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不是因为妳,而是为了恩表。恩表已经没有了爸爸,我不希望他也失去妈妈。」娜英目光扫了下近乎空荡的房间。「过几天我们就要出发了,我想妳也不用再准备什么,这些我会帮妳张罗好。到了新家后妳和恩表会先跟我们住在一起,我不会干涉你们太多,等过一段时间适应那里的生活,想搬出去的话也没有关系。」
「可是不应该由敏珠妈妈来负担……」
娜英直接打断贤子的话。「妳不要觉得亏欠我什么,就当做我是代替尚振,感谢妳这七年来对他的付出和照顾。」
「还有,将来会有一段时间生活在一起,为了敏珠和恩表,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够好一些。既然要当家人,请妳以后直接称呼我娜英就好。」
贤子带些怯意望向她,动了动唇不知要说些什么。
「当天我会派司机来接妳和恩表去机场,所有事情我都会处理完。先告辞了。」娜英知道,拒绝谈话的方法就是不要让对方有说话的机会,她不想听到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自己唯有表达出更坚定的立场,让对方明白这件事情势在必行。
几乎是在一意孤行的状态下,娜英决定了整件事情,到机场的当日,贤子的出现也让韩氏家族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状态。
于情,韩家人也知道这个女人并没有错,是她照顾了失忆的韩尚振七年,并把韩尚振由鬼门关拉回来的恩人。可是与这恩情相比,至少在尚振和尚嬉眼中,比起回来后过不久又去世的大哥,远不如这七年来真切关心他们生活的大嫂此刻的心情来得重要。
贤子也只是拉着恩表,默默地站到一旁。
只有尚振的母亲用一双不舍的眼光看着自己孙子。
而停在停机坪草地上的飞机,正准备飞往另一端未知的蓝天。
「飞机飞行可能需要很久的时间,妳要先休息一下吗?」娜英问着身边的贤子,后者微微摇头。
原本贤子是和恩表坐在前面的座位,但上飞机后不久,恩表便吵着要和姐姐一起玩,敏珠生性也是好动,自然两姐弟便凑在一块儿,留下她们的母亲并肩而坐。
娜英注意到贤子的右手,握成了个拳状蜷在腹侧。
以前她们见面,总是面对面坐着的机会比较多,几乎不会注意到桌子底下的那一端动静。除了尚振被送上手术台那次,她们在病房外焦急的等待,有段时间贤子的手也是这样死死扣着裙襬,那代表着紧张和不安。直到这一刻,娜英才察觉自己计划的荒谬性,她的确是把徐贤子一同带上了飞机,而且还要一同生活。
对于徐贤子这个女人,她到底认识多少?过世的恩表爷爷跟她说过,贤子的亲生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双双去世,所以成长过程中贤子几乎没感受过父母之爱。但是关于徐贤子的过去她也仅知于此,她甚至不知道她有哪些喜恶,也不知道那七年来她是和尚振如何相处,又是如何喜欢上当时近乎失去行动及表达能力的韩尚振。
可是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很了解徐贤子。她会知道当对方低下头时,什么时候代表顺从什么时候是拒绝,也可以轻易听出那些口是心非的话另一面的含义,甚至于徐贤子做的每一个决定,她几乎都能看出背后的用意。
那么自己算是认识她,还是不认识?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身边的徐贤子。其实从她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她便时常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似乎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贤子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没看见娜英脸上挂的一丝苦笑。
「口渴吗?要不要喝点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