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圣人面色稍缓，不过目光还是沉沉。
赵公明敏锐地感觉到师尊的情绪变化，眼中有异色一闪而过，沉着稳重道：“师尊，可还记得让巫妖二战关系急剧下降，让妖族气运大降的那件事？”
腾云子只觉得心惊肉跳的，心中不由暗自苦笑，他这师尊可真是一点都没有把他当做外人，这等秘辛也让他参与其中。
上清圣人不由心中一动，很多事当时被劫气蒙蔽，过后才显露端倪。神色一凛，沉声道：“你都知道了什么？”
能够做的不显山不露水，唯有圣人才有这个可能，虽然都在猜测是西方二圣，但是没有抓到具体的尾巴，那就算不得什么。
“为了对付妖族的气运，准提圣人可是化身鲲鹏道人，解除太阳星扶桑那边的封印，蛊惑妖族的小太子们出去玩耍，给巫族一个好看……”
赵公明嘴角挂着些莫名之意，显然很是看不上准提圣人这么做，身为圣人，亲自下场，也就仗着圣人历万劫而不磨，沾因果而不染。与天常在，与道同存。
要不是准提圣人下场，相信巫妖二族绝对不会这般死伤惨重，已经上头了，更甚至是把不周山都给撞倒了。
上清圣人沉默了，巫妖大战之事，两族的天骄死伤惨重，巫族只剩下一位不复巫的平心娘娘，妖族嫡系人物，东皇太一，帝俊，还有妖族的九位太子，尽皆化为灰灰。
就算女娲圣人的嫡亲兄长，现在也只余残魂。
对于准提圣人的这一手挑拨离间，上清圣人不是不忌讳，很多时候，道统之间保持一个默契没错，但是也架不住圣人在里面拱火创造裂缝。
更别说，对于西方教而言，东方这边终究是一块肥肉，不患均而患寡，西方二圣成圣的意愿自然是想让西方教大兴。
但是西方那边贫瘠，要灵气没灵气，要灵宝没灵宝，要人才没人才，想要大兴，最简单的做法……
上清圣人忽然不寒而栗，显然已经想到其中的关键点，想到这里，上清圣人的神情越是耐人寻味。
还好赵公明是他门下的弟子，而且心中有截教，更是有他这个老师，不然畏惧害怕，只想保全自身的话，以他的身份，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随后，上清圣人目光再次一扫。
目光定在腾云子的身上，他这个徒孙，刚收没多久，在这种大事面前，也难免有些迟疑是否可信。
腾云子被圣人目光盯着，就像是被诸天星辰，混沌间的不可说之物盯着一般，面色渐渐苍白，后背又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喉结上下动了一下，一边注意着自家师尊——赵公明，还是那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欲哭无泪，这个时候怎么做，师傅快教教他。
一边顶着压力，一边注意着赵公明，没注意到还好，注意到了，气得很，自家那无良师尊看见自己被师祖威压注视，也不出手帮忙。
在下一秒，又感受到强烈的威压，气很快就散掉了，毕竟生气也是需要看场合的，绝不是他太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