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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感觉脸上沾染几许热气,似乎是有人正凑近看他,那目光停留好一阵子才收回,随后,他听到一串低语,叽里咕噜的,半个字都听不懂。
伴着叽里咕噜声落下,他莫名发觉有股倦意侵袭,饶是内心强打着想清醒过来,却不由自主地再次睡了过去。
完蛋了。
睡前最后一刻,他如是想道。
*
潮湿,腥臭,吵闹。
安轻夏忍不住啧啧两声,下意识要抓被子蒙头睡回笼觉,忽然想到什么,一下子惊醒过来。
屋里没有任何照明工具,唯一透光的只有对面墙上半身大小的窗,以防万一,他依旧保持仰躺的姿势,只稍微偏了下头,看向那扇窗。
正好奇外头怎么不下雨,一个白色身影突然停在窗前,他猛地闭上眼,不住猜想刚才应该没有跟对方对上视线。
正猜想着,外头脚步声逐渐靠近,最终停在门前。
别进来,别进来,别进来。
下一刻,门慢慢被推开,那再熟悉不过的吱呀声让安轻夏好不容易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再次支棱。
脚步声越来越近,安轻夏的心跳也越来越快,紧接着,他感觉胳膊贴上一只手,那手冰凉凉的,激得他又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那只手在他胳膊上拍了几下,力道不大,可他老觉得那手法很像市场上卖猪肉的小贩推销商品时用的。
上古时代人吃人的情况不算罕见,至今还有古老部落保持着食人的习惯,他不会这么倒霉,偏偏遇上这么一批人吧?
老天爷,我恨你!
鸿蒙,我也恨你!
他心里暗暗痛骂,刚骂完两句,就发觉那只冰得可怕的,宛如死神一般的手贴上了自己的眼睛。那一瞬间,安轻夏的呼吸都快停滞,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睛这儿。
冰冷的手前后撑开左右两眼的眼皮,这番动作之后,安轻夏听到对方喉头里又发出自己在山洞里听到的咕噜噜声音。
不等细听,脑袋上陡然被套上一个布罩,布罩上残留着雨后潮气和汗臭味,令安轻夏几欲作呕。套完布罩,那人又伸手推了推安轻夏,嘴里还是咕噜噜的,像是在说些什么。
见安轻夏还是没反应,那人便停住动作,慢吞吞出门离开。安轻夏心里头纳闷,等再也听不见脚步声,一把摘下布罩丢在床上,赶忙往外跑。
外头无雨,却是雾气蒙蒙,可见度低得可匹敌雨林。
浓雾之中,安轻夏不明前路,连动作也愈发小心翼翼。他在身上摸索一番,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凭着记忆和勉强清晰的目光将其组装成一把小刀,而后紧紧攥在手里。
有武器在手,他心里稍稍有了点安慰,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