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他回答不上来,而是这个问题也在他脑海中盘旋了很久,他也问过陛下,可陛下并没有给他什么答案。
唯有自己猜测。
“豫州匪患太过严重,已经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
“再不剿灭的话,恐生变故。”
“是吗?”
夏治学再次反问,“豫州能有多少土匪呢?”
“又有多少官兵呢?”
“难道那些官兵都是吃干饭的吗?连剿匪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来?”
“你信吗?”
“我……”
柳定北又被噎住了。
豫州有多少兵马?
他身为镇北将军,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豫州跟雍州比邻,算是雍州外面的一道防线。
为防止大未王朝内部有人作乱,所以屯兵很多,足足三万五千人。
如此兵力,比之陛下所率也少不了太多。
剿灭土匪,绝对游刃有余。
说什么粮草不足,完全就是借口。
君不见人家赵平,三日之内灭掉了云安县境内三波土匪。
抢来的钱粮,足够补给。
而且赵平才带了多少人马?
恐怕连豫州屯兵的十之一二都没有吧。
相交之下,豫州的屯兵就是废物。
只是真的都是废物吗?
至少柳定北不信。
豫州州牧陈同是陛下的亲弟弟,小时候和陛下一起在国子监读书,接受的都是大儒名将的教育。
就算脑袋瓜子再笨,耳濡目染之下,也不至于是个废物吧。
更何况,陈同被封为豫州王,掌管豫州,足见其有一定的真本事。
另外,陈同年轻时候,也曾担任过将军,多次出征,跟敌寇打的有来有回。
不但善谋,也善战。
他剿灭不了土匪,柳定北一直持有怀疑态度。
但根据传回来的情报,豫州的的确确匪患严重。
打家劫舍,那都是家常便饭,甚至连陛下派出去赈灾的钱粮他们都敢打劫。
多到陈同不知如何剿灭。
这便是柳定北在心中给陈同脑补出来的借口。
也就这般告诉了夏治学。
“好,就算你说的都对,可陛下为何要亲征呢?”
夏治学不给柳定北思考的时间,继续发问,“既然豫州王剿匪有心无力,那就加派人手过去不就好了?”
“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所以小的猜测,这是陛下的计谋。”
“计谋?”
柳定北疑惑道:“什么计谋?”
“夏治学,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拐弯抹角,老夫听不明白。”
心中还相当不爽。
知道老夫是个将军,难道不知道老夫是个莽夫吗?
莽夫会动脑子吗?
“陛下要肃清朝堂。”
夏治学道。
“什么?”
柳定北一愣,问道:“肃清朝堂?”
“朝堂的文武百官都好端端的在为大未王朝努力,有什么好肃清的?”
“再说,陛下想肃清朝堂,直接拉到午门砍了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证据呢?”
夏治学说:“没有证据,陛下敢胡乱砍朝中重臣吗?”
“那不成暴君了吗?”
“什么证据?”
柳定北像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上前一步,揪住了夏治学的衣领,冷冷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赶快从实招来。”
“不然的话,老夫今天让你走不出将军府。”
额!
夏治学一阵汗颜。
就柳定北这智商,扔到西坪村,妥妥能被先生忽悠的自己把自己卖了,还要把银子如数上交给先生。
夏治学很是怀疑,这种榆木脑袋是如何当上将军的?
还打了很多胜仗,封了爵位。
自己如此足智多谋……算了,看在他是先生老丈人的份上,就不喷他了。
夏治学定了定神,问道:“柳老将军,你可知为何飞鹰军会全军覆灭吗?”
“你说什么?”
柳定北像是被踩到了猫尾巴一般,脸色都变的阴冷无比。
手中用力,直接就把夏治学摔倒在地。
跟着一脚踏在他的胸口,同时手中的刀也点在了他的脖颈。
“再敢提飞鹰军,老夫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为什么不敢提?”
夏治学不为所动,满是质问道:“飞鹰军是你女儿飞鹰将军所率,却折损在边境,你难道就不想为他们报仇吗?”
“不让别人在你面前提飞鹰军,难道他们被人暗算,也有你一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