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啰嗦的啊小昭昭。”李格不耐烦地说,“说吧,有什么事,这个时候打电话,肯定不止是拜年这么简单吧。”
昭昭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下,“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天才李格大小姐。”
她把今晚的事说了一遍。
“我觉得挺对不起裴仅的,他也只是来拜个年而已,还要被揭伤疤,谢归这个冒失鬼!”
昭昭想起裴仅的眼神心中又是一怔,他真的不怎么外露情绪,高中的时候不知道被哪个吃饱了撑着的人知道了他爸爸坐牢的事到处宣扬,不过裴仅人缘不错,大家都默契不在他面前说起来这事。
有次他和隔壁班打篮球,对方一个男生输了就忽然说,裴仅打球打得这么好是不是和他爸学的,讲完还说自己只是开玩笑。
裴仅听完,只是面无表情地说,“我爸很早就进去了,没有机会教我。”
后来那个男生只要上球场,就被会其他男生集体逮住血虐。
那天昭昭也在,别人都以为裴仅内心强大到已经不在意这类事情了,只有昭昭看到,他面无表情说完那句话后,眼里的落寞和受伤,就和今天那样。
裴仅不是冷漠的冰山,他只是习惯掩饰,不把软弱的那部分表露出来,就像她不愿承认自己的自卑一样。
“我是不是该打电话安慰他一下啊。”昭昭问李格。
“裴仅是等谢归说了好几遍以后才说话的?”李格却不知抓住了什么重点。
“是啊,气死了,我都提醒了,谢归还是一直说一直说。”
“然后他还说自己国内亲人都死光了?”
“对啊。”
当然,裴仅的姑姑一家还活得好好的呢,不过对于裴仅来说,应该也和死了差不多。
李格却“噗嗤”笑了,“小阿昭啊,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这个小笨蛋的脑袋。”
裴仅明明可以在谢归说了第一句的时候就解释,或者如果不想说干脆不解释,一定要等到谢归把话讲得越来越过分的时候才说,这一定不是像裴仅这种智商的人能做出的最优解吧。
除非,这个时机下,昭昭已经对谢归累积了足够的不满,又对裴仅产生了泛滥的同情。
而且以她妹这个打抱不平的性格,事情又一定会如此发展。
不愧是曾经能治住她妹的人,裴仅还真有点腹黑在身上啊。
“干嘛忽然骂我笨蛋啊。”昭昭不满抱怨。
也挺好,属于小笨蛋的烦恼永远是短暂浅显的,他们的问题永远停在第一层,这是上天赋予小笨蛋的天赋,她太了解她的小妹妹,只要稳定发挥,最烦恼的人永远不可能是她,
李格收敛笑声:“好啦,你想安慰就去安慰呗,你不是说,谢归已经知道你和裴仅交往过了么,干脆光明正大过去找他呗。妹啊,你知道为什么小时候偷吃糖我不会被发现,你每次都会被爸妈逮住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