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纡尊降贵抱你回来,一斤肉一百两的话是不是要两万两银子,帮你换衣服一千两,包扎一千两,衣服用的上好云锦,三千两,我的创伤药可是天下难求,五千两,其余的比如白芷陪你聊天我跟你斗嘴解闷就算是打折,对了,瑞王府地段繁华,多少人趋之若鹜,也得算钱。"
"哎你别感谢我啊,我就是这么乐于助人见义勇为。"瑞凌积极打断了女子要出口的话。
一旁白芷捂唇轻笑。
她知世子虽花名在外实则并不喜与女子调笑,在外面只是逢场作戏。在下属面前虽爱开玩笑却是极为尊重女子,也不曾这般模样。
而且也不曾见过谁能在贫嘴方面和世子过招,若这姑娘不是这般境遇又受伤,口才大概和世子不分伯仲。
田傀似乎无意和他争辩,闭着眼睛开口,一副逐客模样地说道。
"我要求病人应有的待遇,我需要休息,你的长相妨碍我养伤,刺痛了我的眼睛,你可以跪安了,不必谢恩。"
瑞凌看她脸色不好且无心斗嘴,便也不再多说。
其实她冲进窗子之时他便知她受伤了,只是伤口在腰上,被她用腰带绑上,一时摸不清伤在哪里,只是脸色不正常,随后起了逗弄之心,又耽搁了一会儿,不得不急急回来。
当时也没必要非带她回来,他可以选择袖手旁观,或者随意安置在客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并未考虑许多,直接便将人带了回来。
看着惊掉下巴的属下,他的解释是风度翩翩的自己怎么能见死不救,那不符合他善良可爱的形象。
而且这样的泼妇,作恶多端,万一安置在外面被人发现岂不是...,她出事了倒也没关系,关键自己经手的人,出了事影响自己威信和名誉。
知趣的属下很懂得人艰不拆这个道理,并没有提出送到其实别院也一样,很安全,有妥帖的下人和强悍的护卫,而且世子您在外面也并没有威信和名誉这种属性。当然,如果不说话还算得上风度翩翩。
感觉到人已离开,田傀方才闭着的眼睛睁开,揉了揉眉心,盯着紫色的帐顶,眼神飘忽,轻轻叹了一声,不知在想些什么。然而似乎精神不济,过了一会儿便又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是一夜,却睡得并不安稳。依稀梦里有人白衣胜雪,面容不辨,有火光冲天,席卷高门宅院,那人纵身一跃便跳进火海,自己拼命呼喊,却挡不住他不顾而去的步伐。
梦中醒来,田傀犹自捂着胸口,不知道梦中那种奇怪的感觉,是否叫做,心痛。
房间是向东的,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着窗纱照进房间,朦胧的暖光驱散了冷清,平添三分温暖,缓和了噩梦带来的不适感。
她自嘲一笑,何时也会这般胡思乱想了,竟也学起人家做起噩梦,她这样的人,还会有噩梦这种东西?而且,那梦中之人,到底是谁?
"哎呀,白芷白清,你们俩快去叫醒那个泼妇。睡了这么久,不知道我的床还好不好,你们快去检查一下,顺便安慰一下我那可怜的床。"
急切的声音传来,传遍了整个院子,和房间,打断了田傀的思绪。
"什么?您们在准备早膳?哎,那还是我替你们去一趟好了,谁让本世子这么体贴下属呢。哎,想到要看到那个泼妇,真是头疼啊。"
院子里白芷白清看着自家主子站在她们俩面前大声喊话的以及不容她们开口便自问自答的模样,捂唇轻笑,淡定走开。
瑞林一脸看戏的模样,心想主子回来这么多天今天起得最早,自己果然没看错,那女子就是自家主子的鸡血。
然而不管下属们怎么想,瑞大世子此刻都完成了自认为该完成得程序,前戏既然做完,正题便到了,他装模做样的地假惺惺地貌似不情愿地推开门进屋了。
"哎呦,我可怜的床啊,你可还好,我对不住你,既然让人轻易上去了,还是个胖子,哎,你受苦了。"
瑞凌进门便对着自己的床深情款款诚意十足地忏悔,仿佛面对心爱的人一般,对床上的病人却是自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没有。
饶是田傀如此强悍,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胖,都把可怜的床压成那个样子,于是对自己体重产生疑惑的田姑娘再次在被窝里悄悄捏了捏自己没有一点肉的腰进行确认。
确认完自己是个瘦子的田傀放心了,也温柔的拍着床,学着瑞凌满怀心疼地道歉,表情真挚眼神纯洁。
"哎,床啊床,对不住啊,我身材有料所以硌着你压着你了,像你主子这样一看就没什么质感明显发育不良的,想必是压不坏你的。"
听了这话,一旁瑞凌也不深情了,也不忏悔了,笑得极为灿烂道。
"哦?你胖这个是我亲手试过的,可是我,发育不良?你也试过?或者,打算试试?"
小眼神阴测测地射过来,大有你敢反抗我就让你以身试法的打算。
能屈能伸的田姑娘不再开口了,这种话题从来都是男人的强项,再说下去只是挖坑自己跳罢了。
而且这人看似纨绔实则阴险,万一真激怒了他兽性大发,受伤的自己只有乖乖被虐的份,于是田姑娘很识时务的开始转移话题。
"我饿了。"试图息事宁人的田姑娘说了一个自认为足够正经且正当的理由,试图让猥琐的话题流产。
可惜她不知道就算这样也能挖坑自己跳,也不知道某人想让你跳坑你就不能跳沟。
更可惜的是她不知道瑞大世子想说什么话题你扯十万八千里他一样一句话给你拉回。
"饿了?所以你提出我的质感什么的,是想引出对本世子进行试吃这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