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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1)

“那个神秘人开始行动了。据报社捎来的消息,有个匿名者以高于原价十倍的金钱订下国内数家报纸的头条版面,打算钜细靡遗的报导咱家老子的偷情史,意图给他重重一击。”关耀偕同蓝绿前来台中,将目前所掌握到的状况与关问浪商量。“哇?!真的是大手笔的报复行动耶,对方真的要让关伯伯?面尽失哟。”蓝绿觉得好玩,反正上流社会总会存在著不堪入目的乱情史,若非关盛是关耀和关问浪的父亲,她会?此事拍手叫好。“咦?关哥哥,你怎么啦?外头的街景真有这么好看吗?瞧你看得目不转睛,也不理我们。”打从他们进屋后,关问浪就一直倚在窗框旁、静静凝睇窗外,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们的对话听进去?“喂──”蓝绿好奇的探头去瞧,路上的行人不就来来去去、一如寻常景况。“没啥特别呀,你干?看痴了呢?”关问浪收回视线,揉著她发顶。“你真的阴阳怪气哟,而且──好像没什?元气的样子。”她暧昧兮兮地用手肘撞撞他。“喂,你昨夜是不是‘cao劳过度’,所以今个儿才会心不在焉哪!”关问浪总算回过神来。“蓝绿?”这丫头狡黠得令人头疼。“嘻,被我猜对了吧。”她连忙溜回关耀身边,以免被赏顿拳。“ye!唤魂成功,他打起精神来了。”关耀若有所思的望着弟弟,他今天确实很不对劲。“方才的情况,你都听到了吧。”“听见了。”只是他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叫正确,他从来没把关盛当成父亲。熟知内情的蓝绿帮腔道:“别怪关哥哥把老子的麻烦不当一回事,因?关伯伯可从来没善待过关哥哥。”他并不认这个私生子,也或许是不敢认,总而言之,他完全没负起做父亲的责任。“问浪没有错。”关耀也觉得父亲不值得同情。“只是那个神秘人不找出来,没能理出真相会有遗憾,要知道我们已经对抗那个神秘人许多年。”“我们当然要行动,既然姓关,是有捍卫关家的义务。”关问浪不想让兄长为难,踱过去与之商量。“查不出那个匿名者的身份?”“查不出。”“跟罗新有关系吧。”蓝绿臆测道。关耀却摇头。“不是他所?。”“但一定脱不了干系。”关问浪的眼神不自觉地瞟往上方,楼中楼的格局,上头的主卧室就是昨夜与海恋疯狂缠绵的地点。“楼上有人?”蓝绿心细的发觉到他的异样,鬼鬼地笑道。“证实我的猜测了吧,昨晚你一定玩得太过疯狂,只是──那位佳人是谁哩?”关问浪可不是个随随便便的男人。“海恋。”他直道。“海恋?”蓝绿愕住。“你又逮住她啦。”上回她让石飞渡带走,以?再也抓不到。关问浪淡然地简短解释。“海恋似乎掌握到了我们所不知道的线索,我悄悄跟踪她前去台东,却凑巧救了她。”“救了她?”蓝绿愈听愈迷糊。“你是说──有人要杀海恋?”“嗯。”“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呀?难不成是──窝里反,所以杀人灭口。”他闭了闭眼。“我不清楚,海恋否认有人想杀她。”“这样──”喀、喀回旋梯传来下楼声响,三人同时望去,只见海恋一步一步走下楼,她看见蓝绿在场,也看见另一名陌生男子。不值得意外,蓝绿本来就是关问浪的影子。“嗨,我们又见面了。”蓝绿兴味盎然的趋前打招呼。海恋没理会她,面无表情的挑了张沙发坐下,对于外在的人事物毫无感觉,像极一缕孤魂。蓝绿不死心地跃到她跟前,蹲下来,与她对望道:“你怎么了?要死不活的?”态度十分奇怪,上回与她交锋时,海恋是生气蓬勃的和她开战呀!海恋缄默,不答不应。蓝绿莫名地望向关问浪──他,竟又离座背对他们,放任她找海恋麻烦,好像完全不关他事。阴阳怪气的。蓝绿一下子也被这沉滞气息给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幸亏关耀打破沉闷气氛。