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以寒不想同他多说,猛的一下挣开了他的手,径自走去浴室。
陆信眼神一暗,“你真不打算穿内裤?”
“……”
袁以寒无语了:“我待会晚点下去,裤子洗完烘干。”
他神色缓和,“知道了。”
砰的一声,浴室门关上。
袁以寒烦躁地揉了两把头发。
这都是什么事啊。
和前男友共处一室。
还被前男友调戏。
袁以寒顶着一头热气出来,迎面撞上某人。
抬头看时,那人还挂着笑。
他有些懵,后知后觉的恼火涌上头,“你有病吗,站在这干什么!?”
维持了一天的冷静,裂了。
陆信看他说气话,虽然有些不道德,但心里确实是暗爽。
毕竟,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听到他骂人了。
陆信往后退了一步,举起手里的衣物,无辜道,“等你洗完澡。”
袁以寒带着气擦肩而过,“神经。”
陆信扭头看他离去的背影,视线落在那人臀部。
眯了眯眼。
他没穿内裤……
屁股后的裤线随着走动的步伐有一下没一下的卡进股缝,挺翘圆润的臀肉没了束缚,外面薄薄的的一层布料遮不住其中的风情。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没多久。陆信摇了摇头,驱走脑海里的想象,进浴室洗澡。
等人出来时,他看见袁以寒坐在沙发一角,弓着身子。陆信放轻脚步走过去,定睛一瞧,那人正在烘内裤。
估计是在洗澡的时候就把它洗了。
“换下来的衣服都丢洗衣机里?”
听到这话,袁以寒有些许晃神,就好像,他们并没有分手,中间这段疏离的三年似乎也不存在。
他嗯了一声。
收拾好后,陆信看他还在烘裤子,好心说道,“要不你别下去了,我打包给你带上来。”
他走到茶几边,拾起麦安装上。
袁以寒还在犹豫,就听到对方直接决定——
“就这么说了,我走了。”
门再次关上,空旷的房间里落下一声叹气。
——
袁以寒百无聊赖刷着微博,发现不少粉丝私信他,询问他什么时候能开演唱会。
他退出微博,记忆被拉扯至三年前。
他的第一次演唱会。
演唱会的前一天还是风和日丽,结果当天就下起了大雨。
原定的时间没办法延迟,只好硬着头皮上。
他打着透明的伞,唱着熟悉的调子,看着底下的她们。
袁以寒当时还发着低烧,却还是尽职完成了持续两个半小时的演唱。
结束时,他甚至有些不清醒。
好在,台下的回应没有辜负他的坚持。
明明一切那么顺利,可自己的感情问题给他临头一棒。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他在后台看着热搜榜第一,捧着手机的双手在发抖。
“当红演员陆信与流量小花热吻”。
此时,他和陆信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联系。
一个为了演唱会的事从天亮忙到天黑,一个为了拍戏隔绝外界环境。
不仅仅是这一个月,前面好长一段时间二人聊天少的可怜,就连做爱次数都增倍减少。
袁以寒本来想这段时间忙完就去找人好好聊聊。
没曾想……
袁以寒第一眼看到这条热搜时,他不信。
他非常不信。
即使内心告诉他是假的,可袁以寒还是不受控制地点进了这条热搜。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黑漆漆的照片。
夜晚,一个陆信背对镜头,低头,他的面前站着一位窈窕女人,两人靠的极其的近。
暧昧的气氛溢出屏幕。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亲吻。
不过这张图片照的太像真的了。
他不想看下去了。
正要关机时,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是陆信。
:「我在你家门口」
:「小宝演唱会结束了吗?」
:「热搜假的,别信。」
袁以寒憋回眼眶的泪,打字回复——
「马上回来。」
他带着心事赶回家里,准备将这几个月的情绪通通说出来,哪里想到陆信跟个野狗一样,一见面就抱着他啃。
话还没说出口,嘴唇就被堵住。
