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素在林府的日子很舒适,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最重要的是,林家的库房里难得一见的药材都随她使用。为此,她多次出门购买辅助药材,着手制作丹药。很多单方她也是第一次实践,成品出产很缓慢,可她享受这种过程,也在这个过程中,慢慢淬炼自己的炼药技术。
中秋过后,三年一度的秋闱开始了。全国各地都在热热闹闹地准备着,学子们告别父母师长进入考场。三天一场,三场过后,学子们形态各异,心情也各不相同,有的兴奋有的悲痛。总之,秋闱就这样结束了。
放榜的这一日,林霁带着小厮等在了自家的六安茶馆里。他坐在角落,穿得朴素,很不起眼。随着报喜人一波波过去,林霁也拿到了京畿地区的榜单,看着榜单上的名字,陷入了沉思。
秋闱过后,各地的榜单都出来了,之后中了举的举人们从全国各地来到京城,京城的人就渐渐多了起来。林家住进了本家的两位赴考举人,算起来应该是林霁的叔伯。林霁去看过,那两位很好伺候,每日只知道埋头苦读。为此林霁特意嘱咐过,什么东西都给他们备齐了。
徐梦然也来京城了,他这次在秋闱中排名第四,算是蛮好的成绩。在书院的资助下,带着个小书童就来京城了。林霁把人留在林家,两人住在一起,每日按照计划,循序渐进地学习着。
林霁拿出当年高考的状态,每天六点起床,背一个小时四书五经,默写顺便练两个小时的字,然后再写一篇文章,最后,还要看看往年的考生的卷子已经当时主考官的批注。
现在他们逢五就跟徐梦然和瓜尔佳文祥一起互评互论,逢十就去向高士奇请教。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时间在指缝间流逝,春闱在一步步逼近。
京中第一场雪后,天微微放晴,天气格外的冷,徐梦然裹成毛绒绒的一团,自屋里出来,还是不自觉得打了个冷颤。来到林霁的房间坐下,脱了外袄等着仆妇端来早膳。林霁从里间走出,徐梦然看着林霁身上的长衫,看看自己身上的夹袄,心里充满了嫉妒。
“吃吧。”林霁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没办法,有内力护体的人,肯定是比他那个文弱书生要更抗冻。
徐梦然愤愤不平地戳着碗里的粥,有些焦虑,“安泰,你说这次春闱的题目会不会很难,我听说监考的考官名单要等年后才能出来,你觉得高先生会不会被点中?要是高先生被点中就好了,那我就放心多了……”他一紧张就停不下口,说个不停。
“好啦,这些天你都说了多少次了,都快成祥林嫂了。”最后一句含含糊糊地含在嘴里,林霁想到了即将到来的林如海,心情有些愉悦,出口安慰了句,“放心好了,高先生都说你的文章火候很够,就是少了些镇定,只要到时候你正常发挥,二甲是没问题的。”说完拍拍徐梦然的肩膀,“我吃饱了,先去书房了。”
他身后的徐梦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唉,什么时候他也能像安泰一样淡定就好了。
就在学子们认真准备的时候,远在云南的五毒教祝融神殿中,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正跪在神像面前忏悔。
这里是五毒教的大本营,苗疆五毒岭。五毒教也被称为五仙教,是五毒神君所创,奉蛇、蜈蚣、蝎子、蜘蛛和蟾蜍为五圣,与药王庄并称江湖两大毒门。
何红药是五毒教新任教主何玉竹的女儿,“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为谁生?”这是她名字的由来,也是她最喜欢的一首诗,在父亲的影响下,何红药对汉族文化接受度很高,汉化很严重,这也是母亲何玉竹最不喜欢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