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北堂深打开北堂远的房间门,看到床/上那两只居然拱到了一张被子里面,抱成了一团,还有一床被子被无情的踢到了床下,阿远双手搂着朱雀的脖子,头枕在她的肩膀上,脸贴在她柔软的胸,睡得很香。
北堂深心情有点烦躁,在门口站了片刻,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早上好。”朱雀一边揉着酸疼的脖子,一边从楼上走下来,对坐在饭厅吃早餐的北堂深打招呼。
北堂深面无表情,认真对付盘子里的早餐,对她的问好不理不睬。
朱雀诧异地挑了挑眉,她好像没有惹恼他吧,他怎么浑身散发着“我在生气,别来惹我”的黑暗气息。
“哥哥早上好,无忧早上好”北堂远整理得干净清爽,穿着白色的长衣长裤欢快地下楼。
北堂深抬头看他,勾了勾唇,“早上好。”
北堂远一屁股坐到朱雀身边,单手托着脑袋问她,“无忧,你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醒来的时候,你都不见了。”
“在你醒来的十分钟之前。”朱雀接过仆人端来的早餐,放了一份在他面前,另外一份放在自己面前,“阿远,吃早餐吧,吃完早餐我们还要出门哦。”
阿远欢快地用叉子叉起煎蛋,“我知道,去看林院长嘛。”
林院长虽然是作为人质被扣留在日本,但是她过的生活,其实很滋润,生活环境和条件,比在国内的时候好许多倍,她还可以自由出入住所,不过会有保镖暗中跟随。
北堂深将她安排在东京的郊区,她住的是日式的民宅,宅院里种满了花草,还有几颗樱花树,一名女仆照料她的生活起居,也负责暗中监视她的行动。
朱雀每次去看望林院长,都是在院子外面,远远的望着,不敢进去面对她,因为她觉得院长被迫离乡背井,都是受她的牵连,她没脸见她。
她和阿远迈入院门的时候,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弯着腰,在给鲜花浇水,老太太脚边蹲着一只肥猫,肥猫看到陌生人,喵喵叫了两声,似乎在提醒主人。
朱雀抿了抿唇,轻声叫,“院长——”
老太太直起身来,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布满皱纹的脸上,展露出和蔼的笑容,“是无忧啊,快,进来坐,你身边这位是?”
朱雀笑了笑,“院长,这是梁远,他现在叫北堂远,是北堂深的弟弟。”
林院长怔了怔,半晌反应过来,眼眶慢慢泛红,放下喷壶,紧紧抓住阿远的手,“阿远,我终于活着见到你了,我以为在我有生之年,都见不到你了。”
林院长神情很激动,阿远有些害怕地挣扎着。
朱雀连忙道,“院长,您不要激动,阿远发生过一些事情,不太记得过去的事情了。”
林院长闻言,松开阿远的手,温和地笑,“阿远,别害怕,来,坐到这边来。”
三人闲适地坐在前庭的走廊上,风过,屋檐下挂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仆人送来一壶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