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秋的眼睛仍旧是温温柔柔的样子,似乎强行遮掩下所有的戾气,只为了面对她而余留下了一点点温柔,全部倾注在她身上的时候,难免会让人陷落其中,盛清看着她的眼睛,又想到了谭秋手上的素戒,从上头的情绪中强行抽离出来,谭秋嘴角勾了勾,笑的弧度不大,漏出一点点牙齿: “是吗好多人都这样说,姐姐是觉得我哪里变了呢”
说出的话,就像是和老朋友寒暄一般。
盛清也笑了笑,声音和着雪风,被吹得有些支离, “我觉得,你瘦了很多,成熟了很多。”
谭秋抬手,摁了摁,不远处的路旁,一辆车子亮起来, “姐姐,很晚了,我还没有住的地方。”
盛清肯定不能贸然就把谭秋带回她租住的地方,她租的一居室,只有一张床,就连沙发也是单人的,根本不可能容纳人睡觉,看谭秋说的架势,也不像是提前预定了酒店了样子,正犹豫要不要带谭秋去订酒店的时候,对方先开口了。
果不其然,谭秋道: “姐姐,我来澜水县考察,没有提前预定酒店,不知道现在这个点,还有没有酒店可以住。”
听到谭秋的话,盛清只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可抑制的又向下沉几分,事实如此鲜活的摆在她面前,回想种种,一切都是她亲手种下的因,结出的果,让她自己默默舔舐便好。
不要再去打扰谭秋。
盛清在心里默默地警告自己。
“有的,我可以带你去。”盛清道。
谭秋很自然的接话: “那走吧。”
过马路的时候,仍旧是谭秋撑伞,她还是下意识的将伞倾斜到盛清那边,自己的半个肩膀都裸露在外面,不多时便积下了薄薄的一层。
车子解锁之后,盛清下意识的便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才刚打开,身后便有人轻轻压了过来,一股好闻的冷木香调钻入鼻腔,谭秋的手轻轻摁住车门, “姐姐,你坐后面吧。”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盛清而后裸露的一小片皮肤上,刺激的她忍不住缩了一下肩膀,旋即又想到,驾个副这驶恐怕变成了另一个人的专座,能得到谭秋这样照顾的,肯定不会是时台明,那么就是一个女生了。
带着戒指的另一位。
盛清压下自己发涩的声音,垂眼轻轻应了一声好,转而拉开了后座的车门。都坐定之后,从前面递上来一块叠很的整齐的毛毯,这次,盛清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终于彻底看清楚了那枚戒指的样式。
并不是传统婚戒的样式。
整体的形状都很有设计感,并不厚重的银丝勾勒出的曲线给人一种自由的,不被拘束的奔放感,而翘起来的那一块圆弧,莫名让她联想到两个女人接吻的样子,圆弧相接的地方,镶嵌着一块剔透的钻石。
从外轮廓到内镶嵌,都在诉说着这枚戒指价格不菲。
谭秋没有把车窗升上去,冷风顺着开了一半的窗户缝隙灌进车里,将谭秋本就平板清冷的音调衬得愈发冷了, “姐姐,咱们不能开暖气,免得车窗起雾,所以冷的话盖毛毯吧,没有其他人盖过,很干净的,累了的话也可以躺在后面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