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那略显刻板的女声传来,因为经理本就在段九泽身后,此时也适时地扶了一把段九泽。
段九泽总觉得疲惫,这会儿更是连话都不想说,只费力地摆了摆手,助理也就顺势收回了手。
再往下走,倒是没有再出现晃动的疲累,只是这阶梯却仿佛突然之间延伸了,段九泽感觉自己走了好几分钟了,但是仍旧没有走到底,更别说走到对面上升的阶梯了。
段九泽晃了晃头,朝身后的助理放下撇了撇头,说道:“咱们可能要走快点了。”
段九泽总觉得困,这会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也没注意助理是否跟上了,但是听到助理回了一句“好的”,段九泽也就放心的继续走了。
阶梯似乎永远没完,段九泽已经困到睁不开眼睛了。勉强费力睁开一条缝,看了看似乎还有上百阶梯的段九泽,几乎是单纯凭借着惯性在走。
“!!!”
突如其来的踏空,惊得段九泽几乎要睁开双眼——但也只是几乎。
哪怕段九泽觉得心脏都漏掉了一拍,眼皮依然重如千斤。只有不断下坠的失重感不断提醒着段九泽,自己此刻仿佛落入一个无底悬崖,只有不断下坠的风,呼啸着从耳畔刮过。
段九泽甚至来不及思考,机场的休息厅与登机口之间为什么会有悬崖存在。
段九泽在不断的下坠,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处境,可是他无能为力。
明明是如此的绝境,段九泽却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呼啸而过的,不再是风声,而是心脏强有力跳动的声响。
“泽泽——”
有人……在叫谁?
“泽泽——”
在喊……泽泽?
“泽泽——”
泽泽……是谁?是在叫我?
胸口突如其来的重量,让段九泽在空中的身形几乎凝滞。似乎有人在胸口上趴着的重量……
“泽泽,你醒了啊?”
段九泽睁开眼,看着杨博文睁大的双眼,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杨博文整个人趴在段九泽心口,这让段九泽有些呼吸不顺,便伸手推了推杨博文:“别趴在我心口,憋闷得很。”
杨博文笑嘻嘻的起了身,仍旧保持着面对段九泽的方向,问他:“怎么刚刚叫了你好久都不起来?做了什么梦?”
梦?
段九泽下意识的皱眉想了想:“好想是……我要登机,在机场,准备登机。但是突然,掉进了悬崖。”
杨博文仍旧是那副笑脸的模样,笑嘻嘻的看着段九泽,让人弄不清他的想法。
段九泽好歹也是和杨博文生活了好几年的,刚刚他躺着没注意,这会儿坐起来一会儿了,但是杨博文嘴角的笑容,似乎连一丝一毫都没有变过,这很奇怪,非常怪异。
段九泽不动声色的抓着被子,状似随意道:“文文,你先出去,我换下睡衣。”
杨博文似乎也没有察觉出来什么,仍旧笑嘻嘻的说了一声“好啊”,人却没动。
段九泽等了一分钟,见杨博文还没出去,暂时也就不换睡衣了,将外套披在身上,从床上坐起来,穿上拖鞋,若无其事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