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去一会儿,”湛煊沙哑哄着,“朕再不与莲花儿分开。”
“哥哥别走,再待一会儿。”
“嗯,朕先在外头沐浴,你且睡着,莫要理会朕。”
湛莲在床上拱了一拱,挣扎着起身,“那我伺候着你。”
湛煊将她按回床上,“心肝儿,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今儿天冷,你还是躺在被窝里舒坦。”
湛莲却要起来,她扬声叫喜芳蕊儿进来伺候,同时让人速速在屋里备下沐浴热汤。
湛煊执意不让,说她太乏了得好好休息,湛莲非得要起,“横竖我也睡不着了,还不如帮你沐发。”
瞧那眼皮子勉强才可睁开,嘴里还说睡不着,湛煊真不知该怎么去疼爱这宝贝儿才算够。最终他没拗过她,由着她软绵绵地起了身。
跟随来的赵柱子领着人将浴桶架好,倒进早已备好的一桶桶热水,湛莲吩咐喜芳去拿个配好的安神抗乏的药浴方子来,自己挽着袖子亲自试了试水温,“烫了些。”
“没事儿。”
湛煊挥退众仆,除了里衣赤身裸体地当着湛莲的面跨入浴桶,湛莲看见那处,不免羞红了脸。
湛煊邪笑着摸了她小脸一把,“这会儿还害臊?”
“讨厌鬼。”湛莲娇嗔一句。
湛煊咧开白牙,长臂随性搭在浴桶边上。身下浸着许久未泡的热汤,眼前又是最娇美可人的宝贝儿,无异人间仙境,他舒适地轻喟一声。
湛莲将一旁自己沐发的木盆吃力地搬上与浴桶同高的圆凳,自己踩在一个小矮凳上,便叫湛煊将发解下,自己亲自为他梳洗。
湛煊仍是不愿她干这下人的活,湛莲却道:“哥哥征战辛苦,我心甘情愿伺候你。”
心头有如被一团温柔包裹,湛煊仰头与她对视,毫不遮掩眼底柔情万千。
湛莲深深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三哥哥,红唇情不自禁地上扬,纤手在他的太阳穴两旁轻轻按压,一颗提心吊胆的心儿总算踏踏实实地落回了原处,她痴痴地笑起来。
湛煊问她为何发笑,湛莲只扬着唇摇了摇头。
她撩起袖子,仔细且轻柔地为他清洗乌黑浓密的长发。她用指腹不轻不重地抓挠他的头皮,阖手掌轻轻搓揉他的乌发。湛煊被无数训练有素的奴婢伺候过沐发,仍觉着无一人比得上他莲花儿洗得好。她果真是世上最心灵手巧的女孩儿。
湛莲为他清洗片刻,对外轻轻唤了一声,喜芳蕊儿立刻带着两个奴婢轻盈而入。湛莲用巾布将厚重的长发包裹起来,喜芳将木盆端走,蕊儿放置上一盆新的热水,一奴婢手中捧着一个小银盆,银盆里装载着浅黄透亮、冒着热气的药汤。它用了小麦麸、半夏、沉香末与生姜用水煎沸而成,用生绢滤去滓后取清汁,是明德帝颇为常用的润发方子。湛莲捻了少许龙脑麝香,在银盆中搅匀,后细细涂抹在他的发上。
“舒服么阿煊,可是抓疼你了?”
“不疼,舒服的紧,莲花儿最是慧质如兰。”
湛莲对上他带笑的眸子,唇角弯起。
喜芳见二人浓情蜜意,心中宽慰,给蕊儿使了个眼色,领着众人退了下去。
湛莲看那一直以来乌亮顺泽的长发如今枯燥不已,不免心疼。她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