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天大的麻烦似也荡然无存,叹道:“我这才是有女万事足了,有了这个软绵绵的小家伙,什么烦恼都没了。”
黛玉在旁看得眼热,便歪过头靠在他肩膀上,咂了一下嘴:“以前说有我就好,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她了。切,男人呀!”
“自己女孩的醋都要吃,瞧你的出息。”水澜将孩子往她怀里一塞,从背后圈住了娘儿俩,轻柔的笑着:“这天底下,可不只有你们这两个女人方在我心里了。”
说着,与小香芋哄玩了一回,写了一封给张彦的信传出去,其他的俱待明日料理,夫妻两人方熄灯安歇,一宿无话。
次早水澜起来入朝,与永庆帝拟定了查访亏空的细节,两日后便起身往扬州去了,黛玉送至门外,二人依依别过,方回来。
香菱在王府中调养数日,身子日渐壮实起来,无奈记挂着宝钗之事,依旧不能快乐。这一日才梳洗了,和紫鹃等谈到,紫鹃便劝她说:“姑娘可管你,但如何管薛姑娘的终身?虽然你家大奶奶面目可憎,但那有王妃的手伸到别人家里的道理,这话你存在心上罢了,千万别提。”香菱听的有理,也不敢劳烦黛玉,按下不提。
却说此时,夏金桂四处查访香菱下落,喝骂底下那些人:“都是没眼睛的王八羔子,叫一个毛丫头给逃了?要是让我逮着,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宝钗虽知香菱回来无好下场,但也暗恼她一走了之,因此并不理会。但金桂只疑心是宝钗在筹划,于是在她门口吆喝起来:“大姑娘,我劝你要是知道还是早说了,免得咱们日后撕破了脸不好看!”
因宝钗百般忍气吞声,金桂一时也无法,少不得还是赶紧把人打发出去,她才好摆弄这一家子。届时管这薛大傻子死不死,把铺面都卖了搂着现银,多少的好酒好肉吃不得?
一面打定了注意,一面乐得在外积极宣扬,宝钗如何的贤惠、如何的貌美,不论做妻做妾的,只求一家财万贯的富贵人家。
这消息不早不迟,就吹到了贾府的门子里头,周瑞家的赶忙回报了王夫人,说的绘声绘色。王夫人一听,惊诧道:“姨妈在时,不是说定了宝丫头,怎么在外说亲去了?”
周瑞家的忙接嘴:“哎哟,太太还不知道。宝姑娘如今可做不得主,她家那位大奶奶不是好惹的主,宝姑娘再如何,终归是女儿家的,又管不了外头的事情。”
连三接二都是不遂意的事,王夫人不免有些耽忧,吩咐说:“宝丫头也是的,有事该早知应一声。这么着,你带了人上门去,将他家这位大奶奶镇呵一下,打消了这个主意便罢。”
周瑞家的答应了一声,转头就去办了。王夫人明里为宝钗出头,暗里还是为了宝玉谋划。毕竟他现在神志昏愦,求医无效,要求别家的人怕是不能够,还是先把宝钗拘进来为上。
孰料,这夏金桂河东吼的诨名并非夸张。周瑞家的带人过去,金桂与宝蟾主仆二人在家,双方一言不合就吵了两句。
她踏在门槛子上,插着腰不阴不阳的刺道:“老姐姐,我虽年轻不庄重,但都没听过这样的道理。做姨娘的管到人家府里来了,大爷和太太既不在,姑娘的婚事自然由嫂子操心,不敢劳动贵府过问!”
周瑞家的气的不能,阴着脸回嘴:“奶奶的话糊涂了。要不是之前接连耽误了,去岁两家就定下了婚事,现在怎的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