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两人匍匐在地上,态度十分恭敬。
“你们怎知朕有难?”
陈玄淡漠的问。
“回陛下,是赵先生告知了臣,臣才……”
不等陈星河说完,陈玄就冷厉道:“赵先生告诉了你,你到现在才抵达。”
“而赵先生呢?”
“已经到了晋城,又跟随朕一起从晋城赶到了汴梁郡。”
“中间足足经过了好几日。”
“这几日的时间,你在干什么?”
“臣……”
陈星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刚想解释,又被陈玄打断,“明知道朕有难,却迟迟不来救驾,你是想等朕被叛军砍了脑袋,然后过来替朕收尸吗?”
“臣……”
啪!
陈玄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冷厉道:“不用再说了。”
“李延,拟旨。”
“青州州牧陈星河得知朕有危难,却不管不顾,救驾也姗姗来迟,割去他青州州牧之职,随朕回宫,老老实实当个皇叔,安享晚年。”
“臣……领旨。”
陈星河战战兢兢道。
再次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木尚武,你身为指挥司兵马总管,无皇命,却擅离职守,同样割去你指挥司兵马总管之职,贬为庶人。”
“皇帝伯伯,家父……”
木巧巧刚想开口求情,就被赵平制止。
“住口!”
“木巧巧,别忘记你如今的身份。”
“是。”
木巧巧满眼委屈,却没敢忤逆赵平。
她也清楚,求情没有任何意义。
陛下已经让李延拟旨,这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任何人都反驳不了。
而且木家一家势大。
削去父亲的官职,没收他手中的兵权,京城的伯父就算想要做点什么事情,也是有心无力,最终可能就会从浑水当中抽身而出。
而她,已经被父亲许配给了赵平。
是父亲为木家留的一线生机,此时不易动用。
“草民领旨。”
木尚武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接旨。
“赵先生,如今青州州牧位置空缺,你可有什么推荐的人选?”
陈玄没再理会他们,而是冲着赵平问道。
“臣没有。”
赵平摇头。
“倒是陛下,稳坐朝堂,身边藏龙卧虎,想必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哈哈哈,知我者赵先生也。”
陈玄笑道:“不过眼下还不是安排人的时候,再等等吧。”
“倒是青州的兵权……”
“李延,你说该交由谁来统领呢?”
“回陛下,老奴也没有什么建议,一切还得由陛下定夺。”
李延才不接这种话呢。
没看到陛下正在气头上吗?
连自己皇叔的官职都给削了,这是要大动干戈啊。
“你呀。”
陈玄点了点李延,没好气道:“老奸巨猾。”
“这样吧,青州的兵权暂且交由徐天华统领吧。”
“李延,你拟旨,抓紧派人送到云安县,让徐天华择日赴任。”
“那云安县的县令之职呢?”
李延问。
“区区一个七品的芝麻官,难道还需要朕亲力亲为吗?”
陈玄冷冷道:“云安县上面不是还有一个东海郡吗?”
“郡守是不是叫彭越?”
“他若是连这么点事情都安排不好,那就让他去云安县当县令算了。”
“是,老奴这就拟旨。”
李延恭恭敬敬的回答,又老老实实坐在案几前奋笔疾书。
“朕乏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众人领命离开。
“爹……”
刚出门,木巧巧就拽了一下木尚武的衣袖,想要说什么,却被木尚武用眼神制止。
冷厉道:“木巧巧,你现在是赵先生的女人,和木家只有亲情,再也没有别的,就不要再操心其他的事情了,好好跟着赵先生。”
“女儿记住了。”
木巧巧含泪道。
父亲这是让她从木家抽身,保留木家血脉,她岂能不知。
而且她本就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在这种乱局当中根本使不上劲。
唯有希望先生强大,保住她的家人。
自始至终赵平都没有开口,仅仅是目送陈星河和木尚武离开。
然后带着自己的人出了城,去了吕品藏匿的那个破落村子。
刚到,他就开始召集大家开会。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必须好好捋一捋。
否则,前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