陆信吻法难得的粗鲁。
陆信先是叼着他的上唇厮磨,又赶着吸吮他的下唇,等人不自觉张嘴喘气时,舌头径直探入火热的口腔。
他吃着袁以寒的唾液,咬着袁以寒的舌尖,仿佛要将这些天的思念一并发泄。
嘴唇的欲望松了,陆信又埋头在他颈部又亲又咬,吸着他的颈肉,下面也不老实,磨着袁以寒的欲望。
袁以寒想要推开胸前的人,结果徒劳,那人直接抱住自己屁股,将他整个人脱离地面,袁以寒应激,箍着陆信脖子,修长的双腿夹住对方的窄腰。
陆信边走,边揉捏手心的臀肉,一圈又一圈。
“……陆……陆信、我!”袁以寒倒吸一口气,这狗竟然扒了自己裤子,双指隐隐探入穴口。
裤子半脱不脱,堪堪露出股沟,挤着臀肉更加诱人。
陆信温声道,“小宝,我好想你。”
热气喷洒在锁骨,激起他的情欲。
可是……
袁以寒难耐仰头,眼角滑下一滴泪。
他今晚不想做爱。
一点都不想。
数日的委屈,今天的无力,在这场性事中爆发。
袁以寒头一回这么讨厌做爱。
他一直在哭,陆信以为他是爽的——察觉到不对劲时却已经晚了。
……
“咚咚咚——”
突袭的敲门声打断了回忆。
他关上手机,调整状态,心不在焉的从床边走到沙发那处。
陆信一边迈步一边单手拆着挂麦,他把打包的食物就近放在茶几上,接着又将麦丢在一边。
顺势坐在袁以寒旁边。
“导演组已经把椰子运到相应的地点了。明天七点半大厅集合,去做椰汁。”
袁以寒低头,将塑料袋里的餐盒拿出来,“嗯。”
陆信知道不能急,他怕今晚要是再不收着点,会把人吓走。于是,没有再多说,就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看。
袁以寒说他不尴尬那一定是假的。
他是真的佩服陆信心理承受能力。
怎么可以和前任共处一室这么自然的。
袁以寒暗自嘀咕。
反正他是真的做不到。
他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好晚餐,正收拾打包盒时,一旁安静了许久的人突然出声——
“就吃这么点?”陆信看着每个盒子还剩了一大半的菜,不禁皱眉。
袁以寒简短嗯一声算作回复,他将饭盒一股脑塞进袋子,起身时提起,没走几步人又被拉扯住。
陆信不满道,“这么晚了,垃圾放客厅别丢了。”
袁以寒偏要跟他对着干,“我受不了味。”
陆信拉着的手松懈,袁以寒抓紧这片刻的机会,赶忙走到门口换鞋——开门,关门。
动作干脆利落。
不过拿一件外套的功夫,不见人影。
陆信垂眸看一眼手中的衣服,头疼揉了揉眉心。
袁以寒出来的急,只穿了一件短袖。
踏出酒店大门的那一秒,他生出了反悔的心思。
太冷了。
这岛上昼夜温差也太大了。
人已经出来了,也不好再提着垃圾打道回府。袁以寒一边走着,一边搓手臂,他视线在夜色飘荡,溜了一圈,可算看到百米外的一个庞大的物件。
看着像是垃圾箱。
仅仅在冷风待了不到五分钟,手臂再次触碰到温热,已经应激打颤。
袁以寒肩头一重,他微微侧头看向身后,对上了陆信漆黑的眼眸。
一时间,没了动作。
陆信将外套搭在人的肩上,两只手虚握住袁以寒两臂,二人一个仰头,一个低头,像在拥吻。
袁以寒觉得自己吃饱了撑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对方薄唇,甚至……
夜里刮来一阵凉风,吹散了他心中旖旎。
“怎、怎么下来了……”袁以寒退出温暖的怀抱,肩膀沉甸甸的衣物仍在提醒他刚才的冲动。
“本来在上面想找件外套给你,结果你跑的太快了。”
“……”什么叫我跑的太快了。
酒店门口不是争辩的地方,他不欲多言,转身要去丢手心的袋子。
陆信屁颠跟在他身后。
等人把垃圾扔了,又借着月色正好的由头,扯着袁以寒散步。
大约是肩上的外套抵御了夜里风寒,暖了身,也暖了心。袁以寒任由他动作。
小岛不比城市,没有大活动举办都歇息的早。
照亮他们前行的只有空中悬月散下的盈盈月光。
走着走着,袁以寒停住脚。
他望着前方的背影,沉默。
他不是不知道陆信的目的。
袁以寒自嘲扯起一抹笑,当初说分手的人如今做出这般样子……
脚踩在沙地上会有细碎的碾压声,陆信意识到自己身后过于安静了,他慌乱转过身,看见不远处的人时也算松了口气。陆信大步走到人的面前,“怎么不走了?”
