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然而赵喜也没有提醒徒耿封口,或者替主子着想,直接敲打下人,赵喜放任亲近王朔的人去报告。唉,就算是个低贱的奴才,也会喜欢平顺安逸的生活环境。
王朔刚刚接到江南那边的奏折,救灾粮和银子已经到位,灾民得到了妥善安置,学子们、读书人也没闹起来,算是暂时安抚住了,王朔正在庆幸又平安度过一劫,没想到徒耿就来给她送大礼了。
王朔呆坐在凤椅上,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惊讶吗?大约不算吧,成亲时间越久,他们之间总是没有男嗣,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到“七年之痒”“无后为大”这些字眼。但要说不惊讶,那也绝对不是。大约是心有期盼吧,虽然很可能会发生,但在他没发生的时候,还是抱有希望,心存侥幸。
王朔让青儿收拾好江南水患的相关资料,坐上凤辇,往后殿而去。
“你可算是好些了。”王朔缓步走进大殿,态度一如往常。
徒耿看王朔进来,心中知晓定是有下人禀告王朔了,他自觉没做错什么,正绷着一口气,等着王朔质问呢,因此语气有些冲得问道:“皇后来有什么事儿?”
王朔皱眉,好像对皇后这个称呼有所不满,往常徒耿从来都是称呼姓名或高敏这个封号的,“来给你报喜啊!”王朔调整心情,恍若无事道。
“什么喜事?”徒耿问道,本来挺着一口气要和王朔干起来的,结果王朔这么温柔,又是来报喜的,他那一口气瞬间就散了,从善如流的接口问道。
王朔挥手,示意下人送上资料,笑着解释道:“江南水患平了!你是不知,此次江南水患波及四省十三州,冲毁良田二千万倾,无家可归之人可达十五万之众。江南是何等要地,几年的粮食、盐、水运、织造多少举足轻重的产业受影响,还有那些士子,唉,一出事儿物议沸腾,又有当地豪强趁机作乱,还有奸商哄抬市价,若不是你给我的手令,及时调动当地驻军,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严重!”徒耿悚然而惊,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这么重大的自然灾害,连忙抓过那些资料看了起来,许久之后才看完,揉着发疼的眉心叹息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我倒是想呢,你当时昏迷不醒,我在床前守了一夜,眼泪流了一箩筐,被子都泡在水里了你也没醒,我能怎么办?就干等着?!自然只能赶鸭子上架,赶紧和重臣们商议救灾了。”王朔故作轻松的笑道。
“还有什么事儿,一起说吧,还怕我承受不住吗?多少风浪都过来了。”徒耿是那么了解王朔,自然知道她每一个表情的含义。
王朔认真看了他一眼,看出徒耿坚持,也就从那沓资料的下面,抽出一个黑色封皮的奏折递给他,递到他手里之前还让徒耿保证:“说好不生气的啊,我是来报喜的,事情都解决得差不多了,你不许着急上火。”
徒耿点头应是,接过来一看却怒发冲冠,眼眶发红。
折子上写的自然是先帝诸子死忠,联合江南豪强,趁着天灾人祸的机会,煽动百姓,散布徒耿继位不正,上天降下惩罚的谣言。
王朔看他气得狠了,连忙抽出折子仍道一边宽慰道:“说好了不生气的,何苦和那些小人过不去,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王朔一边劝他,一边摘去指甲、戒指就要给他按摩,徒耿拉着她的手道:“辛苦你了,别忙了,陪我说说话儿。”
王朔顺从应声,坐在他身边,听他道:“苦了你了,听赵喜说你每日忙到深夜,先前好几日不曾合眼,你瞧瞧,眼中都是血丝。如此忙碌,还不忘每天夜里来看我,唉,都是我的不是,我贪玩病倒,反让你顶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