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金”、“心机”、“恶心”、“下三滥”、“高级鸡”……
将所有餐品摆上去的时候, 她抬起头来, 远远看到穿着洁白婚纱的女人走到台中央。
她很漂亮,比昭昭见过的所有女人都漂亮,其中甚至包含李格, 那是一种有着岁月沉淀意味,却仍然天真灿烂的, 很厚重又很透明的美。
她很难把这样一张脸,和刚才听到的所有词汇联系到一起。
当然, 也因为听到了这些词汇,所以她也很难相信这个女人是真的单纯无邪。
只是她看起来,真的很不像拥有一个二十岁儿子的女人。
所以昭昭才会在很久很久以后, 才知道, 原来坐在隔壁桌, 同她一起听着那些肮脏词汇的,还有谢归。
……昭昭被引着经过了漫长的走廊、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门,才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夫人”。
但这个称呼对她来说太过于鸡皮疙瘩,所以她在心底还是叫她“谢归的妈妈”。
见到谢归妈妈的时候,她正坐在窗前插花,阳光斜照,室内芬芳,她那张风韵无双的脸比屋内屋外的任何一道风景都要惹眼。
昭昭对以前只见过一眼的谢归妈妈印象只存下“很漂亮”三个字,后来知道谢归和她的关系后,觉得谢归一定是遗传了所有的美貌。
但今天再次近距离看到,昭昭意识到,即使是谢归,也只是沾了一点相似眉眼的光而已。
而仅仅是这一点相似的眉眼,就足以让谢归漂亮得像只小狐狸。
这是四十几岁的谢归妈妈,难以想象二十岁初,第一次被谢家最高上位者的那位遇到的时候,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所以只有心机是没用的,还得搭配上这样一张脸。
昭昭在某一瞬间,对于从前世界观的认知有一顷刻的崩塌,她觉得自己如果是个男人,真的也很难不心动。
当然,这肯定是错的。
可……这世上谁不会犯错呢。
“是昭昭吧。”谢归妈妈似乎才刚刚发现她,很从容地将手里的插花放下,微笑着温和向她走过来。
她的仪态和她的容貌一样好,像是出身富贵娇养长大的贵妇,一举一动透着从容的魅力。
“阿姨好。”昭昭有些不争气的脸热。
“你好啊,昭昭。”谢归妈妈很热切地牵起她的手,“来之前怎么不打声招呼呢,我刚才一直在忙,他们都没告诉我是你过来了,等了很久了吧。”
“没有。”昭昭说。
“早就想和你见一面了,但又怕突然提出太唐突了,没想到你会忽然过来呐。”
她跟着谢归妈妈走到旁边的茶桌旁坐下,小声说:“抱歉,是我贸然过来唐突了。”
“谢归还说你不懂事呢,多明白事理的孩子呀。”她并不反驳昭昭的话,语气顺和地说着,又瞥了眼门口候着的人,微笑着说:“还站在那,是等着我来倒茶吗?”
门口的人忙不迭快步走过来,端起茶盅茶具,先是给“夫人”倒好,又给昭昭斟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