袁以寒露出疏离的笑,“想回……”
话未说尽,身前的人不知道发什么疯,没有任何预料地捂住自己的嘴,还带着自己躲到一棵椰树下。
拉扯过程中,肩上的衣掉落在地。
他伸出手试图撇开嘴上的禁锢,只见陆信低沉着音道,“有人。”
袁以寒松气,卸下手。
大半夜的,要是被节目组撞见他们两个人确实不好解释。
一霎间,周遭寂静。
袁以寒眨了眨眼,睫毛扫过眼下的手,“还没走?”
陆信意味不明地注视他,良久,启唇,“仔细听。”
……听什么?
袁以寒不解拧眉。
除了风声还有什么可……听的……
等会。
袁以寒听到了。
他震惊,瞳孔放大。
发散的目光有了焦距,像是积极汇报作业的小孩,急切的去追寻陆信的视线。
袁以寒气音,“有人在接吻。”
那种一下停一下起的喘气声,袁以寒深有同感。
陆信不依不挠,“只是接吻?”
他忽的松开手,“转头看看吧。”
这种偷窥的欲望在别人的诱导下逐渐放大,袁以寒板着脸,转身,探出头,小心翼翼地看向声源处——这棵椰树的正前方,有两个男生正在热吻。
他觉得,被动的一方实在眼熟。
还未来得及细想,他看见了劲爆的一幕。
袁以寒不想看下去了,他回过身,甚至不敢去看陆信。
他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
迈开的步子被迫收回,袁以寒想要离开的想法被人掐碎。
他的双手被陆信禁锢在头顶,袁以寒觉得莫名其妙,呼吸加重,又不得不放轻声音,“你干什么!”
陆信往前走一步,紧紧贴着袁以寒腰腹,他只是低着头说话,张嘴的热气尽数落在耳边,“认出来是谁了吗?”
袁以寒扭动身子挣扎,“不知道!放开我。”
“我告诉你……”
“口的人是许文。”
袁以寒愣住,他呆呆地,“什么……”
陆信太喜欢面前人懵懵懂懂的模样,他看着袁以寒红透了的脸蛋,看着他清亮的双眸,以及那张娇嫩的红唇——陆信进一步缩小二人间隙。
“何在和许文是炮友。”
信息量太大了。
怎么会呢……
袁以寒想起白天许文少年模样,实在想不通这人怎么会和年近三十岁的何在成为炮友。
陆信空着的一只手握住袁以寒下巴,“不要再想那两个人了。”
“陆信,我……”
他的唇被堵上。
明明还只是不久前幻想的、接吻的冲动,在这一刻,实现了。
时隔三年的吻。
袁以寒恍惚了,他忽然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陆信不满他的分心,捏着下巴的手转移阵地,扣住袁以寒后脑勺,他叼着另一人的下唇,“认真点,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