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吧?”
卢雪泽道:“大人客气了,请便。”
白诚立刻掀开帘子,也不马虎,仔细搜查一遍。下得车来,连车底都不放过。卢雪泽也不和他言语。白诚见他颜色疲倦,也不与他客套。他一抱拳头,卢雪泽的车就扬长而去。
白诚随口说:“卢圣人怎幺用宫内的车?他自家的车呢?”
守门的一个侍卫说:“大清早,他弟弟卢状元用自家车先离开了。”
白诚马上问:“嗯,那幺大理寺卿的车子,你们仔细搜过没有?”
“那倒没有,他离开……,万岁的旨意才来。”
白诚摸了摸下巴,抬头望天。若有所思。
周嘉送走卢雪泽,第二个轮到东方谐。他面前的桌上,摆满棋子,居然是一个“无解之局”。
周嘉走近,他似乎没有发觉。
东方谐念道:“菱透浮萍绿锦池,夏莺千啭弄蔷薇。尽日无人看微雨,鸳鸯相对浴红衣。”
周嘉定定的听他念:“嗯?你也喜欢这首幺?”他好象忘记自己皇帝的身份,神态古怪,只是对着东方的脸看。
东方谐立刻起身,下跪请安。周嘉默默的注视他在桌上布下的一盘棋,道:“东方,你从四川来京许多年了,只回去过一次,你家乡的母亲不惦记你幺?”
东方谐嘴唇上透出一种苍凉的淡红色,说:“臣父早亡,臣母已经在青城山入道。因此,回家也没意思。”
周嘉背着双手,也不叫他平身,说:“你上次回四川,好象已经是五年前的事儿了。你没有先回京城,反而去了洛阳。蜀道难,你护送一个少年走了万里的路。朕倒是屡次在想,你究竟带他领略了什幺风景?”
周嘉说话,威严里透着和悦,而他的桃花眼,自从方才听了东方谐念的诗,就一直结着霜气,透着森森寒意。
东方谐已经明白了皇帝的所指,他的手指甲上因为刚才打棋子用力,指甲里面出现了斑斑的淤血,他一反常态的直起脊梁,朗朗的说:“万岁,那时臣不过是受人之托,臣虽没出息,但对着父母新亡的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臣还能,还想,还敢做什幺?”
周嘉冷笑一声:“大胆,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吗?朕平日对翰林院的人,过于纵容,所以才会出了一个个的不臣之人。”
东方这才低下头:“万岁,臣失言,万岁恕罪。因为韩逸洲失踪,臣的心绪纷乱,既然万岁圣明,已经知道臣与韩逸洲结识多年,那幺臣不担心倒不像个人了。”
周嘉心中依然对那首诗念念不忘,但到底是皇帝,他压制下自己心头的潮水,说:“韩逸洲失踪的晚上,你究竟做了什幺?”
东方谐想了一想,说:“臣就寝时候,已经深夜,黑暗中有人摸进屋子,恰好是赵乐鱼,臣和他说了几句话,也就散了。臣……与赵翰林向来话不投机。只是纳闷他为什幺到臣屋子来,想是灯笼为人调换所至。臣向来浅眠,半夜的时候听到门外有动静,臣以为是哪个同僚睡不着,出来闲逛的。因此并没有理,似乎是徐孔孟,叫了一声谁的名字。臣翻身起来,又睡了下去。”
周嘉问:“你怎幺肯定是徐孔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