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私事?千里追夫还是霸王硬上弓?"瑞大世子问话的时候突然低低笑了起来,一瞬间地牢里画风突变。
咬着嘴唇失声痛哭的女子听着这话眼角一滴泪掉也不是不掉也不是,表情也变得十分微妙。
瑞凌嗤笑一声,"这么丑的表情就别拿出来吓人了,我胆子小。"
听完这话还能保持悲伤气氛的人只怕还没出生,锦锦给了瑞凌一个白眼,随便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你别以为趁我愧疚就可以欺负我,本美女威武不能屈。"
瑞凌挑眉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噗,美女,把你鼻涕擦干净再说话,再说了,威武不能屈和这个有毛关系,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滚,你特么再动嘴皮子姑奶奶就死人了,全身都是疼得,你先把我送出去,味道真恶心,你这地牢该重建了。"锦锦有些羞恼,疾言厉色地指责瑞凌。
瑞凌一脸嘲笑,"啧啧,现在知道难闻了?那你之前巴巴地跑进来干嘛,蛇精病。"
当然,瑞大世子虽然嘴上讽刺手却没闲下来,看了一下她满身的伤痕放弃了抱起来的打算,艰难地寻了一个没受伤的位置扶着她往外走去。
锦锦哼哼唧唧地倚着他往地牢外面走,跟没骨头一样全身的重量全部压在他身上,不停地叫疼,最后全都被瑞凌一句话轻飘飘堵回去,"自己找虐,怪我咯。"
出地牢没多远便看见瑞林瑞丰一帮子人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窜,一看就知道十分焦急。
看到姿态诡异的两个人众人都慌忙跑过来,这个拉着锦锦看一眼,那个帮她检查一下伤势。
最后锦锦受不了这热情地招呼,龇牙咧嘴大叫,"兄弟姐妹们,我知道你们想念我但是能不能不要再捏了,再这样下去本狗就直接废了!"安顿好锦锦之后瑞凌给众人使了一个眼色,留下白芷照顾病号,其余人都再次往书房走去。
到书房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等在门口,正在嘀嘀咕咕。
两个人正是多日未见瑞凌的雷一鸣和风轻凡,依旧是青紫的搭配,相处模式仍旧是互掐和互掐。
走进书房,居高临下看着再次集体下跪的亲信们,还有后加入的准备跪下来的青紫组合的两只,瑞凌头疼的抚了抚额,"够了,再跪就给我跪一辈子吧。"
几个人也不接话,又是齐齐开口,"主子有事尽管吩咐,属下请求将功赎罪。"
瑞凌也不再跟他们纠结,沉吟片刻,轻声问道,"阁中情况如何?情报自何处被拦截,有消息吗?"
"无,"瑞鹏眉头紧皱,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带着一点懊恼。
"那只青鸟呢?可有问题。"瑞凌再次发问。
瑞鹏药了摇头,"无,青鸟如往常一般按时往返,回信笔迹也是您的,看不出任何问题。"
"瑞林,你有话直说,挤眉弄眼是要干嘛,"看着瑞林一副贼兮兮欲言又止的样子,瑞凌瞪了他一眼。
瑞林缩了缩脖子,脸上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样子,"主子,今天属下奉您的命令又去看过田姑娘了,她似乎很担心您呢,又在不死心地追问您的下落呢,您要不要去看看她。"
瑞凌看了幸灾乐祸的属下一眼,并未言语,直接无视了他的话。
瑞林不甘心地再次开口,"她受伤极重,只怕没个半年时间好不了了,再加上心情抑郁,啧啧。"
其实这次瑞凌确实误会了自家属下的用意,虽然有看戏的心思,但他分得清轻重,对田傀也是真的担心。自家主子身心俱疲未必知道田姑娘为了他同样也是奔波数日,且是带伤上阵,大火之夜杀了无数敌人,又在他们忙着善后的三天里陪着主子站了三天三夜。他第一次见如此坚韧的女子,从心底里已经认可了她。
瑞凌听着这话依然没什么反应,仿佛瑞林说的是个陌生人一样。
叹了口气,瑞林放弃了继续沟通的打算。
瑞凌没再看他,对着雷一鸣开口,"我们的势力和据点可有被危及或者查抄?"
雷一鸣抿了抿唇,摇头,"没有,一切都好,已经彻底请查过了。"
眯了眯眼,瑞凌转向风轻凡,"轻凡,我们的商铺和庄子有异常状况吗?"
"没有,一切如常。"
瑞凌皱了皱眉,低头深思。
瑞林又叹了口气,瑞大世子也不理他,继续处理公务,把最近几天平城乃至所有地方势力的情况都问了个遍,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很庆幸自己有一批好兄弟好属下,在他失意的三天里为他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让他不至于在家破人亡之后再失去背后的势力,森冷的命运依旧还有光辉照进,是的,他是个幸运的人,他觉得。
下面所有的人都等着瑞凌一声令下直捣黄龙,最起码也要让那个背地下手的人得到教训。
瑞凌最后却是莞尔一笑,弹了一下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看着所有人的眼睛,轻声说道,"按兵不动。"
在属下们诧异的眼神里,瑞凌轻笑一声,"明日本王要上朝,备好朝服,另外,把七彩衣服全都收起,日后衣服只备白色。"
话说完在不可思议的眼神里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本王累了,你们都去歇着吧,明早五更便要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