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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声脆响,骑兵首领目瞪口呆的看着马鹞子,他刚才往马鹞子胸口一枪刺过去,结果竟然发出了叮当的响声,这人是铁打的吗?
“动手!”马鹞子咧着嘴狞笑一声,突然从打车底部抽出一把横刀,刀刃寒光闪闪,一下就把骑兵首领的胳膊给砍了下来。
马鹞子大喝的同时,山猪儿也大喝一声,如同一条狂暴的野猪一样,勐地撞到身边骑兵的战马上。
这匹并不高大的马儿惨嘶一声,直接被山猪儿撞翻在了地上,马背上的骑士还没爬起来,就被山猪儿用障刀给插穿了脖子。
霎时间,十几人人同时动起手来了,手弩配合长枪,直接把这四十多人的骑兵杀的哀嚎一片。
他们都没有披甲,或者说披不起甲,哪是身穿布面甲的马鹞子他们对手。
一看情况不对,手腕被砍断的骑兵首领强忍着剧痛,带着几个亲信骑兵就想跑。
马鹞子见状把手放到嘴里打了个唿哨,山包后面立刻跑出来了五个手持长横刀的骑兵,这是早就安排好的。
骑兵首领一见,脸色顿时变的惨白,这不是行商,行商怎么可能用得起这样利于冲击的高头大马来走商,这些马匹,看着就像是波斯萨曼国里的军马。
战斗很快结束了,因为这些骑兵的马儿是矮小皮实利于长途行军的草原马,跟马鹞子手下这五匹从碎叶城西缴获,有汗血马血统的高头大马根本无法比。
加上马背上的骑士都是游奕都的精锐,即便是在颠簸起伏的马背上都能连续开弓,对面根本跑不掉。
“审出来了,玉素普这狗奴在和北边布尔达格山中的异教徒开战,据说前几次玉素普还吃了不小的亏,但现在已经把通往北边的山口给围住了,正准备搜山强攻。”
没过多大一会,郑通满脸通红的跑了过来,异教徒这个词,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附近原本确实有个大城,不过现在已经被连续的战火给毁了,但城北的河流还在,一直通往山里,正好跟杨家来人九年前到疏勒跟我说的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来的正是时候,玉素普这狗奴围攻的,就正是杨家等建在山中的城堡?”
马鹞子有些迟疑了,如果郑通情报无误的话,山中被围攻的大概率就是郑、杨、薛三家人,他们现在只需要冲到山中去,就能找到他们。
但这也是有风险的,如果郑通的记忆有错误,或者山中不是安西军后裔,那么他们这趟的使命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因为要玉素普的军队已经把进山的路都给堵住了,他们要进山,势必就要暴露自己。
“所有人都来商量下吧!咱们是冒险进去,还是继续往前搜索。”
这么大的事,马鹞子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做决定,而是拉着众人商量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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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块杂粮饼,一碗颜色鲜红,像是掺杂了某种动物血液的酒,这就是所有人的午饭。
杂粮饼干硬粗糙难以下咽,特别是在嘴唇都干裂开的时候,吃到嘴里跟泥土差不多,可你要是不吃,又无法解决肚子里的饥饿。
杨守礼拿着杂粮饼,嘴里拼命抿了半天,但是很可惜,一滴口水都没有。
旁边的薛守礼则赶紧把那碗血酒端了过来,杨守礼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接过了酒碗,他实在太渴了。
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杨守礼才抑制住了将这碗血酒全部喝下去的冲动。
他轻轻啜了一口,澹澹血腥味和酒液的香甜,瞬间充溢了他的口腔。
趁着这个关头,杨守礼赶紧把手里的杂粮饼扔进了嘴里,要是等下酒液消失,估计这饼就吃不下去了。
一个土陶碗的血酒,在七八个人手里传了又传,三四圈之后,还剩下了一小半,薛守礼强颜一笑。
“大家都别客气了,一人再喝一点,晚上还有羊肉可以吃呢!”
“这是咱们最后一头羊了吧?羊肉杀完了,明年可咋办?
今早我听我耶耶说,公仓里的酒水也只剩一下瓮了,到时候咱们连羊血酒都没得喝,谁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跟他们一起长大的郑守礼显得有些绝望。
“说什么呢?大不了晚些咱冲下去,再打些水回来,那些杂胡围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一次能得逞的?
某要是有套铁甲,定要去他们阵中杀个三进三出!”
杨守礼倒是满不在乎,不过心里却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么轻松。
每年秋收的时候,山下的杂胡就要来围一次,从最开始他们能吃羊肉喝黍米酒,还能穿上铁甲打的杂胡们狼奔逃窜,到现在被堵在山上毫无办法,连水源都被切断。
谁都看得出来,就算他们能挺过这一次,但下一次就肯定撑不过去了。
今年为了抗敌,已经杀光了城中的羊,吃光了公仓的米粮,明年杂胡不来围城,估计也要饿死人。
可是,杨守礼很不明白,新龟兹建在高山上这么隐蔽,他们一般跟山下的杂胡交易也很谨慎,从来都是以山中渔猎部族的面目出现的,怎么就会引起山下杂胡的注意呢?
异教徒?不存在的啊!一句安拉克阿胡吧,包个黑头巾谁还不会呢?没道理被识破的啊!
“二哥,耶耶叫你过去!”杨守礼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弟弟杨思礼过来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