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了准备,又怕什么?
……
一直等到三更,还没有动静。
这副将不觉得心安,反而心更提起来,再次传令下去,加紧巡逻。
行军在外久了,都知晓最困的时候不是三更,而是五更天。
若是五更攻营,兵卒才是最困顿、最疲惫的时候。
……
四更……
五更……
天大明……
人影也没一个!
这副将打着哈欠,将手中长刀往地上一丢,咒骂道:“奶奶的,没卵子的孬种……”
话音未落,亲兵已经进来禀道:“将军,贼寇截断河渠,断水了!”
“啊?”
副将嗤笑道:“就那两、三丈宽的小河沟?啧啧,这是什么混招?想要上游憋着水,水淹大营?!这他娘招笑!”
那亲兵苦笑道:“将军,是淹不了人,可断了水……大家伙儿就要断炊了……”
大军驻扎,都会临水,解决人畜用水。
安定县城门附近正好有水渠,是从陵河引的水,用起来比较方便。
副将反应过来,忍不住跺脚:“他娘的,就他娘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招!”
“拨一曲人马去看看,到底是哪段动的手脚,就地疏通了!!”
副将怒冲冲吩咐着。
少一时,一曲人马奉命离营。
……
熬了一晚上,又空着肚子,整个队伍都十分萎靡。
“听说咱们被围了?”
“被谁围了?”
“鬼才晓得!”
“白狗子不在堵在县城里了?”
“各地都有白狗子,保不齐真来了!”
“……”拖拖拉拉,大家一直走出去十来里地去,快到陵河边,才发现水渠被截断的地方。
带兵的曲长,已经催着大家下去开渠。
兵卒们不情不愿,可也没有办法,只能下去。
没有工具,就只能用手中兵器。
又困又饿的,谁有力气?
水渠不过两、三丈宽,四、五尺深,地方不富裕,下去百十来号,就挤得转不得身。
场面上乱哄哄的。
“嗖嗖嗖!”
旁边小树林里,飞出无数箭支。
“敌袭!”
“啊!”
“快跑!”
那曲长的坐骑负伤,开始嘶叫。
曲长翻身跳下座骑,高声喝骂:“不许跑!御敌,御敌!”
有兵卒跑到曲长身后,有的则是躲在干涸的水渠中猫腰不出,有的则是没头苍蝇似的四散。
场面更混乱。
没人察觉,四散的官兵好像一下子多了起来。
曲长盯着小树林,全身戒备,不敢贸然上前查看。
“别挤啊!”
“挤啥,大人在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