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当夜高干被文丑一顿暴打之后,回到家中吐血昏迷过去,直到天明方才好些。不过此时闻听陈震之名,却是让高干怒道:“当日便是此人多次劝说王匡,使其投降,可说我今日之辱就是为其所赐,此番前来定是来取笑,我必杀之。”
韩猛劝道:“高将军,不可鲁莽,陈震在此还是极有威望的,擅自诛杀名士,对将军的名声不好,而且在此番时刻到来想必是有要事,我等还是先请他进来再说吧。”
高干现在觉得身边就一个韩猛可以相信了,听他这么说,也就同意,应了一声叫下人传陈震进来。
不一会,陈震便进得屋来,一见高干就急声道:“将军大难临头了。”
高干冷哼一声,不做理睬。
倒是韩猛问道:“不知先生何出此言?”
陈震看了一眼高干道:“昨夜酒宴恐怕是文丑要借高将军之人头以扬威于并州。”
高干顿时大怒:“我高干岂是鱼肉任人宰割,你陈震也不要来假装慈悲。”
陈震一愣,言道:“将军何出此言?”
“若非你鼓动王匡那厮投降,晋阳不战而降,我岂会受文丑侮辱?”
“这如何怪得在下”,陈震闻言解释道:“若不是韩浩带走晋阳五万大军,城中缺兵少粮,陈震如何愿意这般,难道将军以为以如今的局势,我等还能坚持孤城吗?”
高干闻言却是不能答,只得住口,这气也是无处可发。
陈震又是劝道:“将军不可动怒,此时不是要怪罪谁,而是应先想个计策做打算啊。”
一旁的韩猛言道:“先生的意思是。。。”
陈震叹道:“恐文丑这几日还是要寻机会对将军动手啊。”
高干也明白现下局势,主动权已经不在自己这边,见满城官吏只有陈震一人前来,不禁又感激起他来,强忍怒气向陈震问道:“先生可有办法救我?”
陈震重重得说道:“先下手为强。”
酒宴结束后,众人都是畅快淋漓,似乎根本就没有那不快的一幕。
王匡在下人的扶持下得以顺利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一进门就是搂住一具柔软的身躯,上下齐手,抓到敏感处却是惹得一阵嬉笑。其夫人闻到王匡一身的酒气,强忍厌恶,娇笑道:“臭死了,你快去沐浴再回来。”
王匡素来对这个夫人有些惧怕,赔笑道:“是,夫人,我这就去。”摇摇晃晃的王匡打开大门,还待说笑几句,突然只觉得喉咙刺痛,耳边恐怖的声音源源不断,在自己最后的意识中,只有自己泉涌的鲜血**声和杀进庭院的大批士兵。王匡夫人还不及反应,只是尖叫一声,就被人砍翻在地。整个王匡府如同地狱一般,充斥着惨叫,杀戮声。
“主公,王匡人头在此。”有人割下王匡人头献与高干。
高干视之虽然血污掩面,却是王匡的项上人头,不由冷笑道:“王匡是你逼我的。”
原来那陈震认为要先下手为强,就需除二人,其中一人便是这王匡了。王匡身为愿太原郡最高的长官,不除掉王匡,恐怕除了手下的人马,高干根本就召集不了其他的部队。现下宰杀王匡全家,一个不留,到时候再诬蔑是文丑为了夺权所为,那其他并州军自然是一呼百应,太原郡也就会成为他高干的地盘。而那第二人当然就是文丑。现在太原已经有文丑,沮授的两万人马,只要其长官文丑还活着,那么就算高干杀了王匡,与文丑的太原之争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将军,前面就是文丑所在的驿馆了。”有前军将士回报。
文丑素来习惯与将士住在一起,以便加强与他们的关系,好更加运用起来,这是一个好的将领所需要做到的与兵同苦。
高干早就打听清楚此时文丑就是与其下五百人马驻守在一处驿馆,因为行军速度减慢而被他人发现,所以此时已经管不了是否会让人发现什么动静,而是直接下达可攻击的命令。
现在高干手下足足有五,六千人马供其驱使,而文丑那二万军除了留在驿馆的护卫五百人外,其他人马还驻扎在城外,正是天赐的好机会。
这五百人,全是文丑的军中的得力将士,能战者皆是以一挡百。先前在王匡府中出现的火焰已经提醒了这五百将士城中恐怕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在裨将的整顿下,五百人马已经严正以待,任何敢于出现的敌人就会遭受他们无情的打击。
“杀文丑者,得金五百。”高干相信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其他将领也大声说明敌我双方的势力对比以加强手下众将士的信心,不再惧怕文丑。
杀喊声不断,箭羽破空,兵器横挡各种声音充斥着这个夜晚。
五百将士的坚韧超越了高干的想像。在付出数百人的损失后,高干军居然还是不能越城池一步,被死死的阻挡在驿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