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泥碾作尘,叫他怎么能不怪孟棠溪?
但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当初把他的信贴出去的人不是孟棠溪?
那他这么多年来的执着到底为了什么?
他岂不是白白恨了孟棠溪一场?
柳濂顿时感觉他的三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而那边孟棠溪沉思了半天后,忽然被他自己的一个念头惊住了——在柳濂那封信之前,他的书包里虽然被人塞过不少情书,但是那些都是别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塞的,没有一封是他主动收的,只有柳濂那一封不一样。
如果别人当面给他递信,他基本都是当场拒绝,连收都不会收,只有那个时候的柳濂似乎是个例外,他不仅破天荒的收下了柳濂的信,甚至还犹豫不决了许久要不要把信还回去……难道说丁佩南那个时候之所以会那么做,是因为察觉到了他内心深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念头?
孟棠溪顿时愣了一下,如果是不久之前的他,他也许什么都发现不了,毕竟不久之前他连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但是现在他却回过味来了……原来那么早之前,他对柳濂就已经有些苗头了。
可惜没等种子生根发芽,就已经被人扼杀在摇篮里了,没等他自己发现他对柳濂的那点苗头,就被丁佩南搅浑水了。
孟棠溪的后槽牙一阵发痒,恨不得再去找丁佩南揍上一顿。
柳濂也回过神来了,他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叹了一口气:“我去帮你买药。”算了,不去想谁对谁错了,脑门疼。
“我也去,”孟棠溪连忙拉着柳濂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说,“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柳濂看着自己的脸上露出了委屈兮兮的表情,顿时有些发毛,他嘴角一抽:“但是你的伤……”
“没关系,”孟棠溪眨了眨眼睛,“看着厉害而已,没多疼,那家伙从小到大都不会打架。”
听到孟棠溪说丁佩南的事,柳濂顿时眸色一沉,表情有些微妙。
孟棠溪连忙拍胸口保证:“我发誓我再也不和他来往,也不和他说话了,那种混蛋,我还嫌我刚才下手轻了呢!”
柳濂默默斜了孟棠溪一眼,丁佩南的脸都被打成猪头了还叫下手轻?如果再重一点那得几级残疾?
不过他还是脸色稍缓,允许孟棠溪和他一起去药店了。
柳濂很快就找到了一家离酒店不远的药店,他买了一瓶跌打损伤药,又买了一些纱布酒精,正掏出钱包准备结账,孟棠溪却忽然扔了一盒东西过来。
柳濂愣了愣,低头一看,彩色包装的……套套。
这家药店的收银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她看了看掏钱付账的柳濂,又看了看一直扶着腰的孟棠溪,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微妙。
柳濂脸色一黑,瞪了孟棠溪一眼。
孟棠溪立刻理直气壮的说:“你现在用的是我的钱,我用我的钱买还不行吗?”
柳濂掏出来的钱包的确是孟棠溪的,毕竟他现在用的是孟棠溪的身体,他总不能当场去掏孟棠溪现在身上的钱包,虽然那个才是他自己的。
收银员妹子的表情顿时更微妙了,柳濂嘴角一抽,连忙迅速结了帐,把所有东西都往塑料袋里一丢,然后果断转身离开了。
孟棠溪扶着腰跟在后面,跑了没两步就气喘吁吁了:“你慢点啊,我可是伤患……”
柳濂斜眼,这会儿就记得自己是伤患了?不过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