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被铐上手铐后就被带走了。红儿跑了出来追着关他丈夫的车子撕心裂肺的哭。
将红儿安抚好后,走出大龙家里已经是深夜了,淑姬心里对日本人的恨达到了极点,她拔出腰上的枪直接往日方谈判人员下榻的酒店冲去。在这里保护日方人员安全的全是中方守卫,他们将手里拎着枪的淑姬拦住了,这何其的讽刺!经人通报后和泉课长出现了,她斥退了拦阻的人,淑姬跟着她进去了。
淑姬来找和泉秀子,并不是想找她帮忙,只是要发泄她的怒火,让她看看她所引以为豪的大和民族都是些什么渣滓、败类。秀子还不知道大龙这件事,淑姬上来就是斥责怒骂,秀子好半天才明白怎么一回事。她听完后,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这件事情我明天查明白了之后,会给你一个答复的。如果真是你所说的那样,那我可以保证大龙的性命安全。”
这次之后淑姬再没去找过秀子,她也不相信秀子帮忙的话。可是大龙在三天后就被无罪释放了,日军方面还惩处了那几个肇事的士兵,他们被调到别处去了。
事情能够这样处理,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意外之喜,同时又有些莫名其妙,淑姬怀疑此事是秀子所为,她要去证实一下。秀子本来已经睡下了,见她来了很高兴,“大龙的事这样处理,你满意吗?”淑姬:“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吗?”秀子在通过这种方式讨好淑姬,让淑姬不得不领情,淑姬自然明白,她的心情很复杂,她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绝不上当,另一边又觉得她确实帮了忙,想要表示一下感谢,可是又怕她顺竿往上爬。
秀子的睡衣是性感系列,胸口有点低,此时半躺半卧着曲线毕露,淑姬看得都有点心猿意马了,赶紧转头收摄自己的心神。此时话好像说完了,应该走了。秀子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隔了会儿她突然问道:“你肚子上的伤好了吗?”她终于记起来要问了。
这又唤起了淑姬那些痛苦的回忆,多少次夜里她看着自己的伤口告诉自己要忘记这个叫和泉秀子的人,可是她这一问,淑姬被引发的情感不是恨而是委屈,自己可怜自己被欺负了。“肚子上的伤好了,可心上的伤永远好不了了。”丢下这句话后,她就走了。
淑姬百计脱身
秀子现在就黏上淑姬了,淑姬不待见也好,骂她不要脸也好,她就不放手。淑姬就纳闷了,怎么当初秀子要甩自己的时候,分手都不用说出就可轻松脱身去玩她的,而如今自己想摆脱她怎么就千难万难呢。曾经经历的那些是很刻骨铭心,以致她到如今都忘不了、放不下。秀子给她的爱是深刻的,可痛也同样的深刻,淑姬爱她又恨她。淑姬一直都很矛盾,对于秀子的爱情她有多想要就有多害怕。中日战争,个人的地位前途都不是淑姬坚持的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因素是和泉秀子本人,是她自私、复杂的性格、任性的脾气及说变就变的感情,还有那淡漠的责任感。她们爱情的主动权表面上看似乎在淑姬手里,其实还是在和泉秀子手里。淑姬始终是坚定的,而和泉秀子却叛逃过。
那晚秀子为抢密码本跟她动刀子,这又伤了她的心,她没想到秀子那一刀真的下的去。她早有机会开枪的,可是没有,包括后来秀子走时,那一枪于公于私都可以开的,但也没有。终究无论秀子怎么伤害她,她都不忍以同样的伤害回报。自己心尖上的人啊!
随城的谈判破裂了,日军以和谈为烟雾,竟然将军队插到随城后面去了,随城的战争一触即发,作为谈判人员的和泉秀子等一行人自然没有继续留在此地的理由,所有日本人都走了,可是秀子却仍滞留在此。她的处境已变得十分危险,淑姬劝她离开,但秀子说淑姬在这一天,她就不走。淑姬:“你那是找死。”秀子:“那我也就求仁得仁。”淑姬知道她什么意思,她这样做无非就是想拿自己的生命安全来胁迫自己,她不会趁她的意的,“好,那随便你。反正我是不会再管的。”
徐子明已经打算动手了,淑姬嘴上说不管,但还是得管,她求徐子明了,“秀子留在这不是为军事目的,只是私人感情。”上次徐子明就是因为信了淑姬的话,结果栽了个大跟头,淑姬的这种保证已经没有信用了,他现在对着淑姬就像一个老人对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一般,是一种无力的愤怒,“我就纳闷了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为她违背原则。这还是我认识的淑姬吗?”淑姬没法再隐瞒了,她说了,关于她跟秀子的一切,她都说了,说着说着她就哭了起来。徐子明越听越震惊,若不是他亲耳听到并且实实在在见到过那些事,否则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他好长一会才让自己对这件事情完全消化。淑姬知道徐子明不喜欢女人在他面前流眼泪,边用手背去擦眼泪,边哀求着:“看在她曾经也算救过你的份上,放过她这一次,好不好。我会让她走的。”一种说不清楚的反感从徐子明心底升起,“给你三天时间,你自己去解决。”留下这句话后他就走了。
这是一个秋日的夜晚,午后开始就下雨了,最初是细细的小雨,一个钟头之后之后暴雨如注,路上变得泥泞不堪,这让本来就不平整的路更不好走了,一辆载着军用物资的大卡车就似一艘置身大海中的破船,在这荒郊野外慢慢的爬行,空中雷声不断,一个闪电炸来,仿佛要将这辆汽车劈裂,照得车上的三人都心惊胆颤的。这是条紧靠山坡的羊肠小路,之前这里曾发生过好几次塌方事故,所以汽车绝对不能在这里停下,要赶快穿过这个危险地带。司机是个经验非常丰富且精力充沛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旁边驾驶室里负责押送的一个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另一个是个年轻的女人,这两人都着军装,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看来这天气已成为他们心头的大患。男人掏出怀表来看时间,十点半,他们离计划到达时间晚了四个钟头了,若不是这该死的天气的话,他此时已经躺到自己的热被窝里了。他是没办法被派到这样的任务,但旁边这个女人,是主动请求参加这次任务就让他想不明白了,这是活舒服了出来找罪受呢。
这女人正是淑姬,本来押运物资不是她的职责,但她为了避开秀子所以来了,本来她今天可以回去吃晚饭,目前看来只能赶到明早回去吃早餐了。
可是第二天淑姬他们仍旧没有回去,天已经放晴了,按说路上好走了,莫非他们在路上出了什么事,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随城司令的心头,他派人去路上迎了,人倒在其次,他最关心的是那批物质,这是他争取了许久才得到的东西,有枪支弹药、棉衣被服,这都是稀缺物资。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