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黑子为之怔愕,醒过神望望房间门,又望望涕泪纵横的爱娣,再往桌上瞄一眼,终于找到一盒纸巾。递过去,爱娣却不领情,侧过身,抹一把湿泪继续说:“我哭我的,谁要你管了?我就算装可怜也不用你可怜我。谁说我没人疼的,好歹我有我妈有我姐疼我。”
“……爱娣,爱娣。”黑子手忙脚乱地给她递纸巾,“你哭你的,可你也别招惹得我心里跟着你一起不好受。”
爱娣狠哭了一通才回过味。
她微张着嘴,眼泪珠子仍旧成串地往下掉着,回望一脸呆滞的黑子,不由也愣住了。
黑子木讷地把手中的纸巾递给她,爱娣接过一看,那纸巾团紧实得像只乒乓球,扔地上能弹飞两尺,不知被他用了多大的力道捏过。
往地毯上一扔,果然如此。她没好气地抢过他怀里的纸巾盒,自己抽了几层擦脸。
“我说真的。你不就担心没人要你吗?我要了。”
“谁担心没人要了?我走出去掐腰吼一句老娘要再嫁,不知多少人哭着喊着扑过来。”
黑子脸色万分难看,“那不行,我区家先定下了,谁要来抢先得过我这关。”
说得跟真的似的,爱娣白他一眼。“黑子哥,不用哄我了,我今天也哭够了。不如来点实在的,请我吃饭吧。”
他攒了多少勇气才……黑子瞠目结舌,迎视两只红红的,小兔子一样瞅着他的眼睛,当即气恼交加地吼她:“刚才谁说不想吃饭的?”
“使劲哭很累的好不好?”爱娣撇嘴,“刚才谁劝我说应该学着心疼自己的?”
“……”小狐狸,转移话题倒是快。黑子没奈何,“行,喂你点好吃的补补。”
他说着当先站起来,走了两步转头指指爱娣身上那件大格子衬衫,“把这脱了……换一件,丑到一定程度了,咱丢不起这人。”
庆娣晚上回来明显感觉出妹妹有些不一样。
前几日爱娣表情也是倔强的,但眼中无神,视万物如死灰。今晚的她看来精神很是振奋。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