不管对于他还是对于汪洋来说,又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汪洋虽然日渐逗比二傻开朗起来,但本质上,他还是那个他在落雪夜捡回家的小兽崽,内心深处竖满了冲头而立的尖刺,敏锐而多感,欺瞒或哄骗只会适得其反。
在高舜纠结理由的时间里,出租车已经把他送到了目的地,周栀舞团下榻的酒店。
来之前,高舜就已经摸清了,周栀他们在这个城市昨晚是最后一场演出,演出结束后,会休整两天赶往下一个城市。
周栀的舞团可能因为太过先锋前锐了,受众并不多,但在喜爱的人眼中,她的舞团每一出舞剧无一不是经典中的经典。
因此在国际上,她这舞团每排出一场新剧,业内一些知名剧场和出资人都会联合邀请他们过来巡演。
前后历时三到五个月,横跨欧洲不少国家和城市,而周栀又不是个会亏待自己和团员的人,一般在一个城市里连演三到五场之后,就会停下休整几天,不管是逛还是游,都随团员自便,随后才慢悠悠地赶往下一个城市。
高舜到达的时候,舞团里的人才慢悠悠地刚爬起床,如果不是为了不浪费时间,想多看看这个城市的风采,这些昨晚开庆祝会一直玩到凌晨的人压根儿爬不起来。
高舜拎着行李包走进大厅时,第一眼看到他的不是汪洋,反而是郭茂,他正揉着眼,脸上还带着困倦,左右张望的时候看到了高舜,眼里闪过惊诧,眨了眨眼之后,才猛戳了戳站在他旁边正跟别人说话的汪洋。
汪洋不解地扭头看他,郭茂神色复杂地指着站在大门处的高舜让他看。
汪洋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瞬间,呆愣在那里。
郭茂撇撇嘴,微有不屑,眼底又飘过一丝欣羡的意思,他推了推了汪洋。
这时汪洋身边舞团的成员们都留意到了他的异样,顺着汪洋的视线看过去时,瞅着了高舜,顿时,各自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意。
高舜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还有几分没想出好借口的凝重,但是看到汪洋望过来的瞬间,他还是忍不住柔和了深情,嘴角微勾。
汪洋终于反应过来,撒丫子跑过去,近前两步距离的时候,顿住,然后猛扑。整个挂在了高舜身上,脸上神情又像惊喜又像惊吓的,既高兴又要哭的样子,一时间复杂的都难以形容了。
高舜拖着身上的这只树袋熊,暂时充当了一把尤加利树。
“哥!你怎么来了?”汪洋笑呵呵地问他,眉眼眯眯,神情终于转换过来,只余高兴。
高舜的情绪也被他带动了起来,声音沉沉地道:“想你了,就来了。”
“那你事情做完了?”汪洋继续高兴帝问。
高舜神色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而后嗯了一声,汪洋眼珠子转了一下,略带疑惑地看向高舜,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他别人揪着耳朵从高舜身上扒拉了下来。
汪洋苦着脸回头,见果然是周栀,他蔫蔫地道:“老师……”
周栀依旧笑眯眯的,眼神审视地在高舜审视逡巡了一圈,然后糊了汪洋一巴掌,“注意点形象,你当你还是个无名的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