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小声嘟囔:“弄脏了也不好洗吧,简直是细菌培养皿。”
话虽如此,他还是对这个东西充满了好奇。
其实他还没用过这种……
看了眼时间,离邹彦生散场好像还有一会儿。
……
邹彦生打开家门,听见一阵仓皇的逃窜声。哒哒哒的脚步向楼梯深处攀登,他喊了一声:“林琼?”
“等一下!”林琼的嗓音里带着慌乱,“你怎么就回来了?”
邹彦生的鼻子动了动,没有如他所愿闻到一些特殊的气味,心下有些失望。他笑着问:“这么心虚,难道在偷人?”
林琼:“是啊,人还躲在窗帘后面呢。”
他东张西望,随便扯了个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快递箱把飞翔人机杯塞了进去。
塞完他有点后悔。
邹彦生回来得太早了,搞得他莫名心虚。
其实他有什么好心虚的呢?不就是一时兴起拆了邹彦生的玩具吗?不是这小子说了要今天晚上一起用的吗?刚刚完全可以落落大方邀请:小帅哥一起来玩呀!
但他错过了这个时机。
不,应该说他很紧张。
即便亲热过很多次,有些脸红心跳的事儿也都做过了,可到了临门这一脚,由于邹彦生预告似的那句话,林琼紧张得不得了。
谈对象不做调查问卷的坏处这就来了。
万一邹彦生有点什么字母癖好可怎么办啊?
他是配合还是不配合?
他搓了搓发热的脸皮。
最近他的想象力越来越丰富了。
楼下的邹彦生却不紧不慢,换鞋,擦手,把帽子隔在架子上,喝了一口水,甚至真的开始往窗帘那边走。
林琼神情复杂地走下来:“……你还真以为那边有人啊?”
“谁知道,”邹彦生边说边掀开窗帘,“万一你说的是真的,让奸夫跑了,我岂不是很亏?”
林琼:“…………”
林琼的心里还在打鼓,邹彦生却像忘了他之前说过什么,闭口不提正事,而是跟他慢慢分享:今天和粉丝们一起做了什么,又和谁谁谁见了面,最后亲了亲林琼。
“今天很开心,也很累,我先洗澡睡觉了。”
林琼内心一片兵荒马乱:“……哈?”
哈???
邹彦生这就想睡觉?那他今天的那些心理准备岂不是白做了?!不可能!
林琼揪着邹彦生的衣服把人往回拉。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竟然轻轻松松就被林琼抓了回来。
对上林琼的视线,邹彦生那双狡黠的眼里已经盈满了笑意。
林琼就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他气势不减,秀气的眉毛上挑,干脆顺手把邹彦生推倒在了沙发上。
邹彦生今天穿的是一件休闲的真丝衬衣,此时他胸前的三颗扣子敞开,露出大片干净的胸膛,随着笑声而起伏:“林老师不让我睡觉,是想做什么?”
林琼:“……”
他发狠,整个人跳到邹彦生身上去,想压下他的得意劲儿,被邹彦生迅速地翻过身盖住。
林琼发誓他今后一定强身健体,好好锻炼。
他被结结实实地压在沙发上,这时才察觉到和邹彦生平静的表情截然相反的、相较于平常更为滚烫的躯体。
“林老师,”邹彦生的手指从林琼的肩膀处往下滑,直滑到他的手心,紧紧扣住,“我今天在软件上看到了。”
砰砰砰砰。林琼没过脑子,听着自己嗓子眼的心跳问道:“看到什么?”
一串刻意压低的气泡似的笑声掠过耳畔,林琼仿佛听见了邹彦生用舌尖抵过牙尖的动静,说不出的勾人。
“看到你送我的礼物,被用过了。”
林琼真的像个礼盒一样,被收礼物的人慢慢拆开了,仔细观赏,反复占有。
一段木制的楼梯,他被串在邹彦生的怀里,跟着他攀爬,每一阶都泣不成声。
他哆嗦着,一边骂人,一边被迫去找被他藏起来的东西。
然后像条搁浅的鱼,望着远方摇晃的墙壁,不断喘气时,林琼终于明白了邹彦生说的“一起用”是什么意思。
也明白了人这辈子无时无刻不在做选择,前和后不能同时得到满足,否则欲望太盛,反而会产生一点点被吞吃入腹的恐慌。
可不管他怎么反悔,恼羞成怒,言语刺激,甚至学会了嘴软,态度反复横跳,都没能逃出被快乐支配的荒唐夜晚。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嗓音沙哑,被邹彦生抱进了他那个巨大的按摩浴缸里。温热的水流和缱绻的情思一起包裹住他。
可水面的平静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们又接吻了。一开始只是嘴唇贴贴嘴唇,后来就互换位置,他把邹彦生垫在身下,感觉自己浮了起来,却不知那是肉体还是灵魂。
在水中接受一层层拍过来的浪花时,他好像做了个梦。梦见他真的变成了一尾鱼,水纹是他的鳞片,空气和水流从他迟钝的腮片中滤过。他游到瀑布之下,因水花的击打而跳跃,在剧烈的抖动里迎来新生。
沉闷而混沌的思维中,他竟然空出脑子,回忆起以前从某本书里看来的,用于描写□后的某句话。
“打开窗户,夏夜在我们晒黑的肌肤上流淌。”
当时觉得很美,但如今想来,那一定不是女方爽到后发出的感想。林琼用最后一丝力气来吐槽,如果是承受方来形容,一定会这么来比喻才显得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