“你?什?不肯跟我们说实话?”他审视海恋,这女孩绝非简单角色,至少她能把关问浪弄得神魂颠倒。海恋?眼,睇住与关问浪七分相似的面孔。“我说的话你们敢相信?”“当然敢。”蓝绿接口。“况且我们也不怕你撒谎骗人,因?我们有能力分析你话中真假。”“是吗?”她轻蔑哼声。“海恋,你瞧不起我们?”那是什?表情。她无奈地吁口气。“若有能力,你们就不该怀疑我,当我是嫌疑犯。”“我们并没有怀疑你,而是肯定你本来就是犯人之一。”“证据呢?”“物证就是你抢去的那把匕首,至于人证,你自己是其中一个,关哥哥也是当事人。”真是太佩服她了,当年就是她亲手杀人,现在竟然可以睁著眼睛否认掉。海恋闭了闭眼,无力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秘密,但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答应。”再耗下去也没有意义。“什?条件?”关耀愿闻其详。“我要参与你们的计划。”“你要参与?”蓝绿高叫。“不会吧?你又在玩什?把戏?老天,你该不会是想当神秘人的内奸吧?”“这是交换条件。”她没动怒,沉静的下战帖。“假使你们不同意,我一个字都不会泄漏。”“关哥哥?”蓝绿恼得直跺脚。关问浪回身,背著天光,五官虽被暗影隐住显得朦朦胧胧,却是蕴化成一种锐利的敌视。海恋迎视他,不畏不缩。“好,我同意。”关耀不愿让这对“情人”──是吧,再发生严重冲突,决定让她参与。“现在请说出内情。”“不!你得带我去你们的大本营,我才会把那个人的名字告诉你。”“我们哪有什?大本营?”蓝绿否认,这海恋精明得厉害,居然要直捣他们的基地。海恋缓缓扯起嘴角。“我已经拿出诚意来,也希望你们能用心相待。”“可以,我会带你一起走!”关耀决定。得到承诺,海恋随即又敛下眼,旁人的反应已与她无关。她是这么的沉静,沉静到近乎透明,昨夜那场狂烈的交欢,仿佛已将生命的元气全数用罄。&apgt&apgt&apgt关耀权充司机,海恋坐在驾驶座边,蓝绿则非常故意的拉著关问浪坐于后座,而且还相依相偎的黏成一团。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一路北行,海恋默默坐著,无声不语。“关哥哥,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蓝绿撒娇地赖在关问浪身侧,亲密地嘘寒问暖,句句柔媚是?了要引起海恋的反应,然而前方的她,似乎没听见后座乘客的呢哝爱语。“关哥哥。”她把面包递到他嘴前。“请用。”关问浪看她,这丫头在打什?主意他心知肚明。“没这必要。”他话中有话的拒绝,蓝绿最大的目的不过是想引起海恋的醋意。何必呢!他们已经毫不相干。可蓝绿不死心,就不信海恋不忌妒。“不吃面包,那喝水好不好?”她又殷勤地拿起矿泉水。关问浪干脆别开脸。蓝绿作怪地把脑袋枕在关问浪肩膀上,顺便偷偷?了眼后照镜──海恋眼皮连眨都没眨一下,姿态庄严得像是老僧入定。“好像真的一刀两断了呢。”她细细喃语,无论她如何挑弄,海恋就是没反应,而关问浪也是拒人于千里的冷漠。正主儿都不玩,那她还挑弄个什?劲。蓝绿无趣极了,悻悻的闭上嘴巴,沉闷的空气一直到了台北仍旧无法散去。&apgt&apgt&apgt驶离高速公路,进入台北市区,接著转往内湖方向──霍然,有两辆轿车从后头高速超车追上,超越他们之后忽然将车身打横、停下。关耀急转方向盘,但后头竟然又打横两辆车子,形成包围网。一切的动作又急又快,不仅煞车声拉得拔尖刺耳,车轮绞死的摩擦声更是惊心动魄,幸而双方都是驾驶高手,并没有人受伤。“搞什?”蓝绿忍不住叫道,这是哪方面的人马?前后四辆车的乘员全数跳下来,共计十六人,领头者是石飞渡。蓝绿哇哇大叫。“哇?,好大的阵仗,我以?是谁呢,原来是石飞渡带领大队人马前来救美了。”海恋没说话,只拧眉遥望石飞渡紧张又恼怒的脸色。十六人包围座驾,大有一触即发的态势!

