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瞬间不可抑制地爆发,车里没有水,咳了好久,怎么也止不住。
到后来泪如雨下,眼球里血丝密布,路人看到她兴许会以为是个刚失恋的疯子。
走了段路,找垃圾桶去把只抽了一口的烟灭掉。
从小就不喜欢烟味,因为那个杂碎男人有时候会叼着烟抽她,冰冷的冬天,红色的烟灰落在手臂上,没有一点感觉。
听说人被冻死在雪地里的时候会自以为热扒光衣服。
云黛溪懂那种感觉,冷和热到极限的时候身体的感觉几乎是一样的,只剩下痛。
她抬手看自己右手臂上一块黑色的疤,那是有个冬天被落下来的一大块烟灰烫的。
已经花了好多钱去修复,还是有点隐隐的色素沉积。
回去的路上,接到林岁欢助理的电话:“黛溪姐,岁岁在片场拍戏被扇耳光了!”
云黛溪立刻松了些油门,转弯到路边停车位停好车:“谁?”
“那位大小姐。”助理不敢直呼其名。
毕竟那位是综艺圈里著名导演的侄女,进组本来是要演女主,却被云黛溪捆绑了手里别的艺人资源,换了林岁欢的名额。
她的手段的确也不太干净,不过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以物易物。
“岁岁现在状态还好吗?”她有些担忧,担忧林岁欢太要强,在片场什么都不说,只默默自己受着。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又发出声音:“还是老样子,什么也不说,回自己位置继续去背台词了。”
剧组在另一个城市,云黛溪没办法立刻飞过去。
所以林岁欢每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总不说,因为知道既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又会惹得云黛溪担心。
林岁欢知道,自己不是那种靠脸吃饭的人,她有演戏的天赋,喜欢演戏,云黛溪就帮她,让她既能拍自己喜欢的文艺片,又每年有这样的商业片酬保底。
在演艺圈里,这已经无比幸运。
云黛溪深吸一口气,没有为驰牧野那些告白感动,现在脑海里想到林岁欢独自在另一个城市,倔强地躲在剧本后面的脸,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
像大姐姐没有保护好自己家的妹妹,有深深的罪恶感。
她控制自己的声线:“你让岁岁接电话。”
“好好。”电话那头赶紧答应,之后听到小跑的声音,“岁岁姐,黛溪姐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