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意肤色本就白,被这红色衬托的更是胜雪,可偏偏这样的人,而此刻却提着帕子擦拭眼角,晶莹的泪珠还是不自觉的滚落。
萧凝安看的心中一紧,可是安慰别人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这样干巴巴的问道:何故落泪?
宁欢意提着帕子的手微微顿住,她泪眼婆娑的看着正在擦拭着银剑可凤眸却满是担忧的萧凝安,不由得询问:殿下可是觉着臣女被退婚心疼,才娶臣女回府的?
萧凝安总算是知道自己这新娶的小王妃因何而哭,她既然这么问,也是因为害怕这桩婚事不长久吧?那是不是也很再在意自己。
萧凝安这么一想就觉着心里十分舒畅,方才的紧张也荡然无存,她只是微微扬起唇角,就像是打了胜仗的大狗狗邀功赏请:夫人身体娇弱,而本王最擅长护短。如此恰好是天作之合,既是天作之合,怎会只因心疼才贸然娶姑娘回府?
萧凝安这番话说的倒是很有水平,至少现在宁欢意已经被唬住了,她的泪水也不往下流了。
精致的帕子擦拭了眼角,终于将那几滴泪珠擦拭干净后,小心翼翼的踱步到萧凝安身旁,将她的那把银剑抽了出来。
原本银剑看起来小巧精致,又不失锋利,可是为什么握到手上之后却变得那么沉重?
萧凝安看着自己这小王妃吃力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接过那把银剑收入鞘中,颇为好笑的看着她:银剑笨重,王妃拿它干什么?若是想要习武,我去请能工巧匠为王妃再造一把适合你的小木剑如何?
宁欢意闻言,顿时开始赌气,玉润的小指头戳着萧凝安的脑袋,也忘记自己刚刚是如何小心翼翼的了: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方才还说欢意身子娇弱,如今便想让我习武啦?习武便罢了,只做一小木剑,把我当孩子哄呢。
宁欢意说完双手叉着腰坐回床榻上,萧凝安不由得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方才小心翼翼,多愁善感的是宁欢意而如今有些娇纵的也是宁欢意。
萧凝安只知道宁欢意若是能像在永昌侯府那般随性就好,倒是不想让她成为什么合格的主母王妃。
二人这般对话,倒是把刚刚宁欢意落泪的氛围冲淡了不少,摄政王府的丫鬟们端着早膳一一摆在那圆桌上,萧凝安又没有开始着急用早膳,而是亲自走到宁欢意旁边,用着不太熟练安慰人的方式。
知错了,夫人且去用膳?现在轮到萧凝安小心翼翼的扯着宁欢意的衣袖,那锦缎手感确实极好,触手生温,想必穿在身上也是很舒服的。
这是昨日宁欢意特意吩咐青黛拿来的,果然在吃穿用度上,宁欢意才是绝不委屈自己的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