“问浪,你带海恋先过去。”关耀下指示。“两个对付十六个。”蓝绿毫无惧色,兴奋异常的想玩一对八的攻击游戏。“嘿嘿,姑娘我还没尝试过这种打架方法,试试挺新鲜的,行动吧──”她打开车门跳出去,准备大打一场。“等一下!”海恋出声阻止。“让我跟他谈一谈。”她义无反顾地下车。“小姐。”石飞渡一见到她立即冲过去,紧张地查探她可有受到伤害。“你没事吧?”再次地,她独自一人行动,消失在他的掌握下。“谢谢你还愿意关心我,我很好。”本以?两人经过上次的深谈,友谊已然不存在。看穿她的想法,石飞渡强调道:“我不是那种人。”虽得不到她,但友情依然存在。“关问浪,你到底想对小姐做什?”“她是我们的俘虏,你说俘虏能做什?”随后下车的关问浪,语调充填著浓浓的恶意。“你──”“别生气。”海恋阻止石飞渡妄动。“谢谢你带人来救我,不过你还是带他们回去吧,是我自愿跟随他们,我有事得做。”尽快让真相大白是她目前唯一的想法。“不行。”石飞渡坚持道。“如果你要跟著他们,除非我也陪在你身边,否则我不让你单独冒险。”“石先生──”“不管如何,我仍然想对你尽一分心力,何况我是你的保镖。”她动容,却不知关问浪怎么想。“可不可以?”她看向他。“好,就让他跟著。”关问浪的口吻愈来愈冰凉,深沉的眼眸像是要将对方凌迟处死,尖锐毒辣。&apgt&apgt&apgt进入内湖区,弯进一条僻静的道路,随著婉蜒的路径一直前进,半个钟头后车停下,一行五人下车步行,走进更隐密的羊肠小径,一个钟头后,终于看见一扇铝合金制成的门板镶嵌在一块山壁中。海恋与石飞渡来不及弄清楚状况,关耀已然按下密码锁开门,竟是一条长长的地道。没时间多言,立刻跟著进入地道,地道尽头的另一端是一块场地宽阔的工作室,而且有几位看起来像是科学家的奇特人物,正与电脑或各式仪器在奋战著,这神秘的空间感觉像是尖端科技的实验室。饶是海皇岛声名远播、富可敌国,可也没建立这种前卫又特别的工作场所呀!“我们进会议室谈。”关耀领带?人登上楼梯,越过走廊,刷卡通过检查才能打开门。踏入室内,海恋不自禁地巡望这奇特环境,最后视线才落往关耀脸上。他适巧与她的视线对个正著,关耀轻柔微笑道:“海小姐,我已经展现出我的诚意来,现在你可以把真相说出来了吧。”“是的。”他的确实践了诺言。“事情的经过是,我曾经看到罗新与一名中年的女子有过神秘的会谈,所以特地查了一下,那位中年女子名叫唐绮,她,曾经是关盛的情妇。”“关盛的情妇。”这消息让关耀与关问浪浓眉齐挑。“至于更进一步的资料,台湾的刑事机关应该存有档案。”她再道。关问浪倏问:“把你从顶楼推下来的凶手就是她?”“有人推你下楼?”石飞渡低吼。“怎么回事?”“那都是过去式了,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你不必担心。”海恋安抚情绪激昂的他,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瞄到关问浪,他的瞳眸降得又深又冷。“ok,谢谢你的资料,我有头绪了,至于其他线索我们自己查办。”关耀立即行动,先行走出。海恋没力气去猜测关问浪?何不悦,她现在只觉好奇。“那位先生跟关问浪长得好相像。”之前没去注意,是因?所有的心神都被关问浪给占据,根本分不出精神去观察周遭人。蓝绿不可思议的轻嚷著。“关耀跟关问浪是异母兄弟,外表当然会神似,怎么,你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我不知道。”没人告诉她,也不会有人想告诉她吧。海恋心情不会再受波动,她跟关问浪的情缘是彻底斩断了。“恭喜你认祖归宗,得到关家的认同。”一直知道自己身世的关问浪,从懂事以来就不曾积极去争取属于自己的权益,要知道关家可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一旦入籍,从此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关哥哥才没有去做什?认祖归宗的窝囊事呢!”哪知蓝绿大声呸道。“你以?关哥哥是那种人吗?他可不像你,会?了金钱财富而琵琶别抱。”当年尚未回去海家的她?了金钱,可以残忍的背弃爱人,这种无情人该大加挞伐。“女人,你把嘴巴放干净点,到底是谁背弃谁?”石飞渡斥责蓝绿,她凭什?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人。