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向来是白衣胜雪纤尘不染的样子,此刻却微微有些狼狈,身上带了几处伤口,将白衣染红。
但是他却顾不上自己的狼狈,反而有些狂热的看向牧云归,这是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眼中明明白白的写着想再来一场。
牧云归还剑入鞘:“西门庄主,今日承让了,云归收获匪浅,托西门庄主的福,我有所突破,最近只想好好练习,消化所得,西门庄主为什么不也先好好养一养伤口,再听一听你的好朋友为了何事而来呢?”
刚才的比剑不可谓不凶险,有数次西门吹雪的剑都已经直逼牧云归的要害,但是牧云归总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以小伤为代价躲开,这就是牧云归说的,虽然她胜不了西门吹雪,但是西门吹雪也无法和她分出生死。
牧云归经历过的生死关头远比西门吹雪更多,而西门吹雪又不是杀手,不会不择手段的夺人性命。
她话说的干脆明白,西门吹雪也没有理由反驳,但他压根没有看陆小凤,而是又转向李莲花,他能感觉到,这人的剑术更高。
李莲花倒是答应的干脆:“等西门庄主准备好之后,我们可以切磋一番。”
以李莲花的眼力可以看出,西门吹雪虽然于剑道上颇有成果,并且天赋异禀,暂时还是比不过他的。
李莲花对和西门吹雪切磋一番还算感兴趣,并且有把握不会被西门吹雪杀死,当然更不会杀了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得了满意的答复,便立刻先离开了。他素有洁疾,因此匆匆去沐浴梳洗。
牧云归自然也先去客房沐浴梳洗,身上的皮肉小伤在扬州慢的作用下很快止血,甚至不需要上药。
待沐浴出来,牧云归换上干净衣物,李莲花当然等在外面,自有仆从引他们去待客的正厅,花满楼竟然也已经在厅内,他正站在窗前,欣赏着万梅山庄的梅树。
原来这万梅山庄当然没有准备女子服饰,又不好拿下人的衣服给牧云归穿,因此只好派人去莲花楼取,而花满楼当然是担心牧云归所以跟来的。
西门吹雪是什么人,一年出门四次,每次都是为了杀人。而每当有人在他的剑下死去,他只会轻轻吹落自己剑上的血。这样的人,剑下绝不会留情,花满楼这样热爱生命的人,不赞同西门吹雪这样夺走别人生命的方式,因此宁肯自己在莲花楼中等待。
但此刻因为关心朋友,他却又来了,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当他看到牧云归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时,才算真的放下心来,李莲花和牧云归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意,因此牧云归还特意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似乎在说:别担心。
花满楼忍不住笑了,牧云归自然的落座,并且笑着看了西门吹雪一眼:“扬州慢内功奇特,疗伤最佳,说不定西门庄主还要伤的更重一点。”
“阁下似乎对风十分敏锐?”西门吹雪不觉冒犯,反而很礼貌的问。
“我确是能捕捉到最细微的风。”牧云归微笑着回答。
陆小凤像看什么稀罕物一样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打量,怪叫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西门对一个女人用这样恭敬的语气。”
说恭敬是夸张了,但这种语气对西门吹雪来说确实非常的少见了。
牧云归并不觉得愧受或者惶恐,而是坦然的说:“这世上不说像我这样剑术好的女人,就连有我这样剑术的男人也很少哩。”
“此话不假。”花满楼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