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也是太疲惫了,靠在树桩上眼睛一闭,没多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我则是继续检查脚底,扎的相当深。这么大的一个创口,真的非常容易得破伤风啊。
只是凭眼下的条件,我就不指望疫苗了。只能用双氧水消毒,再喷上云南白药,最后纱布也没包,就那么晾着。
我知道,破伤风是进到肉里面的细菌,一旦感染很难治好。
本质上需要在缺氧的环境下才能生长繁殖,所以我宁愿这么晾着,哪怕感染化脓我都有青霉素可以治疗。只要别得破伤风就行。
就这样又挺了一夜,终于熬到了太阳升起。佐仓父女也行了,看到我之后都是一副溺水之人获得救命稻草似的表情。
“先别激动,咱们下山再说。”我安慰了一下两个人,就这样我搀扶着佐仓聡太,佐仓玲奈搀扶着王强。我们四个磕磕绊绊的往山下走。
不得不说这一路运气非常好,走的有惊无险。虽然路上众人身上的伤口几次开裂,但并没有遇到野兽或者其他人类的袭击。我们就这样安全的来到了山下,朝着之前约定好的方向去找李夜瑶她们。
中午的时候,我们在一个淡水湖旁边找到了李夜瑶他们。当看到我们几个几乎是人人带伤的走回来,营地里几个女生都要急哭了。慌忙跑过来接应我们。
在营地,又重新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我和佐仓玲奈都还好说,王强肋骨骨折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静养,最多做饭的时候给他炖锅骨头汤。最惨的是佐仓聡太,他肩膀上那个伤口实在是太大了,这一路鲜血都把整个衣服染红了。
云南白药虽然是止血神药,可也架不住这么流。如果不赶快缝合的话,当真是止不住了。
可是眼下根本不是懂不懂伤口缝合的问题,而是我们甚至连根能用的针都没有!
黑妹倒是有土著部落里面那种木头针,比我大拇指都要粗。用这玩意给大象缝伤口那都是虐待动物,如果用在人身上一针下去那就是一个血窟窿啊。
最终万般无奈之下,我的目光落在了淡水湖里面。
“这水里有鱼吗?”我突然问道。
“这是条活水,应该有,你要干什么!”李夜瑶奇怪的问道。
“捞鱼,用鱼骨头!”我说着已经跳到了水里面,开始寻找鱼。
“哪有你那么捞鱼的啊,别下去把鱼都惊到了,我用弓箭射!”看到我摸了半天也没捞上来什么,佐仓玲奈急忙说到。
我也知道自己这样没效率,立刻上岸看着佐仓玲奈射鱼。
她的动作非常快,再加上有视觉强化,仅仅射了三箭,就有一条小臂长短的鱼被射中了。我急忙捞了上来,直接开膛破肚。
从鱼骨身上挑了根摸起来最结实最锋利的鱼刺,用刀尖在尾端扎了个小孔用来穿线。
接下来就是线的问题了,医院里用的那都是高科技材料,再不济用羊肠线也可以。但是这些我们都没有,只能那普通的线头将就一下。
我们开始从带来的衣服上面找线头,抽线出来。没办法,用草绳的话线都太粗了。
终于凑出来足够的线之后,我们都傻眼了。因为没人会这玩意,要说缝纫绣花,可能谁都能弄两下子。可是在一个大活人的伤口上摆弄,我们实在是都没经验。
没办法,这个时候就需要团队的领头人站出来了。我拿着针线看了一眼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惨白的佐仓聡太,心一横就开始下针。
记得以前有个学医的朋友更我说过,说给人治病其实很简单,救人其实就那么一回事,你越是不把他当人,就越可能救活,人坚强的很。
西医的老祖宗就是理发师,能给人理发就能当医生。手疼剁手,脚疼跺脚。小病动针,大病动刀。
本着这样的精神,我开始不把佐仓聡太当人看,全当是一块破布,任由我缝缝补补。
还别说,这种心态确实有效。我也飞快的从最初的不适应,变得熟练起来。一针比一针快,从头到尾,一气呵成。缝完之后喷上云南白药,看上去伤口就跟一个拉锁似的。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看着手下的作品,我愣了一下才说道,“咱们好像忘给针线消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