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人生一大幸事。”我微微笑了笑,“你知道我来历稀奇,却并未乱刀劈死我,还预备给我生一个大胖儿子,多幸运啊!”
她温柔一笑:“的确幸运。”
这些日子下来,她虽然知道我同清远虚与委蛇,却每每忍不住吃醋,我只能背着人温言软语的哄她好久,见她笑了才放心——万一负面情绪影响到我儿子多不好!而且我最近隐隐觉得,她似乎有心事。
“娘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没有。”她起身,“风凉,我先回房去了。”
才入冬,观里就传来一件大事。
太子白尔璠夭折,小白下旨京畿地区所有道长入宫为太子做超生道场。
清远临走时,将一观大小事宜全部托付给我:“我一月就回来,你等我。”
我使劲点头。
云字辈的小道童依旧同清远在时无甚区别,根本不用我操心,所以大多数时间里,我都和她呆在一起,陪她说话下棋。
我总是害怕怠慢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万分小心,可她却总是浅浅的笑着,说着不妨事,远距我千里之外……大概是我和她之前太波折,她已经看淡了感情,同我离心?
☆、明帝
掐着日子数,清远还有五日便能回来,我手里做了许久的木工活儿也好歹算有个样子了。
“你日日拾掇这木头,手不疼么?”她端着一杯热茶,微笑温和而疏离。
“前些日子我看你绾发的簪子断了个尖,就想着亲手给你做一个。”我放下木头,拍了拍手上的木屑,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就是不知你喜欢什么花样,你且说说,看我能不能做出来。”
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就做个银杏叶那样的罢。”
怎么又像是不高兴?
“娘子,是不是我过去伤你伤得太狠了,所以你不愿意见我?还是我和清远演的太真你不高兴?我怎么总觉得你近来郁郁的?”
“我只是……”
清远回来的前三天,一队人马围住了白云观。我虽怯懦,可也不敢有违清远的托付,不容别人伤害我的妻子。剑锋所指,那士兵却恭敬下跪:“陛下口谕,宣东郡王和王妃入宫觐见。”
“什么东郡王?你们认错人了!”
“王爷莫要难为咱们。”他起身,招了几个手持锁链的小兵,“您看……”
看来非走不行啊!我朝那侍卫抱了抱拳:“待我同夫人略收拾收拾。”
马车上,我伸手将她揽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子曦,我似乎还没有为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
“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慢慢想。”她往我怀里蹭了蹭,“苏秦,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
“胡说什么!”我把她往风氅里拢了拢,“手这样凉,还是穿的太少罢?”
“是该多穿些衣………”话未说完,她便沉沉睡去了。我抚摸着她冰凉的手,竟红了眼眶。
几月不见,小白竟已生了华发。
“姐姐。”睡榻上的他无力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总算还能再见你一面……”
“小白……”我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明明是风华正茂的年岁,可小白却瘦弱憔悴得似一张白纸。
“太子夭亡,昭朝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