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渺飙车赶去医院,心里乱成一锅粥。
跟紧急召集的医生、护士们一起抬着苏黎进手术室,在门外满心愧疚地给李洲打电话。
也要给前两年才爆过血管的陈父,编织谎言。
“你到底要绑架我去哪里?!”
“你开这么快是想跟我同归于尽吗!”
“你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些犯法的事呢!”
“……”
夏秋失声骂了一路,嗓子哑了,血还没清。
黑夜无尽,可是夏秋并不觉得害怕。
马季沉默了一路,他收敛起之前的凶神恶煞,只是一味地飙车寻求刺激,让毛孔叫嚣的冷漠。
夏秋的喊叫声碎在风里,极速刷着巴掌的夜风里。
夏秋实在忍不住了,她身子往后一撤,使劲抽回自己被马季锁在前面的胳膊,作势要跳车。
“你跳下去这只胳膊就没了!”马季阴沉沉地说。
车速慢了些,夏秋脸上没了知觉,“我不信。”
马季扬声一笑,“你不信什么?”
“我不信你会真的不松手!”
马季不出声,可夏秋却只敢打心理战,不敢真赌一把。
“你不松手我就扯一只胳膊给你!”
马季的脚踩快挡,机车又一次轰鸣起来,一啸而过。
一个巧妙地倾身离地,夏秋整个人都快倒下去,避开前路的绊脚石,马季扶正车头,夏秋又撞到他身上去。
“人都是一条命,你不敢!”
被马季说中了,夏秋讪讪闭了嘴。
但他说得没错,人人都不过是一条命。
贵贱、贫富又如何,自当赤.条条地来,闭着眼走。
谁还抵不过这一把恐惧?
夏秋咬破自己的唇,眼见马季要带她去琴湖最北的荒凉之地,所幸没到乱葬岗就先跳了车!
马季果真松了手,可车速太快,就算夏秋是滚在了琴湖墓地北侧的泥土地上,也吃不住这样的痛。
夏秋还有意识,但却睁不开眼。
她摸了摸自己的肋骨,感觉是断了,痛得像是千万把小刀在剔骨,刮上去还不忘刀子一扭,放了血。
“你他妈真有种!比何知渺更有种!”
马季反脚一个急刹车,机车不稳,差点撞上杂草丛生的无主墓地,但这个人还是结结实实脱了把。
“我操!老子飙车还没输过!”马季坐起来,伤得没那么重,舌头在嘴里抡了一圈,吐了两口痰血。
“哼……”夏秋拼命睁眼,手抓在树皮上。
回头看了看波光粼粼的琴湖,想起何知渺跟她表白时的那棵榕树,也是这样的好光景。
“马季,我要是死了……全他妈是你作的!”
马季靠在字迹不清的墓碑上,凄凉地笑。
“你说你当年入室抢劫被陈若愚看到,能跑了不就算了,非得再去找陈若愚麻烦,差点打死人……”
夏秋像个快油尽灯枯的老太太,说话格外清晰,“好啊,当年年少轻狂不懂事!那现在呢?好不容易出来了,明明就是你的错,还非得一张慈父的脸去报仇!”
“全他妈是借口!你就是恨你自己没过上好日子,苏黎姐嫁人了,孩子就这么没了,钱也没有……”
马季笑出声,“没想到最后是你看懂了。”
夏秋却哭了,“可