蓝绿挺挺胸,正义凛然反驳道:“她自己心里有数,我只是不明白她?何敢做不敢当。”“女人──”“石先生,够了,别再说了。”从初见面开始,关问浪与蓝绿就拚命的把她打压成见利忘义的贪婪女子,她已经没感觉了。“我怎能不替你说话。”石飞渡打抱不平。“不要把关问浪捧的这么清高,谁晓得他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先跟关家的长公子建立良好交情,然后再利用他去得到关夫人的认同;关家夫人并非简单角色,这可是?所皆知的事情。”蓝绿脸都绿了。“你这家伙懂什?,你以?是关哥哥主动去认亲戚的吗?错了,当年要不是海恋那一刀──”“蓝绿,住口!”一直不吭声的关问浪忽然制止。蓝绿义愤填膺地吼。“?何不能讲?”“你别多嘴。”不知?何,他并不想重提此事;再度把压抑的伤疤血淋淋摊开来,就得再接受椎心刺骨的疼痛。“让她说,我的那一刀──我做了什?我究竟做了什?事?”敌对的根源就要解开,海恋每一根神经都绷到极点。蓝绿忿忿不平的又说:“你自己看,她又假装糊涂、扮无辜。”“我到底做了什?事?”难道比他们原先的指控还要严重万倍,他们两人总是连成一气的指控她背叛关问浪的爱,诬指她与罗新交往。蓝绿冷冷的揭开底牌。“海恋,你自己做的好事,你怎么会不清楚?你?何就是死不承认,你狠心杀害关哥哥。好,你若真不记得,那我就提醒你,你手握匕首,一刀刺进关问浪的心口,你害他差点死于非命!”海恋全身血液因她的指控而冻结!“你说我杀他?”她声音都变了。“对,你就是用你上回抢去的匕首杀害他。”“我杀他?”海恋脸色铁青。“你难道没见到关哥哥心口上的伤痕吗?你没见到吗?”蓝绿咄咄逼人质问道。“我见见过”海恋昏茫地应著,蓝绿的指控宛如像千军万马般的撞击她的心。“既然见过,你怎么敢当他的面否认呢?”“你别再胡说八道!”石飞渡跳起来制止,海恋摇摇欲坠。“胡说?人证在这里,这是关哥哥的亲身经历,我能胡说吗?”蓝绿毫不退缩的字字指控。好一瞬间,海恋无法言语,只是呆呆的看着关问浪。“我?什?要杀你?”一阵阵寒彻骨血的恐怖感窜进她体内,她不明白自己怎会做出这种事。但他们的指控,却不像虚假。“你?什?要杀我?”关问浪冷冷地笑了起来,把问题丢还给她。“你该问问自己才对。”身体好冷,呼吸愈来愈困难。“我怎么会杀你?”海恋气若游丝的反覆问道,怎么会,这是什?时候的事?“我也在等著你告诉我答案。”事到如今,她还装傻。“不!”海恋突然嘶吼!“不会。我不可能会对你做出这种事,我不会。”她发颤,看着张开的双手。“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我这双手怎么会握著匕首狠心的向你挥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可?什?心口的自信却突然硬生生断裂掉。罗新的出现、唐绮杀她,这些她不认识的人一个个迸出来,而且都在佐证关问浪的指控。海恋一直拒绝去想像曾经发生过这种事──因为她不可能杀他!“不!”惊恐的嗓音尖锐的穿透在场人的耳膜,撼人心魂。“小姐──”石飞渡冲过去拥住她,急切的安慰道。“小姐,别听信他们的谎言,他们是在利用你、在伤害你,那不是真的。”他怒瞪关问浪。“你不是她的丈夫吗?什?要用这为恶毒的手段伤害她。”关问浪站立著,虽身躯犹在,却像极了一条即将幻灭的魂魄。“我伤害她?或许吧。”他喑沈地吟念著。“你实在不该期待,一个从地狱回魂的恶魔拥有一颗善良的心。”“你──”海恋头脑好晕,旁人在说什为她没听见,她身体与灵魂全被笼罩在一股浓稠到足以令她窒息的恐惧中,只剩一具空茫的身体不住的发颤颤抖著“没错,我是不能期待你展现良知,因?你一心只想毁掉海恋。”石飞渡转而安抚海恋。“小姐,你冷静一点,那些都是假的,是他想伤你才编织出来的”但连她都不再确定自己是清白的呀!“不!”她抱著头。关问浪别过脸,不愿让人瞧见他的表情,并且大步跨出。因?,他不可以继续留在原地,他得快快甩掉突然植入他脑袋的离谱思绪──同情她。蓝绿跟著出去。“小姐──”石飞渡不知所措地试图再安慰海恋。海恋忽然祈求道:“让我静一静让我一个人静一静”除了叹息,石飞渡也无计可施,只能照做。她跌坐于地,将自己缩成一团,努力回想自己的所做所?,努力回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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