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望亭眯眼望去,只见那男子腰间所挎的长刀,倒是与自己的有几分相似。
也是黑鞘的窄长刀。
可不同的是,那柄长刀呈现出了一定的弧度,与自己所使的直长刀还是有些区别。
苏望亭怎会不认得。
昔日在新罗之时,他曾与来犯的扶桑武士交过手。
那柄刀,便是典型的扶桑武士刀!
又是吱呀一声,货舱门被关上。
门外,传来铁链锁门的声音。
“完了、完了、完了!!”船老大哀声连连,“就连黄四也被抓了来,咱是彻底的没指望了!”
苏望亭望着在地上如蛆一般蠕动的黄四,问道:“外头情况如何?”
黄四停止了蠕动,连连甩头:“十二人,皆是扶桑武士。被发现后我抄了根棍子欲与他们拼命,哎,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他们的刀,太快!”
顿了顿,黄四抽泣道:“我家中还有老母妻儿要养,只怕这回,是永生不得再见他们了!”
苏望亭笑道:“说实话,我最厌恶的便是扶桑的武士。他们不同于咱九州人士,其内心之恶仿佛是先天带来的,且大多都如此。他们行事不但道义全无且不择手段,毫无侠义风骨可讲。说是一帮未开化的蛮子,也不为过。”
“说这些又有何用,咱这辈子,完了!!”船老大也开始抽泣了起来。
白葵吃吃笑了几声,打趣道:“挺大个老爷们,怎的说哭就哭了呢。我这如花似玉的姑娘都未放悲声,你羞是不羞。”
船老大吼道:“小姑娘你竟还有闲心思的打趣!?你可知你这般年轻的姑娘落入他们手中会如何?不堪设想!!”
“哼,除非他们吃了豹子胆!”白葵小脸一昂,满脸鄙夷,“那帮扶桑的蠢东西,这一回遭难是谁,只怕还难说咧!”
船老大不解的瞪着白葵,支吾道:“姑娘这话…何意?”
话音刚落,只听“啪嗒”一声。
绑在白葵身上拇指粗的麻绳竟被她轻松挣断了。
船老大及一众伙计目瞪口呆。
白葵起身活动着胳膊,不屑的说道:“我看倒了血霉的是他们才是,劫哪艘船不好,偏要劫这艘。”
“啊哟,原来姑娘深藏不露,是高人那!!”船头及一帮伙计由悲转喜,纷纷直呼得遇贵人,绝处逢生。
白葵指着苏望亭:“他们倒了血霉倒不是因为碰着了我,而是他。”
“哦?还有高人??”众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到苏望亭的身上。
苏望亭无奈的叹了声,甩头道:“好吧,没料到会碰到这麻烦事。”
话毕,苏望亭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了身。
他的身上,仍被五花大绑着。
“诸位稍安勿躁,我且先出去看看。”
说着苏望亭一蹦一蹦的往货舱门跳去,跟僵尸一般。
船老大看的是眼皮直跳:“姑娘,此人连绳索都挣不开,这…这是要去送死?”
白葵冷汗涔涔。
他苏望亭,搞什么鬼?
只见苏望亭满头大汗的蹦到了舱门前,站定后,突然面色一紧,深吸了一口气。
白葵见状,松了口气。
暗道他终于认真了起来,看这架势不但是要运气挣脱绳索,只怕舱门也要被他一脚踢个粉碎。
货舱内,鸦雀无声。
众人屏息望着面对舱门深吸气的苏望亭。
常言道,高人常不露相。
莫非此人,是比这姑娘还要厉害的高人?
高高人?
船头露出了欣慰的笑。
“有人没!!!开门那!!!!”苏望亭突然对门大吼。
白葵脚下一软,险些跌倒。
船头脸上的笑僵住了,呆望着苏望亭。
跟看傻子一般。
白葵正欲发怒,只听门外响起了铁链的声响。
苏望亭扭头,呲牙一笑:“看见没,还真喊来了人。”
白葵的额头是青筋直跳。
“喊什么喊!!!”
“哐当!”
货舱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只见苏望亭哇呀一声,被门撞翻在地。
众人这才确信,此人,的确是个傻子。
“喊什么喊!!是你喊的!?”来人怒气冲冲的望着被撞翻在地的苏望亭。
苏望亭在地上缓缓蠕动:“然也。”
“活腻了??信不信老子给你扔海里喂鱼?”
苏望亭点头:“信。可喂鱼之前,我想问你个事。”
扶桑男子眉头一挑:“说。”
“我的刀呢?”
扶桑男子闻言一怔,想了片刻后狞笑道:“你指的是那一块锈疙瘩?”
苏望亭再次蠕动:“然也。”
扶桑男子冷哼一声:“真想去喂鱼?”
蠕动中的苏望亭也冷哼一声:“真不还我刀?”
“不还,如何?”
苏望亭对白葵努了努嘴:“哼!若是不还,这姑娘你可惹不起!”
白葵脚下一个趔趄。
这回,她真的险些跌倒。
“咦!?你身上的绳索为何松了?”扶桑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白葵,随即面露淫笑,“还真没注意到,这姑娘还怪水灵的。嘿嘿,今晚,就让你伺候伺候我们,也让我们尝尝九州姑娘的风味是如何。”
/11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